天刚有点亮,缥缈峰的校场就已经闹哄哄的了。
晨雾还没全散呢,就已经聚了好多修士弟子,这些人都是冲着今天的宗门大比来的。
这宗门大比啊,一年就这么一回,那可是相当吸引眼球的大事儿。这事儿可不光是关系到排名和面子的问题,还影响着好多师尊收徒弟的想法呢。
特别是今年,傅子渊头一回公开说大比之后要挑个亲传弟子,这可把好多年轻修士弄得心里痒痒的,都想试试。
李太白站在校场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高台子上那个冷冷清清的人——傅子渊。
傅子渊还是穿着那身青色的衣服,背着手站在那儿,表情平静得就像水一样,周围那么吵,就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不过呢,就是他这种安安静静的样子,才让他在人群里特别扎眼,别人都不敢正眼瞧他。
李太白心里突然一揪。
昨天那一跪啊,那可是他这辈子最坚决的一次决定。
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现在呢,虽然还没正儿八经地行拜师礼就拜到傅子渊门下了,但是他已经把这当成一个新的开始了。
不过他也知道得很清楚,真正的考验啊,从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哎,你就是那个刚被破格收为傅师尊亲传弟子候选人的外门弟子啊?”背后传来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李太白一回头,就瞧见有个男的站在不远处。那男的瘦巴巴的,眼神阴森森的,手里还摇着把折扇呢,脸上满是瞧不起人的样子,嘴里嘟囔着:“哼,不过就是运气好那么一丁点儿,还真以为能在这次大比里出风头啊?”
李太白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啥话也没说。
那男的又冷笑了一下,刚想再接着说点啥,突然就被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给拦住了。
傅子渊啥时候转过头来的都不知道。他的目光在那男的身上扫了一下,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那股子威严可不容人反驳:“这比赛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叽叽喳喳的,难道是想提前被淘汰啊?”
那男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赶忙低着头就往后退了。
李太白心里猛地一震,抬起头看向傅子渊,就感觉那目光虽然冷冷的,可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像是在护着自己的意思呢?
季子清就站在傅子渊旁边呢,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她打小就进了缥缈峰,那可是天赋相当高的,平时修炼也特别刻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傅子渊很看重的徒弟中的一个。
可是啊,自从李太白冒出来以后,啥都不一样了。
先是在秘境试炼的时候,李太白的表现让她把脸都丢光了;紧接着呢,师尊居然亲自召见李太白,到最后竟然还要把他收为亲传弟子……
她心里不服气啊。
她心里更恨呢。
特别是这个时候,她看到傅子渊看李太白的那一眼,那眼神里藏着的情绪,都快让她整个人崩溃了。“师尊……”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叫了一声。
傅子渊呢,就跟没听见似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场上马上就要开始的第一场比试。
裁判喊了开始之后啊,那俩弟子一下子就飞到半空里去了,剑的光芒到处都是,法术也互相使个不停,周围看的人都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惊呼。
傅子渊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突然在某个瞬间,他的目光就落到一个外门弟子身上了。
这外门弟子年纪轻轻的,本事也不咋高,可是在战斗的时候啊,那股子韧性和悟性可不得了。
好几次眼看就要完蛋了,他都能巧妙地躲过去,到后来还反过来要赢了呢。
李太白这时候也瞧见这情况了。
他下意识地就顺着傅子渊看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师尊看的是这个外门弟子啊。
他又回头看看场上的情况,可不是嘛,就见这个弟子慢慢占了上风,都快把对手给压制住了。
他心里一下子就有点不得劲儿了。
倒不是嫉妒,就是隐隐约约有点紧张。
以前他还一个劲儿地想证明自己呢,现在他就得面对这么个事儿了:就算拜到傅子渊的门下了,这也不是到头儿了,而是另一场竞争的开始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心里那股子情绪给压下去了。
“瞅这样子,师尊好像对这个外门弟子挺感兴趣的呢。”有个人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
这人是季子清。她啥时候站到他身边的,都没人知道。嘴角还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呢,就这么说道:“你寻思着进了师尊的眼,就能稳稳当当当亲传弟子啦?太傻太天真了吧。”
李太白呢,脸上没啥变化,就瞅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我会拿实力来证明自己的。”
“实力?”她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就你现在这点实力,在内门弟子里都挤不进前十。你可别忘了,师尊最信任的人是我。”
她这话音还没落呢,场子里突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第一场比试打完了,那个外门弟子还真就赢了,全场都给他鼓掌呢。
傅子渊脸上还是没啥表情,就轻轻点了下头,看样子是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
等到李太白要上场的时候,场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都纷纷往他那边看,就等着看他能有啥表现。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傅子渊突然就把眼睛睁开了。
这个动作特别小,可还是被季子清给瞧见了。
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脸刷地一下就变得煞白。
“他在看他呢!”季子清在心里大喊,“为啥呀?为啥偏偏是他呢?”
她把拳头握得紧紧的,那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
傅子渊慢悠悠地开了口:“李太白,可不许输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特别有力量。李太白愣了那么一下,紧接着就点了点头,眼神那叫一个坚定,就跟铁似的。
他大步走进场子里,这身上的气势“唰”地一下就起来了,就好像在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儿。
季子清气得直咬牙,眼睛都红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噔噔噔”几步就冲上前去,大声问道:“师尊啊,您为啥就对他这么特殊呢?他的修为可比不少内门弟子差远了啊!”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炸开锅了。
傅子渊慢悠悠地转过头来,眼神冷得像霜一样,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因为你没资格让我偏爱。”
季子清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就像拧成了一团麻花似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可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只能狠狠地盯着李太白,眼睛里全是怨恨。
李太白呢,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就好像把她心里想的啥都看透了似的。
这时候,风呼呼地吹着,云也在不停地翻滚,校场上的比试这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季子清眼里的怒火一个劲儿地往上冒,胸口也是起伏个不停,感觉马上就要爆发了。她就那么死死地瞅着傅子渊,声音都打着颤儿,可那股子愤恨怎么也压不住,就听她喊:“师尊啊,您咋能这么说话呢?我跟着您都十年啦,从外门一点点儿往内门闯,一天都不敢松劲儿……再看他呢?一个刚入门的新手,连内门前十都进不去,您咋就对他那么特殊呢?”
她这质问的声音在安静的校场上显得特别扎耳朵,周围那些弟子都忍不住往这边瞧,还小声地嘀咕着啥。
傅子渊呢,脸上啥表情都没有,眼神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去,就好像在瞅一个不懂事儿、没了规矩的小娃娃。
“修为可不是唯一的衡量尺度。”他的语调很平静,可那话里的意思不容人反驳,“你要是光盯着境界的高低看,那肯定看不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可在季子清心里就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似的。
她的脸变得更白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傅子渊对李太白的偏爱,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心里早就有了某种想法。
可她呢,好像从来就没真真正正地被傅子渊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