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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二大爷,您看看您,这么客气,给孩子东西!”

张芳在家,赶忙招呼刘海中。

刘海中顺势坐下就问道:“大茂,我看好多人来你们家,你这个杂货店怎么又要卖出去,不是不有什么好生意,和我说说!”

刘海中也是直接,许大茂说道:“这您还真的说对了,我不是做杂货店吗?认识我媳妇工厂的几个师父,我们准备集资开一个工厂,生产玩具,这您也知道,投资工厂,现在要分股份,写好报告,钱少了可不行。”

“玩具厂要多少钱啊!”刘海中打听一下,也准备入股。

许大茂这是忽悠人的,根本不开玩具厂,他就是要杂货店给套出去。

说实在话,许大茂这样折腾,又是给棒梗领导送礼,又是倒腾票据,若不是政策变化太快,许大茂永远都是赚钱的那一拨人。

就是因为变化的太快了,所以许大茂要把杂货店给兑出去。

许大茂做生意很有头脑,知道再不兑出去就来不及了。

他的杂货店,倒灶的玩意,谁接盘谁死,别人可不能去倒腾票据,购买大量的物资分销。

如果是一般人开杂货店,没有他的手段和能力,盲目的开,必定会是倒闭。

许大茂要兑出去的根本逻辑就是,人开的多了,货物不够分,他现在还能倒腾票据进货,如果开店的人多了,棒梗的领导也不会兑给他太多货物。

而且,分销也会困难,乘着现在好机会,赶快跑。

但是许大茂不会和刘海中说实话。

刘海中是想投资玩具厂,现在涨工资了,他的退休金也涨了一点。

许大茂根本不带着他玩。

刘海中说了半天,白搭两个粽子。

第二天,刘海中还在生气。

想着自己那么研究政策,就不怕找到不一个能赚钱的生意。

没有两天,五一劳动节到了,娄晓娥带着东西,又从娄家回来了。

刚进大院,三大妈就问道:‘哎呦,蛾子,我们都以为你们不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啊?’

娄晓娥说道:“多陪陪父母,这里才是我家啊!”

三大妈看着人说道:“老大,老二上学都没回来!”

娄晓娥说道:“老大不回来了,长大了,家里住不下了,老二看老大学校踢球去了,晚点回来!”

三大妈说道:“可不是,你们家老大都订婚了,算是一个大人了,你们在外给他买的房子,还是怎么着?”

“先住我妈家,等以后再说!”

娄晓娥回到家中,小狗和小鸡丢娄家了。

刘海中看着娄晓娥回来了,又过去打探消息。

土操场上就传来“嘭、嘭”的闷响。

陈工穿着那身洗得发白、领口都磨出毛边的蓝运动服,在折腾皮球,周围几个队友也在热身。

陈工运动服背后拿白色胶带粘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号,风一吹,胶带边儿还呼扇呼扇的。

不是陈工买不起,而是学校的衣服就是这样,下一届还要回收再用,陈工的胳膊上有一个黄丝带,说明他是队长。

陈工个头顶陈伟高了,才十四岁半,现在脱鞋是一米七九,看台上的赵小惠才给他测量过。

膀大腰圆,一百七十斤的墩实身板裹在旧运动服里,和周围初中生一比,有点吓人。

陈工先拿脚尖轻轻一挑,那皮球就跟活了似的,黏在他穿着鞋上,一上一下,不紧不慢地颠着。

中西街学校对手的教练看着陈工,嘬着牙花子:“嘿,这大块头,玩起这细活儿,真他娘邪性!”

陈工听不见这些,眼神就盯着球。

颠了百十来个,身子一拧,脚腕子一抖,球划了道弧线落他脑袋上,拿脑门子接着颠。

球在他头、肩膀、膝盖、脚背上来回翻飞,愣是不带掉地上的。

那球好像不是踢的,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乐意让它去哪儿就去哪儿。

“瞅见没?瞅见没?”初一的小豆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队这球感,没治了!比大人还溜,我们肯定赢!”

而一边看球的陈才,听见大家这么夸哥哥,有点心酸,这都是哥哥踹他屁股练出来的,不管他怎么躲闪,哥哥总能精准的打他的头,踹他的屁股。

热乎劲儿上来了,陈工把球往地上一扔,开始带球趟。

那双大长腿迈开来,蹬得地上黄土直冒烟儿,可真冲起来,步子又密又稳,那球离他脚脖子永远就那么小半尺远,像是用根看不见的皮筋拴着的。

直线冲,变向,急停,再突然启动,那叫一个利索!

看他带球冲,就像瞅见一头小牛犊子在野地里撒欢,有使不完的蛮劲,却又透着股灵巧劲儿。

“好家伙!这启动速度!撵兔子都成了!”体育组的带队李老师端着个大茶缸子,啧啧两声,“这身板,这爆发力,老天爷赏饭吃,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踢中西街两位数!”

而陈才看见的就是,就是自己不管怎么跑,都会被哥哥追上暴打的恐惧。

陈工冲到操场边角,用外脚背轻轻一弹,球听话地拐弯,绕着插在地上的一根破竹竿转了一圈,又回到他脚下。

接着是“马赛回旋”,那么大个子,拧腰转身一点儿不笨,球妥帖地护在身前,看得初一小迷弟小豆子一声“我操”脱口而出。

陈工看着赵小惠,今天小惠来看球,他肯定要好好表现。

陈工来了劲儿,开始练射门。

他把球往身前一拨,助跑两步,抡圆了右腿,那腿肚子上的肌肉腱子隔着运动裤都看得出绷得铁硬。

“嗵!!!”

一声闷响,跟炮仗似的!球离了脚,擦着草皮低空飞行,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

“我日……”对面的教练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这脚头!忒狠了!这要闷人身上,不得躺半个月,这怎么不是我们的学生?”

陈工没停,捡回球,换个角度,又来一脚。

这次是正脚背抽射,球又急又刁钻,离老远都能听见脚面接触球时那一声结实的“嘭啪”!球像长了眼,直奔那“门框”上角。

接着是传球练习,长传,短传,地滚球,半高球,脚头准得有谱,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那球落地反弹的位置,几乎回回都是他算计好的点儿。

一个穿着工装裤看样子刚下夜班的工人师傅点着烟卷评道,“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不是瞎踢。”

陈工喘着气,脑门子上汗珠子滚下来,他也顾不上擦。

运动服后背那块“十”号胶带被汗浸得有些发亮。

他抹了把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变向、急停急转,带着球在操场上左冲右突,把那点儿黄土场子当成了万马军中的战场。

每一次触球都果断有力,每一次发力奔跑都带着风声,那股子专注和狠劲儿,让场边唠嗑的人都渐渐收了声,光瞅着他一个人表演。

还没踢,大概就知道那边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