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尼德斯到底是什么?
泽拉尔并不知道,说实话,公爵从来没有和布斯维尔进行过这类似的交流。
至少从来没有在任何当事人除了布斯维尔本人和公爵之外的时候讨论过。
包括蜈蚣、地龙、天鸟,当他知道这些名字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还真是疯狂啊。
这三个东西,都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如今,他开始考虑登神了?
算了,这不是一个下属该考虑的事情。
现在他还在想办法搞到那个实验体。
就是可惜了,他没算到外面居然会有野生的神赐者,还真是稀奇。
这下有两个预备实验体了。
公爵和布斯维尔交流时,泽拉尔在巨大的房间门口。
如何判断房间大不大。
这个房间边上,有一扇门,这扇门高百米,这个房间自然不会小。
直到时间似乎临近傍晚,公爵才推门走出。
“布斯维尔果然一如往常的没有让我失望。”
公爵表情轻松,似乎方才经历了很有趣的事。
“公爵大人,还请指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泽拉尔看见公爵,而公爵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感慨,想来心情不错。
那么自然是……
公爵轻笑:“走吧,去城里逛逛,今天月亮红红的,亮亮的,美得很。”
“我要去赏月。”
……
“什么?”段叔难以置信的看着云飞。
“还真是大胆呐。”蒂丝娅塔垂眸叹息。
就在刚刚,云飞把计划和他们说了。
他会脱离远征,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在外界拉起一个不小的组织,最后和游骑兵对上。
最后假意投降游骑兵。
与此同时,他还会想办法去骚扰公爵,让公爵对他提起兴趣,最好是想搞死他的那种。
而云飞会控制二者的行进路线,最终,让游骑兵当着公爵的面,先一步带自己走。
对,一定要让公爵亲自看见。
按照公爵那种精神病的思维,他是不会允许游骑兵在他手里抢猎物。
而无秩序混战区域内,最不缺的也是神经病。
包打起来的,绝对会打起来。
这计划...
很有云飞的风格。
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最大的麻烦。
但是。
“你又要这么做?”伊戈尔目光沉重的看向云飞。
“什么?什么叫又要这么做,我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吗?”云飞疑惑。
伊戈尔的说法就好像他天天用驱虎吞狼的法子一样。
不对。
好像上次也是用游骑兵来挡住血疫蜘蛛潮来着。
云飞挠了挠头,无所谓的笑道:“反正游骑兵那帮人也是疯子,死绝正好。”
蒂丝娅塔却是被云飞的态度惹的捂嘴轻笑:“不对哦,云飞先生,伊戈尔先生说的不是这个。”
“嗯?是什么?”云飞看向伊戈尔。
伊戈尔叹了口气:“你又一次把远征移除到计划之外,试图让自己承担所有责任和后果。”
又一次。
段叔握拳闷声:“小子,远征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个啊……”
云飞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但还是强行打破自己那多愁善感的情绪给自己带来的,无用的沉默和感动。
“对方有食肉者,还有一个体型巨大的怪物,让你们去不是让你们送死吗?”
扎心!
众人沉默。
话糙理不糙,按照云飞和伽笠上次的说法,那个蜈蚣的体型宽度几乎和巨型血疫蜘蛛一样大,而且还更长。
绝对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
但是。
我们不能让云飞再次一个人承担一切。
就在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时候,伊戈尔先打破了僵局。
“依我看,这样吧。”伊戈尔摊手看向众人。
“就按云飞的计划来,不过人员上稍微改改。”
“怎么改?”段叔表情严肃。
还是老头子有想法。
按照自己对伊戈尔了解,估计他接下来会这么说。
“那个公爵既然是明确冲着云飞来的,那么由云飞来对他进行干扰和吸引,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伊戈尔说完看向云飞。
“自然如此。”云飞疑惑的看着伊戈尔。
等等,他不会要说。
“不过,游骑兵明显还是我们更了解,所以与游骑兵交战还是要由我们来,并且,游骑兵对我们有明确的敌意,加上上次血城尸潮事件后,游骑兵如果觉得我们损失惨重,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所以,游骑兵那边,会由远征安排人员想办法和他们交火。”
“最终,由云飞假装远征损失惨重,即将命悬一线时,代表远征向游骑兵投降。”
伊戈尔目光平静的看着云飞:“你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这个计划很粗糙,但如果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来进行的话,真的很实用。
但云飞不是一个人,远征还在这里。
但偏偏就是云飞那股子冲劲,实在没办法让伊戈尔他们否定这个计划。
加上他们不知道云飞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之后有什么计划,所以没办法过多干涉,最终也只能在当下这个计划之上做修改。
云飞低头沉默,似乎在思考。
远征会议席众人也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等着云飞决定。
事实上,如果不是云飞铁了心不愿意成为远征的领导者,那现在的情况其实还可以更简单一点。
但云飞并不是在思考。
他在纠结。
又是这该死的情绪波动。
我不服……
我不同意……
我同意……
我要杀了你……
到底是……
什么情况……
云飞眼神平静,但脑海里却是惊涛骇浪。
说真的,这些杂乱的思绪真的很烦人。
但……这些家伙忽略了一点。
一个从小到大就开始胡思乱想的人,如今还是条理清晰的在与别人正常交流,怎么会没有让自己强行冷静的方法。
“我!”
云飞的脑海如同突然出现了一个犹如神明般,巨大无比,压制住所有杂乱的声音。
“自己的计划!”
其他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更加混乱,犹如牢笼中即将脱逃的囚徒,在发现牢房开始锁死时的剧烈挣扎。
“我绝不会,也绝不允许!”
似乎是挣扎毫无用处,脑海里的惊涛骇浪变为错综复杂的丝线,试图将云飞的思维与意志彻底扰乱、缠绕。
“任何属于我的东西,不受我的掌控,打乱我的计划!”
一瞬间,脑海内,归于寂静。
……
任何混乱的情况,都不过少了个决定性的意志罢了。
云飞狠狠吐了口浊气,前后不过半分钟,但对他而言,仿佛半小时过去了般。
他表情轻松的看向众人:“我同意。”
这家伙终于舍得和远征一起行动了吗?
段叔看向云飞的表情难得露出欣慰:“终于想明白了?”
杜维尔和李源几人则是相互看看耸了耸肩。
他们明白云飞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选。
算了,反正有老头子和段叔负责,和他们无关了。
伊戈尔也不再废话:“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我们要去开始安排了。”
段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哎呀,安排个屁,让我来,你们这些蔫萝卜、小青菜有我懂游骑兵吗?”
“……”几人不悦,但不爽也得忍着。
咚!
清脆响亮的敲击声从段叔头顶传来。
“老头子发什么神经?”红翎直接敲在段叔头顶。
好!打的好!
伊戈尔原本抬起手想说什么,见此情景,毫不犹豫的把手放下。
这孩子说打是真打啊。
但说起来,还真就是这家伙最了解那群神经病。
嘶,好像有句话叫物以类聚,这不会是他……
不能说不能说。
“嘶——啊,你这不孝女,敢打你老子——”段叔痛苦的抱着头。
云飞假装咳嗽随后无意说了句。
“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