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这啊,真的是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毫不逊色于西天取经啊。”吕俊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行,你要给我解释清楚。”我继续追问着吕俊。
是啊,这漫长的十四天,我们有的就剩下时间了。
“就当你对我说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事情已经不妙,我随即就查询了你的证件信息,发现你在三季酒店,结果等我赶到的时候,你却已经离开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以为客户保护隐私的名义说什么也告诉我你的去向,我尝试给你打电话发短消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哎~”吕俊说完了之后又叹了一口气。
“那你就不能多打几遍,万一我接了呢?”我的这一句话可能完美地印证了万千男人口中的那句“千万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的真谛。
“可是我...”吕俊显然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无理取闹搞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那你后来怎么想去金川了呢?”我又问。
“还不是我查到了你的行程,你在深圳乘坐了飞往东北的航班,我第一想法就是你肯定是回了金川,所以我就...,我在金川找了你三天,没有任何的音讯,对了,你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正在飞机上呢,谁知当我在给你拨回去,就怎么也打不通了,后来我就想你在澳门还有那么多的贵宾厅呢,不可能一直不回去,我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回澳门守株待兔了。”吕俊讲到这里我的内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哼,那我要是真的不回去了呢?”我心口不一的还在无理取闹。
“那...那我就随便找个富家千金结婚算了呗!”没想到吕俊竟然在出其不意间给我了一个反杀。
“你...吕俊,你给我等着!”我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说道。
可能也是我们之间失去联系太久了,当话匣子被打开了之后,就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原来吕俊从金川离开之后,可当天又没有直飞澳门的航班,最近的一个航班是要在汉江转机,而且中间还要等上好几个小时,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还是选择了这个航班,可他当时也不知道汉江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据吕俊的描述,他所乘坐的航班还有一支赶去驰援的医疗团队,他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个时候汉江的机场已经遍布了很多的“大白”。
根本就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的他,在这几个小时期间还去了一趟我们曾经和波哥一起观赛的那个足球场,戏剧性的一幕也就在这一刻开始上演了。
吕俊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返回了汉江机场,可在过安检的时候他的体温却超过了正常标准,执勤的防疫人员二话没说直接就把他给留下了,但归心似箭的吕俊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而是在和现场的工作人员进行理论,并且执意要上飞机,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要我说当时没给他抓起来就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可在和现场防疫人员相互推搡的时候,吕俊的手机不慎从自己的兜里滑落出来掉在了地上,也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掉落,他的手机竟然失灵了,现在想想这一切不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又是什么呢。
在三四名防疫人员齐心协力下,终于把吕俊控制住了,强行地把他送到了医院,当他见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联想到了我刚才在大巴车上的那一举动,看似简单的一个小插曲,却让我对我们之前的感情更加的坚信了。
显而易见,吕俊是感染了正在疯狂蔓延的病毒,本就呼吸系统不算太健康的他,直接就被送进了IcU,这一住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吕俊在身体有所好转了之后好几次都想向医护人员提出了想要一部手机的想法,可看着人满为患的医院,那些医护人员没日没夜地工作,休息的时间都是少得可怜,他想了想还是不给这些“可爱的大白”们添麻烦了。
直到他符合了出院的标准,也就有了刚刚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幕。
虽然我们处在同一屋檐下,但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状态更是让人心痒难耐,同样这十四天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更加的漫长了。
我们每天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拿起电话给对方拨过去,一直能打到深夜,就算是聊到口干舌燥或者说没有什么话题,那也宁可听着对方的呼吸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电话,我们彼此之间经过了这样的一次考验,非但没有产生隔阂,反而是感情又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深夜我们还有聊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题,我们也常常因为这些话题而变得欲火焚身,只渴望着这漫长的十四天赶紧过去,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交流。
一天又一天地煎熬着,终于快要到终点了。
在第十三天的下午,我的身体突然高高地挂起了免战牌,对跃跃欲试的吕俊亮起了红灯,这样突如其来的“造反”,真的是让我哭笑不得,虽然我口中对吕俊说着来日方长,但心里却抱怨地在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诚心给我添堵吗?”但这哪里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呢。
更加尴尬的是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没办法我也只能将电话打到了酒店的总台,酒店应该是提前都想到了,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给我送来了生理期的必需品。
还有一天我们就可以“重获自由”了,虽然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不是我们预期的那样完美,但想想马上就要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的吕俊重逢了,还是足以让我们满心欢喜的。
第十五天的早上,在酒店的医护人员确定了我之前十四天的检测全部为阴性后,我成功地被解禁了,可吕俊他们那些从疫区返回的人员程序要比我们这些人复杂一些,固然也就比我们这些常规的隔离人员要慢一些,我只能是一个人焦急地站在警戒线外等待着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