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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啥事?你还有脸问!当年你爹给人看病,把我老公和女儿的命都搭进去了,咱们才断了往来。

本想着日子能安稳点,没想到你爹刚走,你又来害我!

张老板今天派人来传话,你要是再举报他,就跟我断绝所有合作!”

女人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陈士兴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不行!他的厂子乱排乱放,对周围人的危害太大了,我必须举报!”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刘翠花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头差点戳到陈士兴鼻尖上,

“你举报他,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陈士兴依旧不松口:

“小姨,我是为你好。

张老板厂子排出来的废水废气,能让人得病。

时间长了,还会让人呼吸越来越困难,肝肺功能变差,甚至得癌症。要是还跟他合作,早晚得出大事!”

“打住!”

刘翠花气得跳脚,

“别整天拿医生的幌子来糊弄人!

你家祖传医术要是真那么厉害,我老公和女儿能丢了性命?

你就是个连兽医都比不上的窝囊废,别瞎掺和了?

再这么下去,我的生意就彻底黄了!”

说着,刘翠花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

陈士兴愣了一下,眼里那一丝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目光。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小姨,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我,这举报我也一定要做!”

刘翠花 “呼” 地从地上蹦起来,脖颈青筋暴突:

“陈士兴!

八年前,我弟弟出车祸急等着救命,我在你家门口跪了整整三个小时,你和你爹呢?大门都没给我开!

后来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你家囤着救命的药,宁愿烂掉都不肯借!

就你们这德行,亲戚们哪个不寒心?

现在谁愿意跟你们打交道?

你摸摸良心,自己干的这叫人事儿吗?遭报应都是轻的!”

说罢,她狠狠跺了跺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头也不回地冲出院墙。

陈士兴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过了许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转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迈向院子角落的厕所。“咚” 的一声,门被他重重关上。

李凡站在院子中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他心里犯起嘀咕,怎么对这个平时尖酸刻薄的家伙有了一丝不忍。

眼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突然,一阵细微的抽噎声传来。李凡循声望去,只见厕所门留了条缝。

陈士兴坐在马桶上,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栗。

随着情绪的崩溃,陈士兴的哭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抽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号啕。

李凡刚想抬脚进去安慰,又停住了。

他心想,就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场,说不定心里能好受些。

十几分钟后,陈士兴红着眼圈从厕所里出来,瞧见李凡还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愣头青!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李凡往前跨了一步:

“我来拿医书,拿不到我绝对不会走!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到底有没有?”

陈士兴眉头拧成了麻花,不耐烦地吼道:

“没有就是没有!你耳朵聋啊,在这儿瞎耗什么!”

李凡不慌不忙,绕着院子踱步一圈,随后在石凳上稳稳坐下:

“行,我就坐这儿,等到你说实话为止。”

陈士兴双手抱胸,冷笑道:

“哼!我天天跟病鸡打交道,禽流感病毒说不定就沾在我衣服上。到时候你被感染了,可别后悔!”

李凡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上扬:“我是传染病科医生,这点病毒还吓不倒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陈士兴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端出一大盘西瓜,“啪” 地放在石桌上,大口吃起来,故意把汁水溅得到处都是,对李凡全然不理。

李凡看着陈士兴的举动,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陈士兴,我可听说当年陈家被满门抄斩,按理说陈家血脉早断了。

可你却打着脉象诊断派传人的旗号,就不怕被人戳穿吗?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在这行可就彻底混不下去了!

今天你要么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要么把东西交出来!”

陈士兴吃完后,他将瓜皮狠狠扔进墙角,目光看向李凡,开口道:

“早有人试图挖掘我家过往。当年清军入关,下达‘留发不留头’的严令,我祖上是条硬汉子,宁死不剃发。

官府认定这是公然抗旨,直接派兵包围了村子,将我陈家满门抄斩。

好在我祖先生性谨慎,提前安排亲信,趁乱将尚在襁褓的幼子带出,隐姓埋名,才让陈家血脉得以延续。”

李凡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听闻这番话,整个人瞬间绷紧,震惊道:

“竟有这等事!你祖上失踪后,中医界应对脉象诊断派的不传之秘,恐怕就此失传!这不仅是陈家的损失,更是整个中医界的重大遗憾!”

陈士兴起身,用力拍了拍身上的西瓜残渣,神色平静地说:

“既然你能找到这儿,想必对我家的事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但你想要的医书,我确实没有。

几年前,我父亲毫无预兆地失踪,那些珍贵的东西也跟着消失不见。

我所学医术有限,为了维持生计,无奈之下,只能转行当了兽医。”

李凡见交流有了实质性进展,内心暗喜,赶忙追问道: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货真价实的医门正宗传人?”

陈士兴双手抱胸,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地回应:

“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

我苦苦寻觅多年的《脉诀》,你能拿出来吗?

拿不出来,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李凡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巧妙地转换话题:

“最近镇上那个惠民药厂厂长张礼新,你对他了解多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