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合影被阿苗用藤条框裱在了望塔的墙上,框边缠绕着去年工会战获胜时编的“同心结”——藤条里掺着竹篾丝,是阿勇送的,说“这样竹藤就永远缠在一起了”。照片里的紫藤花正开到最盛,花瓣落在阿苗的发梢,与老照片里周伯夫人发间的紫藤花影重叠,连飘落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你看青禾的手,”小竹用指尖点着照片里青禾捧着海沙瓶的姿势,“和她奶奶当年给周伯递海沙瓶时一模一样,都是无名指微翘。”老照片里,周伯夫人的无名指上缠着圈藤线,那是当年编光轨毯时被藤条勒出的红痕,如今青禾的同一根手指上,也有道浅浅的印子——是上个月编“星蝶巢”时留下的。
方木站在最左边,手里的海沙瓶标签写着“1992·东沙”,瓶身的磨损处与周伯那辈人合影里的海沙瓶完全吻合。他总说这是“祖辈的手在扶着他”,有次给瓶里添新沙,手抖了一下,沙粒落在桌上,竟排成了老照片里船坞的轮廓。
(照片下方有处水渍晕染,把“阿勇”的名字泡得发蓝,旁注小字:“那天阿勇说想起父亲教他剖篾时,总在这个位置出汗”)
紫藤花下的任务接力
卯时任务:阿苗带着青禾采紫藤花,按周伯手札“春分的花要带露采,混入海沙能让星蝶翅更亮”。今日采花时,青禾发现花丛里有个竹编小篮,篮底刻着“1985”,正是周伯当年用来装花的篮子——篮里还留着半朵干花,纹路与今早采的新花完全重合。
“周伯说过,紫藤花记路。”阿苗把干花夹进任务手册,花瓣一碰就碎,却飘出淡淡的香,“你闻,和新花的香味一样,是在告诉我们‘没变’。”
辰时任务:阿勇与方木去船坞修补光轨引导槽,槽边的竹篾老化了,需用浸过紫藤花蜜的新篾替换。阿勇剖篾时,刀光在晨光里的角度,与老照片里周伯剖篾的刀光重叠,方木突然喊:“停!这角度能让篾条反光,正好给星蝶指路!”后来果然有群星蝶顺着新篾的反光飞,翅尖的光斑在引导槽里拼出“谢”字。
(此处有竹屑嵌入纸页,与引导槽的竹篾材质一致)
工会战的“无声约定”
今年工会战的决胜局是“复刻周伯的光轨笼”——要求竹藤混编,笼顶编出紫藤花纹,笼底嵌三层海沙(对应三代人的航迹)。阿勇和阿苗组了联队,别人都笑他们“犯规”,铁山长老却点头:“周伯当年就说,最好的作品得有竹的骨、藤的柔。”
编到笼门时卡了壳,紫藤花纹总差最后一笔。阿苗突然想起老照片里周伯夫人编藤时,总对着紫藤花比划,便拉着阿勇去花丛旁看——风吹过花藤,藤蔓摇摆的弧度正好是缺的那笔!两人当即照着编,竹篾与藤条交叉的瞬间,星蝶群突然飞来,翅尖的光斑在笼上拼出周伯的笔迹:“对了”。
对战的其他队伍都看呆了,青禾的对手、竹篾工会的石磊突然说:“我们认输。”他指着自己的作品,“我的笼底海沙没按‘老规矩’晒够七日,周伯说过‘偷工的牵挂不结实’。”
(纸页边缘有藤条压出的浅痕,应为记录时随手把藤条放在旁边)
星蝶的“传承认证”
秋分那天,星蝶群突然在合影前盘旋,翅尖的光斑把两张照片的人影完全叠在一起。阿苗发现,老照片里周伯手里的海沙瓶,此刻正映在阿勇的海沙瓶上,瓶中的沙粒同时跳动,像在打招呼。
“是在认亲呢。”铁山长老摸着胡须笑,他的拐杖头雕着紫藤花,与老照片里周伯的拐杖一模一样,“当年周伯总说,星蝶能看见人心里的牵挂,只要没断,就能认出来。”
方木突然指着星蝶翅,翅脉里的纹路竟和合影里的紫藤藤蔓重合,连花瓣数量都一样。他想起父亲说的“周伯临终前,星蝶在他床前飞,翅脉拼出了船坞的样子”,突然红了眼眶:“原来它们一直记着。”
(此处有翅粉沾着泪痕,形成淡金色的晕)
任务手册的终页
传承任务总纲:
1. 每月初一,需在合影前摆上当年周伯用的紫藤花篮,新采的花要与老照片里的花数一致(27朵,对应船坞的27艘归航船)。
2. 海沙瓶每代人需添三次沙,分别在“初入工会”“首战获胜”“收徒”时,添沙时要默念“这是第x代的牵挂”。
3. 工会战需保留“竹藤联队”的选项,纪念周伯与夫人“刚柔相济”的教诲,获胜者可获得刻有两人名字的紫藤木牌。
最后的话:
阿苗写:“今早给合影擦灰,发现老照片里周伯的手指正指着我,像在说‘好好干’。”
阿勇写:“剖篾时手心磨破了,血滴在海沙里,竟和周伯手札里‘血混沙更牢’的记录对上了。”
青禾写:“藤条断了,用阿勇的竹丝接上,竟比原来还结实,这就是传承吧。”
方木写:“星蝶的光斑落在任务手册上,把‘牵挂’二字照得发亮,我们都在。”
(手册最后粘着片完整的紫藤花瓣,与合影里的花一模一样,背面用铅笔写着:“明年花开时,再添张新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