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日·针脚补忆
虎娃蹲在灶前补帕子,针脚灵的丝线在破洞处游走,突然浮现出上月的画面:她盯着年兽烤枣糕的侧脸,针扎在指腹上,年兽丢下夹子就冲过来,用爪尖捏着她的手指往嘴里送,舌尖的温度烫得她直缩手。
“又走神了?”年兽的爪尖蹭过帕子上的新针脚,针脚灵突然往他手背上扎了下——不疼,像猫爪挠过。帕子补好时,针脚灵的丝线闪了闪,帕子捂在手里温温的,虎娃的心跳声仿佛还留在布纹里。
“给我吧。”年兽把帕子揣进布包,挨着那些焦枣,“这样你的帕子就不会孤单了。”焦枣魂突然在袋里滚了滚,放出股焦香,混着帕子的皂角味,像把两个味道缝在了一起。
第九百五十日·焦枣显情
焦枣魂在竹篮里炸开纹路,显露出年兽今早烤枣糕的心情——纹路匀得像用尺量过。虎娃掰开一颗,焦香裹着话飘出来:“虎娃说要带枣糕给山那边的阿婆,得烤得好看点……”
年兽的耳朵尖腾地红了,抢过焦枣魂塞进布包:“别听它瞎说。”爪尖却把帕子往焦枣旁推了推,像在让它们“亲近”。握爪石突然发烫,石面浮现出他凌晨的样子:蹲在灶前练烤枣糕,第一炉焦了,第二炉偏硬,第三炉才刚好,竹牌上写着“第三炉给虎娃,焦的我吃”。
第一千日·定枣坠枝
“定枣”终于红透了,沉甸甸地坠在枝头,枣皮上的纹路像年兽爪印的轮廓。虎娃爬梯子去摘,年兽在下面托着她的脚,爪心的温度透过布鞋底渗上来,比握爪石的温度还高些。
“小心刺!”年兽突然低喝,指尖扫过她的手背——那里沾着根枣刺,是她够枣时蹭到的。针脚灵立刻飞过来,丝线缠住刺尖,拔出时浮现出画面:去年年兽摘枣被刺扎,虎娃用帕子给他包手,帕子上的枣花刚好落在伤口上。
枣子摘下来时,焦枣魂突然在竹篮里蹦跳,焦香混着枣甜漫开,针脚灵的丝线缠着枣子绕了三圈,在枣皮上绣出个迷你的“囍”字。虎娃的帕子题字:
“针脚灵补帕子时,总把破洞缝成枣花形。今早摸帕子,突然想起年兽帮我穿线的样子:他举着针对着光,爪尖抖得像秋风里的枣叶,却偏说‘手稳得很’。布包里的焦枣越攒越多,他说‘焦的耐放’,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哪天想吃了没得找。定枣红透那天,他托着我的脚,爪心的汗把我鞋底都浸湿了——原来有人紧张你时,连爪子都会出汗。”
年兽的焦枣标录:
(每颗焦枣旁都刻着小字,最新那颗写)
“第一千日,虎娃说‘焦的比糖甜’。她不知道,我烤焦了七炉才敢给她吃。针脚灵总扎我爪尖,却在我帮她穿线时,把线绕成她喜欢的枣花结。握爪石上的印,我特意往旁边挪了挪,她的指尖嫩,怕我的茧子硌着她。定枣摘下来时,她的发梢扫过我鼻尖,比枣花香还痒——原来心痒比爪被针扎还难受。”
针脚灵的补忆录(附在帕子角落):
“补到第三十七针时,看见虎娃绣枣花时,针脚弯得像年兽的笑眼。补到第九十九针时,发现帕子的破洞总在年兽常碰的角落——他总偷偷摸帕子,大概是想闻闻她的味道。焦枣魂说,年兽烤焦枣糕时,总对着灶王爷念叨‘别让虎娃嫌’,傻得像块烤不透的枣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