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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学名张好古 > 第604章 父子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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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蹄踏碎冬日的宁静。卢象升率本部追上一股清军在庆都展开殊死决战。战马嘶鸣,刀光如雪,卢象升身披重甲,手持长刀,率先冲入敌阵。

明军将士见主帅如此英勇,便也是以命相搏,最终斩获清军首级一百五十颗。这些头颅,不仅是战果的证明,也是铁血与忠诚的悲歌。

华北平原,铁蹄踏碎山河,烽烟遮蔽天日。卢象升率部与清军决战于庆都,以血肉之躯硬刚清军。

这场惨烈大战背后,是复仇的怒火、情报的震撼,更是军粮匮乏与军纪崩坏的残酷现实。

当清军铁骑踏破庆都,全城被屠的惨状,成为明军拼死一战的导火索;而保定逗留五日的无奈,与高起潜纵容掳掠的对比,更揭示了明末抗清战争的深层矛盾。

卢象升部拼死抗清的根源,始于一份血淋淋的情报。庆都破城之日,清军如恶魔降临,全城官民无一生还,公私房舍尽付一炬,仅剩西城寿圣寺文庙棂星门、县署库楼等寥寥建筑。

这份情报,如同一把尖刀,刺痛明军将士的胸膛。他们深知,庆都的惨状,不过是清军“所过州县被屠”的缩影——河北、山东、河南,处处是焦土与白骨。

卢象升部中的将士,许多人的故乡已被清军踏平,亲人尽遭屠戮。

庆都的情报,点燃了他们复仇的火焰。在庆都战场上,明军如疯虎扑食,以命相搏。他们不仅为朝廷而战,更为被屠的乡亲而战。

每一颗清军首级的斩获,都是对亡灵的告慰。这种复仇的怒火,成为明军拼死抗清最原始、最强烈的动力。

然而,复仇的怒火,在现实的铁壁前显得苍白无力。卢象升部因所过州县被清军屠杀掳掠,导致军粮极度匮乏。

这就是为什么在保定,他们不得不逗留五日,等待粮饷补充。这五日,是明军最脆弱的时刻——将士们饿着肚子,却仍要面对清军。

军粮匮乏的根源,在于清军的“三光”政策。清军所到之处,不仅屠杀百姓,更劫掠粮食、焚烧粮仓。

明军无法从后方获得补给,只能依赖沿途州县。但这些州县,早已被清军洗劫一空。卢象升在保定的逗留,暴露了明末战争的致命弱点:后勤的崩溃,直接导致战斗力的丧失。

更令人痛心的是,即使卢象升部拼死作战,粮饷问题也始终未能解决。

贾庄之战后,明军陷入绝境,但朝廷的补给却迟迟未到。这种“前方拼命,后方拖后腿”的荒诞局面,最终将卢象升部推向覆灭的深渊原因之一。

与卢象升部的拼死作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督监高起潜的堕落。高起潜同样因得不到补给陷入缺粮境地,但他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纵容下属掳掠村庄,强买强卖,以补充军饷,这就是阴人的秉性,没底线,为了私利,不顾全大局。

左翼清军破高阳后,如三柄利刃同时刺入河北腹地。铁蹄踏碎晨雾,刀光撕裂长空,一场以战略与血肉为棋的战争棋局就此展开。

第一路清军如黑色洪流涌向任丘。守军尚未看清旗号,城头已插满镶白旗。骑兵如蝗群般掠过平原,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河间城下,清军架起云梯,箭雨遮天蔽日。

守军以火油浇灌,却见清军敢死队身披湿牛皮,硬生生撞开城门。献县陷落时,城内火光冲天,百姓哭喊声与刀剑碰撞声交织成地狱交响曲。

景州之战更显清军凶悍。明军依托城墙死守,清军却以火炮轰塌城角,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守军将领挥刀死战,直至被乱箭射穿胸膛。当清军铁骑踏过景州城门时,夕阳将染血的旗帜拉出长长的阴影,宛如一条通向故城的血路。

第二路清军向文安进发时,尚存轻敌之意。东光城外,明军以拒马桩与火铳组成死亡陷阱。清军先锋冲锋时,突然地面炸开,铁蒺藜如毒蛇般刺入马腹。宁津县外,明军更以\"火牛阵\"破敌——点燃牛尾的疯牛直冲清军阵营,骑兵在牛群中狼狈逃窜。

武定州之战达到高潮。明军据守城池,箭楼箭如雨下。清军三次强攻,皆被滚木礌石击退。最激烈时,明军敢死队从地道突袭,与清军展开白刃战。血战三日,清军最终被迫后撤,最终不得不退守宁津县,又转向故城与第一路清军会合。

第三路清军向蠡县进发,展现出可怕的攻坚能力。肃宁城外,清军架起数十门红衣大炮,城墙在炮火中碎裂。

明军以沙袋堵缺口,清军却用铁甲车撞开城门。巷战中,清军\"巴图鲁\"勇士手持双刀,砍翻数十名守军。蠡县陷落时,城内尸积如山,河水被鲜血染成红色。

最惨烈的是肃宁巷战。明军依托民房死守,清军以火攻破敌。

当火焰吞噬整条街道时,仍有明军士兵从火中跃出,与清军同归于尽。战后清理战场时,发现一具明军尸体仍紧握断剑,保持着冲锋姿势。

三路清军的进击,实则是两种战争哲学的碰撞。清军凭借骑兵机动性与攻坚战术,精准切割;明军则以血肉之躯筑起屏障,用生命换取时间。武定州之战证明,再锋利的刀刃也会撞上钢铁意志;蠡县肃宁的陷落则警示,固守城池终难抵挡系统性军事碾压。

留下的不仅是焦土与尸骸,更是关于勇气与智慧的永恒命题。当清军铁骑踏过故城时,他们征服了土地,却未曾征服人心——那些在武定州城头死战的明军将士,用生命诠释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华夏精神。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十日,清军对蠡县的围攻。据情报记载,清军先以红衣大炮轰击城墙,待出现缺口,清军一涌而入,巷战中,清军与明军展开白刃战。最惨烈的是东门争夺战,明军将领率百人死守,最终全部战死,尸体堆积一起,将城门堵住。

蠡县陷落后。清军纵火焚烧民宅,火光映红夜空,百姓哭喊声与刀剑碰撞声交织。

清军实行\"三光政策\",将粮食、牲畜尽数劫掠,连城内的古树也被砍伐用于制作攻城器械。这场持续三日的屠城,使蠡县从繁华的商贸重镇沦为鬼域。

当清军分兵向任丘进发时,这座小城见证了人性的两极。代署知县李廉仲在清军到达前夜,用绳索缒城逃跑,其行径被士绅斥为\"弃城如敝履\"。而前任知县白慧元则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骨——他率士民坚守三日,终因寡不敌众城破。

白慧元的死战堪称悲壮。城破时,他手持长剑与清军格斗,身中数搠仍不倒下。其子白继祖为救父,扑向清军将领,被乱刀砍死。

白慧元临终前高呼:\"吾为任丘父母,岂能苟活!\"白家一门从死者达七人,包括其妻妾、幼子及家丁。这场血战使任丘士民惨死大半,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攻陷任丘后,清军分股向新河方向进发。这支精锐部队采取\"闪电战\"战术,每日行军百里,沿途烧杀抢掠。清军在新河城外遭遇明军伏击,损失惨重。但清军指挥官多铎采取\"围点打援\"策略,先围攻新河,再歼灭明军援兵。

新河之战是明末清军战术的典型体现。清军以骑兵为主力,配合火器部队,形成立体攻势。明军虽据守城池,但终因弹药耗尽而城破。清军破城后,将俘虏的明军将领活活剐杀,其惨状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