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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学名张好古 > 第647章 未命名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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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训则带领着臬司衙役,在城头上巡查,发现有士兵出现畏惧情绪,当即上前鼓舞士气,若有士兵擅自退缩,便当场按军法处置,在他的严格整顿下,东门的防守愈发稳固。

苟好善则往返于四座城门之间,及时调度兵力、物资,哪里防守吃紧,他就奔赴哪里,亲自指挥作战,脸上沾满了雪花与尘土,却依旧斗志昂扬。韩承宣则带领着民团成员,在城头搬运砖石、羽箭,他们虽没有明军士兵那般精良的装备,却依旧毫无惧色,有的民团成员甚至手持菜刀、锄头,与爬上城头的清军士兵殊死搏斗。

猎户李老根站在北门城头,他弓如满月,箭似流星,每一箭都精准地射中清军士兵的咽喉,百发百中,身边的明军士兵都对他赞不绝口。

王铁匠则带着伙计们,在城头的临时铁匠铺里,连夜打造兵器,他们一边打造,一边关注着城下的战况,每当看到清军士兵逼近,就拿起刚打造好的刀剑,冲上前去与清军厮杀,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却依旧不肯退缩。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黄昏,风雪依旧没有停歇,城头上的积雪被鲜血染红,变成了一片刺目的暗红色,城下的清军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雪地流淌,冻结成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火药味与冰雪的寒气,令人作呕。

清军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却始终无法突破济南城的防线,反而伤亡惨重,士气逐渐低落。当夜幕降临,寒风更加猛烈,清军主帅阿济格见久攻不下,无奈之下,下令撤军,退守大营,准备次日再攻。

城头上,守城的军民们看到清军撤军,纷纷欢呼起来,欢呼声在寒夜里格外响亮,压抑了多日的恐惧与焦灼,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然而,宋学朱却没有丝毫懈怠,他深知清军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必定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他当即下令,士兵们轮流休息,坚守岗位,民团成员则继续搬运物资,抢修防御工事,同时,他派人加强夜间巡查,严防清军趁夜偷袭。

接下来的几日,清军每日都发起猛烈的进攻,一波比一波凶猛,济南城的防守压力越来越大。巡按宋学朱始终坚守在城头上,往来奔驰,亲自指挥作战。他没有固定的休息之处,饿了就啃几口干硬的干粮,渴了就喝几口冰冷的雪水,困了就靠在城墙边打个盹,衣不解带,人不下城。

连日的操劳、紧张与焦虑,让这位原本正值壮年的官员迅速憔悴下来,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原本一头乌黑浓密的黑发,在短短几日之内,竟然大半都变白了,鬓角霜白,显得格外苍老,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目光如炬,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身边的官员与士兵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纷纷劝他:“巡按大人,您连日操劳,身体要紧,还是下去休息片刻吧,这里有我们坚守!”宋学朱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如今战事危急,城池未稳,我怎能安心休息?只要能守住济南,我就算累死,也心甘情愿!”说完,他又拿起长剑,走向防守最吃紧的南门,继续指挥作战。

在宋学朱的亲自指挥与鼓舞下,济南军民同仇敌忾,奋勇抵抗,一次次打退了清军的进攻。南门是清军进攻的重点,城墙多处被清军的火炮轰击,出现了破损,清军士兵趁机发起猛攻,一度有清军士兵爬上了城头,与守城军民展开了殊死搏斗。

宋学朱见状,手持长剑,亲自冲上前去,与清军士兵厮杀,他的手臂被清军士兵的长矛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却依旧不肯后退,口中大喊:“将士们,随我杀贼!”

城头上的明军士兵与民团成员见巡按大人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个个备受鼓舞,他们纷纷冲上前去,与清军士兵展开激战,刀剑碰撞的声音、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城头。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爬上城头的清军士兵被全部歼灭,南门的防线再次稳固下来。张秉文及时带领人手,搬运砖石、木料,抢修破损的城墙,周之训则带人清理城头上的尸体,安抚受伤的士兵,一切都井然有序。

督学翁鸿业带领的生员义师,也在守城战斗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这些年轻的生员,平日里埋头读书,从未经历过战场的残酷,却在这一刻,毫无惧色,他们手持长矛、弓箭,跟随明军士兵一同作战,有的生员被清军的羽箭射中,身负重伤,却依旧不肯退缩,躺在城头上,还在大声呐喊,鼓舞同伴;有的生员为了掩护同伴,主动冲向清军士兵,与敌人同归于尽,用年轻的生命,诠释了家国大义。

济南的百姓们,也始终坚守在后方,全力支援守城。他们每日冒着风雪,为城头上的守城军民送去热饭、热水,搬运砖石、羽箭,照顾受伤的士兵。有的百姓甚至主动拿起兵器,加入到守城的队伍中,他们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却凭借着守护家园的决心,与清军士兵殊死搏斗。城中的妇人、孩子,也纷纷行动起来,她们缝补衣物、制作弓箭,为守城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整个济南城,上下一心,同心同德,形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连日的战斗,让济南军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少明军士兵与民团成员战死沙场,受伤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城中的粮草、火药也逐渐紧缺,防守的压力越来越大。

但即便如此,济南军民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看着宋学朱霜白的鬓发,看着身边同伴的尸体,心中的怒火与斗志愈发强烈,他们坚信,只要同心同德,死战到底,就一定能守住济南,击退清军。

宋学朱站在城头上,望着城下连绵的清军大营,望着城中疲惫却依旧坚定的军民,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战斗注定是艰难的,济南城依旧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但他更相信,只要全体军民同心协力,众志成城,就没有攻不破的难关,没有守不住的城池。他抬手拂去脸上的雪花与尘土,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口中轻声说道:“大明不可亡,济南不可破!我宋学朱,必与济南共存亡!”

寒风依旧凛冽,大雪依旧纷飞,城头上的明军旗帜依旧猎猎作响。

城头上的士兵每一天都在减少,济南的青壮经过战斗的洗礼,虽然没经过训练,可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家园亲人,也鼓足勇气参加保卫战,由开始的害怕,转变为敢战,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一个倒下,把生死也抛在了脑后,主动去拼杀,倒也顶住了清军的一次次进攻。

城中的百姓早已放下了平日里的生计,不分老幼、不分族群,人人皆兵,户户参战。西关作为济南城的西南门户,城墙高大却也首当其冲,这里聚居着不少回民百姓,他们素来民风剽悍,重情重义,此刻更是义不容辞地扛起了守关的重任。

自发组成的回民营,没有统一的铠甲,便穿着自家的棉袄,外面捆上厚厚的麻布;没有锋利的兵器,便拿着锄头、镰刀、扁担,甚至是家中的菜刀,个个眼神如炬,神情肃穆地坚守在西关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