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的身后,站着三位助手。
其中一人手持竹刀,刀身刻着精美的云纹,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每一刀都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另一人则手持一朵记忆花,花瓣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记录着周围的波动和能量变化;最后一人则手持空间锚,将周围的能量场固定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这三个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他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而精密的锻造阵。
当少年将最后一缕混沌铁的能量注入剪刀时,奇迹发生了。剪刀的晶体内部突然绽开了一朵曼陀罗花纹,那些锁链般的纹路开始自行游走,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刃口交织成了一个\"阴阳鱼\"的轮廓。
然而,现实中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亚哈玛丽也无从知晓真正会是如何,她只能在自己的想象中描绘出这样一幅画面。
尽管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希望还是让她的心情逐渐恢复了一些,那曾经年少的心气也开始慢慢复苏,那颗心,也不禁涌起了些许悸动......
“以星晶为骨,混沌铁为魂,北境冰蚕丝缠柄......”
亚哈玛丽低声呢喃着,仿佛这些材料的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在漫长的岁月里,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将这些材料的名字倒背如流。然而,这些名字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词汇而已。
星晶,这种神秘的晶体只产于西方奥运的雷火峰顶,而且需要三百年的时间才能凝结成指甲盖大小。如此稀有的材料,简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混沌铁,则是在大陆初开时,由四方大陆的强者们共同合力才得以出现的原生金属。据传闻,如今这种金属只能在空间裂隙中偶尔被发现,其珍稀程度可想而知。
而北境冰蚕丝,更是一种传说中的材料。传说中,它能够触碰虚妄之灵魂,拥有着超凡的力量。
亚哈玛丽不禁感叹,这些材料实在是太过珍贵了,珍贵到她这辈子都只能在古籍上见到它们的名字。要想真正获得这些材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剪刀突然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刃口处闪过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
亚哈玛丽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然而,那道光刃却如同幽灵一般,紧贴着她的手腕划过,却没有留下丝毫的伤口。
顿时,那股虚弱感扑面而来,且难以止住。
然而此时此刻,那亚哈玛丽的笑容却如阳光般灿烂,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她的笑容渐渐变得美丽,她的面容逐渐变回那美丽的模样,那是在过往时,她最美的模样。
轻轻的,她笑了~
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对于强者来说,不过是一副面容,虽是能够改变。那副面容只会在熟悉者的眼中,才会有所作用。
那么,她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亚哈玛丽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袖口上。只见那原本沾着的一缕灰尘,此刻竟被精准地切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的毛刺或瑕疵。
这绝非普通的切割所能达到的效果,而是对物质本源的一种分离,一种超越了凡俗的技艺。
\"能触阴阳......\"
亚哈玛丽喃喃自语道,声音有些颤抖。最后的确认,这是最后的确认。看着那被切断的灰尘,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
二十年来,她无数次在睡梦中回到那座燃烧的城池。
在那里,她目睹了无数生命的消逝,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她曾试图伸出手去,抓住那些正在消散的灵魂,可每次都只能穿过那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抓不住。
龙族的吐息不仅焚毁了人们的肉体,更撕裂了他们的魂魄与凡界的联系。那些冤魂们,从此便永远地失去了安息之所,只能在痛苦和迷茫中徘徊。
为了拯救这些冤魂,亚哈玛丽曾尝试办法,想要锻造一件能够缝合阴阳的器具。
然而,这谈何容易?她四处寻找材料,却连最基础的部分都无法凑齐。最终,她只能在无尽的颓废和绝望中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此时此刻,这件她朝想暮思、梦寐以求的器物正稳稳地被她握在手中。
它并非由她亲自锻造而成,但却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完美无缺。那位锻造者显然对魂魄的脆弱性有着深刻的理解,因此特意在刃口处添加了一层特殊的设计。
亚哈玛丽能够感受到那些难以察觉的细节,毕竟她也是一位锻造师。
这不仅使得这把器物能够轻易地切开界限,同时还能避免对魂体造成任何伤害。
\"如此一来,史闻少爷交代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亚哈玛丽女士,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上午......\"
特使的声音中透露出最基本的善意与温柔,这完全是出于最基本的礼仪要求,毕竟他来自史闻家族,这个家族对于礼仪的重视程度可谓是出了名的。
\"史闻少爷说,您自然清楚应该如何使用它。\"
特使微笑着补充道。
亚哈玛丽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那变得美丽可人的面庞,从脸颊滑落,与些许污浊混合在一起。
\"史闻......少爷?\"
她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在她的舌尖打转,显得既陌生又莫名地熟悉。
她努力回忆着关于史闻家族的记载,那个以元素掌控而声名远扬的法师世家。难道说,这个家族中出现了一位需要特别关照的\"锻造天才\"?
没关系,有机会关照一二便是了。
“史闻少爷说,所有被遗忘的声音,都该有被听见的机会......”
特使的声音庄重,仿佛这句话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特使躬身行礼,他的动作优雅而规范,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史闻少爷的敬重。而在他身后,一群仆卫们整齐地单膝跪地,他们的动作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史闻少爷,让我等代为转达......”
特使的话语继续着,没有被亚哈玛丽的颤抖打断。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从丝绒下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卷羊皮纸。那羊皮纸看上去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并不工整,甚至还带着一些嬉闹时特有的潦草。
然而,在亚哈玛丽的眼中,这些字迹却如同刻在她心上一般,力透纸背。
她缓缓展开羊皮纸,上面的文字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跳跃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