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疼得直抽气,摇摇头:“天黑,没看清,就听见有人说‘让你多管闲事’。”
不用想,指定是王启明的人。这是想断了店里的生意,还想吓唬大家。
晓梅给李叔换药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我,要是我没被他们抓去……”
“跟你没关系。”李叔拍了拍她的手,“是叔没用,没护住你们。”
夜影蹲在门口,手里的刀磨得锃亮,磨石发出“沙沙”的响,听得人心里发紧。“我知道王启明在哪儿。”他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他最近总在城西的赌场鬼混,天天后半夜才出来。”
林凡心里的火“噌”地窜上来:“去会会他。”
“凡哥,带上家伙!”吴涛往他手里塞了把砍刀。
“不用。”林凡把刀推开,“咱去跟他‘讲道理’。”
后半夜的赌场门口,乌烟瘴气的。王启明搂着个女人出来,醉醺醺的,走路都打晃。
看到林凡和夜影,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这不是林老板吗?怎么,想通了,来给我送钱?”
林凡没说话,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里的火能把人烧化:“李叔是你打的?”
“是又咋样?”王启明挣了挣,没挣开,酒劲儿醒了大半,“林凡,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滚,不然……”
话没说完,夜影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王启明“噗通”跪下了,疼得嗷嗷叫。旁边的女人吓得尖叫,没影儿了。
“不然啥?”夜影蹲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块石头,看着像块普通鹅卵石,可谁都知道,这石头在他手里,能当凶器使。
王启明看着夜影的眼睛,那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跟看死人似的。他突然怂了,声音发颤:“我……我就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别跟我作对……”
“现在轮到我提醒你了。”林凡松开他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脸,“李叔的账,咱还没算。监狱里的录音,我还没交上去。再敢动我身边的人,我让你哥俩在牢里团聚,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王启明看着林凡的眼睛,知道他不是说瞎话。这小子看着和气,狠起来比王启年还吓人。他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滚。”林凡吼了一声。
王启明连滚带爬地跑了,跟丢了魂似的。
回去的路上,吴涛摸着后脑勺:“凡哥,就这么放他走了?太便宜他了。”
“便宜?”林凡笑了,“他这种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咱今天这态度,够他做几宿噩梦了。”
夜影突然说:“他要是再犯,我打断他腿。”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儿。
回到巷子时,天快亮了。李叔还没睡,坐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赶紧站起来:“没事吧?”
“没事,叔。”林凡扶着他坐下,“以后送货我跟你去,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李叔笑了,眼里却有点湿:“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你小子。”
铁门上的铁链子还缠得紧紧的,晓梅塞的艾草在风里飘着,带着股清苦的味儿。
林凡看着这扇门,突然觉得,真正能挡住坏人的,不是铁链子,不是荆棘,是门里这些人的心——心齐了,再硬的坎儿都能迈过去;心暖了,再黑的夜都能熬到天亮。
王启明要是再敢来,就让他尝尝这心齐的厉害。
与此同时,王启明跑了许久,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盯着林凡消失的方向,眼里的怨毒能淬出火来:“操你妈的林凡,敢阴老子!这仇不报,我王字倒着写!”
他没回家,揣着一肚子火钻进了城西那间破仓库——这是他哥以前藏货的地方,现在成了他的落脚点。
几个小弟正围着桌子打牌,见他一瘸一拐进来,赶紧站起来:“明哥,咋了这是?”
“少废话!”王启明一脚踹翻凳子,“给我查!林凡那狗东西最近有啥动静,跟谁来往,几点开门几点关门,全都给我摸清了!”
一个瘦猴似的小弟凑过来:“明哥,咱上次都没占到便宜,这次……”
“上次是上次!”王启明瞪他一眼,“他不是护着那老东西和俩小丫头片子吗?咱就从这儿下手!我让他知道,啥叫釜底抽薪!”
接下来三天,瘦猴带着人在巷口蹲点,把林凡他们的行踪摸得门儿清:早上七点林凡开门,李叔八点来干活,吴涛中午会去巷口买烟,晓梅下午放学准时到店,丫丫总在傍晚去王婶的包子铺玩……连夜影每天傍晚去批发市场进货都记下来了。
“明哥,都摸清了。”瘦猴把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递过去,“那丫头每天放学要走三条胡同,其中有段路没监控,特黑。”
王启明盯着地图上画圈的地方,阴笑起来:“就这儿。你带俩人,把那丫头绑了,不用干啥,就给林凡捎句话——让他拿店来换!”
“那老东西和夜影呢?”另一个小弟问,“他俩可不好惹。”
“老东西胳膊不是脱臼了吗?掀不起浪。”王启明摸出烟点上,“夜影不是每天去进货?你带俩人,半道上给我堵他,不用打死,让他躺几天就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吴涛那傻子爱喝酒,晚上总去巷尾的小酒馆,找俩人‘陪’他喝几杯,让他明天起不来床。”
“那林凡呢?”瘦猴追问。
“林凡?”王启明吐出个烟圈,眼神阴得像水,“我亲自会会他。他不是宝贝那店吗?我就给他放点‘料’,让他做不成生意。”
计划得挺美,可真到了动手这天,全出了岔子。
先说堵夜影的。那俩小弟蹲在批发市场后巷,见夜影推着三轮车过来,拎着钢管就冲上去。
没成想夜影看着瘦,动作比猫还快,侧身躲过钢管,反手一推,一个小弟“噗通”撞在墙上,疼得直哼哼。另一个刚要抡钢管,被夜影抄起车斗里的扳手砸在手腕上,钢管“哐当”掉了,人也抱着手蹲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