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年的时候,因全国公安数量不够,所以公社没有派出所,只有公安特派员一名,有重大刑事案件再往县里派出所汇报。66年“破4J”期间曾组织民兵搜查“FZx”物品,也正是当下的重要ZZ运动,不过新村刚来不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新建的,压根就没有什么旧玩意儿。
一般情况下是通过公安特派员+民兵+群众运动三重机制维持治安,其核心特点是ZZ管控优先于FL程序。
这是现实情况,在67-68年大风武斗期间,部分公社治安瘫痪,由民兵指挥部临时接管治安,直到70年后逐步恢复特派员制度,80年代改为派出所建制。
所以公社里有事儿,都是内部处理,重大伤亡事件才报到县局里去,不然有事儿就报的话,要这公社有何用?
崔书记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说捂盖子?
这个年代还真是常态,不过能在公社内部处理得当的话,社员们也是没有意见的。
当然,跟四合院里的管事大爷制度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公社本身是有执法权的。
崔书记一脸的阴郁,他就是去下面的大队办个事儿,半小时不到的功夫,公社里就出了这么多事儿。
且不说那蔡二狗是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
蔡二狗已经被送去公社卫生所找医生看了,问题不算严重,脱臼而已,不过伤了手筋,起码得养上半年,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但这方村长——也太小题大做上纲上线了点儿吧?
不但把蔡二狗手给打折了,人都差点被他掐死,还要报公安告他抢劫集体财产?
这事儿要是真的报上去,蔡二狗那就只能领一颗花生米了。
新村虽然是在他们崔村公社治下,但也是市局那边盯着的,要知道新村刚下来就被公社民兵&主任儿子给抢了,这事儿闹到上面去,他崔主任还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蔡二狗再怎么混不吝,也是他老兄弟蔡主任的儿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他必须给保下来。
“方村长,都是一场误会,二狗不知道你们新村的独立性质,物资不归公社调配。你也已经出了气了,这事儿没必要报公安吧?”
崔书记在外头已经了解过情况,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这事儿瞒不住。
他作为书记,自然是要公平公正的,但多少也得护着自己人。
方平安皱着眉头,崔书记的这番话他听着当然是不舒服的,但刚来就得罪了二把手,现在如果再去硬刚一把手?
他如果一个人那倒无所谓,但现在跟着他的有五十多个村民啊。
正想卖书记一个面子的时候,蔡主任叫嚣了起来:“那不行!二狗手都折了!人都差点被掐死了!他是受害者!”
“方平安这是在犯罪!必须把他给抓起来!”
“张连长!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的儿子,他心痛啊!
张连长在一旁抽着烟闷不作声,你儿子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这事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蔡主任不要脸,我还要脸的。
再说了,一把手还没发话呢。
方平安无奈的两手一摊:“我本来想卖大家一个面子的,呐,事儿主家不同意啊?”
“我看还是报公安吧,公事公办,免得大家难做。”
蔡主任一拍桌子大吼道:“方平安,你什么态度!你不要不知好歹!”
方平安继续小熊摊手:“什么态度?我就这态度?我不知好歹?”
“他蔡二狗是民兵,是你儿子官二代,了不起哦,我好怕怕哦!”
“身为民兵和干部子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知不知道?”
蔡主任一下子就慌了神,这方平安是真的要置自己儿子于死地啊?!
他脸都涨红了,在那儿指着方平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他是想恐吓一下方平安的,但奈何这也是个愣头青,完全不吃这一套。
公事公办,他儿子就完了,他也完了啊!
崔书记也很难做,因为方平安现在占着理,而且公社还欠他人情。
“方村长,这事儿是二狗不对,我让他给你摆个席赔罪你看怎么样,毕竟你也没吃亏是不是?”崔书记还在那里说和着。
“老崔,二狗可是叫你为大伯的啊!他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你还让二狗给他摆席赔罪?!”
“你要是不想让二狗死你们蔡家绝后,你就给我闭嘴!”崔书记一拍桌子,罕见的吼了起来。
“我……”蔡主任挣扎了一下,只好坐了下去。
张连长——【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跟我无关】
崔书记还是拎得清的,这事儿可大可小,只要方平安不追究,那就啥事儿没有。
方平安要真的给报上去,现在又是在刮大风,任何事情都会无限制放大,那就真完了。
“方村长,你说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二狗?”
“我承认他犯了错,但毕竟他不知道新村的独立性,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说大队与大队之间,一个村儿里的村民都经常打架,这在乡下很正常,没必要搞的上纲上线。”
“有条件你直说,能办到的我们一定照办。”
崔书记的姿态放的很低,没辙,老蔡的儿子必须得给保住了。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说抢劫的事儿了,他都动枪了诶!”
“要不是我一脚把枪给踢飞了这事儿就大了你知道吗?”
张连长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民兵、干部子女、抢劫集体财产、还动了枪——这必须领花生米,谁来求情都没用,崔书记都保不住!
但方平安话锋一转——
“如果他当时拿枪指我——”
蔡主任还在那里愤愤的想着,怎么不一枪把你给崩了啊!
“那他就死定了,我百分百当场就打死他了。”
众人——你就吹吧,反正你现在说什么都有理。
“从60年到现在,劫匪我亲手打死6个,重伤3个。”(火车上范劫匪走火爆头的没算进去,因为那个时候方平安易容了,还有一个裴建军被掐死了马上又救活了也不算)
“前段时间一个大院子弟副科级想抢我的产品工艺,最后我逼不得已才整村搬迁来这里,当然那人也被我送了进去判了30年。”(胡一帆名字还没消失,应该是植物人状态吊着命在)
“我跟你们说,不是看在蔡二狗是民兵,又是你蔡主任的儿子,我早就一巴掌呼死他了好不好。”
“我初来乍到已经够给各位面子了,已经够克制了!还我不知好歹?”
说到这里,方平安直接露了一手——一拳朝着后面的墙面打了过去,那墙面的砖块就如同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被他打了一个洞。
众人当时吓了一大跳,张连长反射性的想去掏枪——但进了公社枪支早就交了上去,不在身上!
而方平安继续拿着砖块一点一点的捏成粉,并瞪了张连长一眼。
“要不是我足够克制,蔡二狗脑袋早就跟这砖头一样开花了!”
“诸位的面子,我早就给过了。”
“这事儿,是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方平安说着说着,也学着蔡主任崔书记一样,一拍桌子。
然后——
那桌子,就直接分崩离析散架碎了一地!
张连长——【这是个高手这!】
方平安——【尼玛,激动了点,有点过了……要我赔么?】
崔书记——【榆木桌子啊,就这么拍碎了,这还是人不?】
蔡主任——【要是这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脑袋上……】
四人坐在位置上大眼瞪小眼。
众人正在尴尬的时候,从墙洞那边探出一个脑袋来。
刘光天:“村长,要我帮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