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快，声音也不大，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沙袋连晃都没有晃，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力气，仅仅打在了沙袋表面一样，这里随便拉上一个小孩子训练生都能打的比方平安好看啊。
“就着？”
“这是暗劲？”
众人怀疑。
方平安挠了挠脑袋，心虚的说道：“刚学会的，不熟练，不熟练。”
“有可能是没发挥出来。”
教练此时也走了过去，摸了一把沙袋。
然后，沙袋直接碎了，里面的沙子直接哗啦一下撒了出来，还扬起了一片灰尘。
等等，沙子怎么会扬灰？
这是沙子都被打碎了啊？！
刚才那轻飘飘的一拳？把沙袋和沙子都给打碎了？
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
……
所有人都沉默了。
刚才推方平安的那个，说要跟他比划比划的大汉，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站到人群后面去了。
跟他比划比划？
我怕会死无全尸？！
传说中的暗劲，他真会啊！
——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后生可畏啊，同学，咱们聊聊？”
原来是导演出场了。
————————————————
导演，教练，体委领导，方平安，许大茂一起到了体育馆办公室里聊了起来。
互相自我介绍，然后恭维的话，拉关系的话都说了个遍。
教练和体委领导自然是想把方平安拉到他们武术队来，这尼玛绝对全国冠军级别的啊！
但方平安婉拒了，他最擅长的是——画画……
然后是开厂子生产方便面和薯片压缩饼干十三香。
结果大家一问，方平安并不是武术世家，就是天生神力，然后误打误撞学会了暗劲。
怎么学的？
自己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学会了。
……
众人沉默。
你有这天赋你学什么画画啊？
然后问他会不会什么武术，学没学过什么拳法兵器之类的……
方平安——我就会金钟罩铁布衫，其他都不会，也没学过。
为啥不学？
怕一拳把人给打死，那可是要坐牢的。
……
然后大家又让方平安表演了一下金钟罩铁布衫，方平安直接拿长枪捅自己，枪尖儿都断了，他皮肤上也就只有一个白印子而已。
最后导演综合考量——
不能给你角色，怕你一不小心把演员们给打死了。
大家看的出来，这方平安完全没有武术功底，做不到游刃有余，暗劲也不熟练，让他演戏，正派反派都会被他干掉，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干掉，这片子也没法拍了。
方平安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表示，配角就行，只求露个脸。
导演琢磨着：“要不给你来个文戏角色？没有打斗的那种？”
方平安连连点头：“没问题，我还可以当群演，被打的那种也行，我抗揍，反派也行。”
“反正只要能露脸，啥都行！”
《少林寺》啊，这片儿那是资历啊，先上船再说，到时候跟剧组演员们打好关系，以后什么事儿都好说！
“不当主角也没关系嘛？你这身手，还有这相貌……”
说实话导演也觉得挺可惜的，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得先把话给说清楚。
“啊？主角？”
“主角不是李联截吗？还没定下来吗？”
方平安在刚刚那群人中也看到了李联截，稚嫩的很，但已经是几届武术冠军了，长的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主角样儿！
这下到轮到导演惊讶了：“你认识李联截？他身高不合适，面试的时候已经被刷了下来。”
其实有句话导演没说，张导早在72年就注意到他，因拍摄纪录片《万紫千红》时李联截在开幕式表演武术。
李联截今年17岁，因身高不足（未达170cm）被刷掉，但张导还想用他，正想着怎么跟制片方投资人开口呢。
方平安马上惊讶到：“他被刷下来了？我不认识他，但是听说过。”
“那不能够啊！他一看就是明星范儿！又是蝉联五届全国武术比赛全能冠军，他怎么能被刷下来呢？”
“导演，不是我吹牛啊，我是当不了主角的我心里有数，但如果是李联截当主角，咱们这片子的发行收入，至少两千万起步！票房收入5千万左右！”
“主角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这话说的，张导都吓了一跳！
“方同学，你还懂发行收入？对哦，你们是北影的学生多少懂一些。”
“但咱们国家电影院票价一般是5分，这电影制作方是香江长城影业公司，就算按照进口片2倍票价来说也就1毛钱……”
“发行收入2000万，票房收入5千万怎么可能？！”
许大茂也听傻了，一部电影能赚这么多钱？
方平安则是拍了拍胸脯：“张导，我比你更加看好这部电影，这是不让投资，不然我都想投一部分到时候分钱。”
“您可以问问制作方，能不能签对赌协议。”
张导和体委领导都愣住了：“啥叫对赌协议？”
方平安嚣张的说道：“我出这部电影制作还有发行费用的一成，并成为电影的出品方之一。”
“如果最后的票房收入低于5000万，少了多少我补多少！”
“如果最后的票房收入高于5000万，我要票房10%的纯利分成，全球票房纯利的10%！”
“这就叫做对赌协议！”
所有人都傻了。
我们在聊选角，你踏马直接扯犊子到投资与出品方去了，还有什么对赌协议？
“等等，你不是学生吗，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许大茂先也是惊讶，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方平安这么说绝对有他的道理。
不管是放弃主演推荐李联截（他以为的），还是笃定票房收入。
方平安这么多年从三年困难时期到大风以及考大学——他就从来没有错过！
于是也镇定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帮着方平安解释道：“我这弟弟是大学生没错，另外他也是平安新村的村长。”
体委领导嗤之以鼻：“一个村长能有多少钱，你们村子多大，多少人？”
他心里想着，即便是你怎么贪污也不可能出的起这个钱吧？
方平安则认真的说道：“平安新村在昌平军都山，土地面积400亩，人口121人。”
（66年整体迁移100亩地，大量接收下放分子公社又给批了100亩、农科院专家平反上面为了感谢新村在土豆育种上的贡献又给批了100亩，承担新建福利院公社再给批了100亩，所以军都山那边总计400亩地）
听到这个数据体委领导笑了起来：“这么点地，这么少的人，连个生产大队都凑不齐，怎么可能投资电影呢？”
“年轻人，我们知道你在武学上有天赋，但做人不能好高骛远。这部电影的预算是……张导，是多少啊？”
张导沉思了一会便回答道：“200万港元，折合Rmb160万元。”
本来以为这样可以吓退方平安的胡说八道，总觉得这位同志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他旁边的那位许同志虽然轻佻，但看起来正常多了。
但方平安和许大茂都皱起眉头睁大眼睛同时说道：“160万？”
“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