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两人将一日三餐一次性补够,龙非离出帐找众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昨晚胡人遭遇两次偷袭。
第一次将敌军二十万大营闹了个鸡飞狗跳,伤的伤残的残。
第二波偷袭赶在对方还未缓过来之前,十万大军正面出击,另十万,早在敌军大帐火光冲天时便已集集迂回到敌方身后,两拨人马围困剿之,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厮杀整整持续半夜,直到快天明才结束。
胡人大军被冲破,降的降,逃的逃,永城之危算是彻底解了,可接下来该如何,龙非离还要好好思虑一下才行。
“夜四,你叫上夜六,我们马上赶回永城。”
夜四询问:“姑娘这么急,不等殿下一起吗?”
“胡人大军已败,他肯定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我们先回城中,为其筹备粮草装备。”
原来如此。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永城仓库本就是夜六帮忙所购,下人也是他帮忙所找,三人骑着马从城东赶到城北。
“马管家,这便是宅子的主人程潇程姑娘,也是‘萧夫人’!”
“拜见姑娘,欢迎姑娘回府!”
十几个下人跪在地上,程潇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都起身吧,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和虚礼,我并非常驻永城,所以希望大家在我不在的时候,能恪守本分,做好自己工作,将府邸打点好,将需要收发的货物按时收发!”
“是!”
程潇这次没有带小玉,身边习惯了人伺候突然又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故留下其中一个丫鬟伺候,再将管家留下,其余人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姑娘,奴婢带你回房歇息!”
“先不回房,先去府中仓库看看!”
管家听闻,忙提着灯笼带路。
府中除了留了供主子居住的正房,还留了几间下人居住的偏房,余下全被改成了堆放货物的仓库。
自永城设立周转仓库后,程潇还是第一次来,让管家陪同一一介绍了每间仓库对方品类后,这才将人全部打发去了院子外面。
程潇自己提着灯笼,打算联系程南希将她下午接收到的货物传过来。
“走吧,都回去休息,明早天亮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仓库!”
此话她是对夜四、夜六说的,也是对马管家的叮嘱。
“是!”
回到房间,程潇白天睡足了,这会儿根本睡不着。
“希希,画作补齐一事你可有跟领导言明?”
“说了,张书记说他与白爷爷商议一下给我答复。”
程潇躺在床上,仰身躺着翘着二郎腿,打着圈把玩胸前的零碎墨发:“希希,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对方一听,瞌睡都被赶跑:“什么猜测?”
“大齐、渝国、胡人、魏国,这四国是不是本身就存在,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书写进华夏历史里。”
“如果真是这般,对华夏来说,真不知是好是坏。”
“你看啊,那幅画作为什么被传为一幅藏宝图?如果从这幅藏宝图中探寻到被华夏遗忘的一个时代,这对华夏来说,是不是特别弥足珍贵的发现?”
“确实!”
程潇是被吓醒的,黑暗中她察觉到有人靠近,几乎是出于本能在对方靠近时出手。
然而,人没拽动,自己反被对方擒住双手。
她蹙眉冷声质问:“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程潇放松的同时忍不住抱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有杀手找上门想要我的小命!”
又字暴露了什么?
但龙非离显然没有继续追问,松开她后,连外衫也没脱直接钻进被子。
程潇诧异:“不是,龙非离,你睡上瘾了是吧?”
在军营没有多余的床榻,她扮成男子同榻也就算了,现在回了永城,他还能缺张床?
龙非离闷闷的回答:“恩,本王发现睡你旁边不会做噩梦!”
“为何会做噩梦?”
“大概是日有所为夜有所梦吧,每次打完仗都会持续噩梦缠身一段时间。”
程潇了然的点点头,难怪白天他不睡觉,原来不是不困,而是睡着后便会被噩梦侵扰。
一想到以前他都会因此失眠,程潇便心疼不止,瞬间熄了把人赶走的心思。
“睡吧,我陪着你!”
被人像哄小孩一般哄着,龙非离有些别扭,不过,幸好房中漆黑一片,对方看不见他绯红的耳垂。
“好!”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两人醒来已不知是几时,程潇和龙非离大眼瞪小眼。
“敌军已破,战场打扫干净了?”
龙非离知晓她说的是城东胡人大营,点点头。
不用说也能想象战场是何等的惨状,二十万大军对峙二十万大军,那么多人,踩也能踩死一大片,更何况全都手拿冷兵器,稍微不注意,乱舞也能砍死人。
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
程潇突然发出一阵干呕,整个人难受的小脸发白。
龙非离慌忙坐起身,将人扶起来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是不是死了好多人?”
光是想象便让自己如此难受,龙非离亲眼所见,所以才会每次下来噩梦不止吧。
战争,残忍的战争!
龙非离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子一般猜想到她刚刚为何有呕吐举动。
“潇儿,去年、今年,都是胡人先挑起战争,如果我们不反击,大齐的将士和百姓就会被他们杀害。”
“我知道!”弱肉强食,别说古代,现代也是一样,只是华夏没有战争,其他地方,为了争夺地盘,为了民族利益,不依旧战乱不断嘛。
“程潇,张书记同意将画作交给作画之人补齐。”
“好,那你传给我!”
龙非离看着面前这幅熟悉的画作,眼眸疑惑更深。
“动手吧,把永城补齐!”
面对程潇的要求,龙非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应了一声“好!”便提笔开始。
“……?”
程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补齐不了?”
龙非离也很震惊,又下笔描绘了好几处,依旧未能在画作上留下丝毫痕迹。
“画作你从何处得来?”
程潇顿时明了,大概她误解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