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一向很尊重和倾佩程姑娘,闻言互看一眼。
“程姑娘,殿下说了让您等她,您便安心等他,他定会平安回来见您!”
“蠢货,等攻城结束,一切就晚了!”
暗卫也不傻:“姑娘,不晚,勐腊已破城,殿下很快便能回来!”
说不通,打不过,女子气的甩下帘子回到帐中。
她气呼呼的踢翻了椅子,摔了茶杯。
怎么办?怎么办?
昨晚自己明明下了药,为什么今早军队还能安然无恙的出兵?还攻破了勐腊?要是被父汗知晓自己此行一点作用都没起,还将自己陷入敌国军营之中,定会被活活气死。
没错,她并不是程潇,她只是顶着程潇脸的胡人五公主。
因为跟程潇打过交集,便知晓两人身高体型差不多,人皮面具是她很早之前就找人用真皮所作,模样完全复刻程潇那张脸,本意是想等杀了程潇,自己再用这张脸接近龙非离,以求获得他的青睐。
得知程潇是天命之女后,金朵依是又气又恨,她怂恿父皇联合其他三国逼迫大齐将程潇交出来,却不想遭到拒绝,她便给父汗分析利弊,最终成功让父皇再次出兵攻打大齐边境永城。
龙非离会来永城她早已料到,但她还没来得及赶去与对方谈判,程潇便跟着跑来,还趁自己未到永城便协助龙非离将胡人的二十万大军尽数全部斩杀。
她只能往回撤,一路被龙非离带兵追赶,等她好不容易逃回皇城,龙非离已兵临勐腊城下。
勐腊是胡人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胡族危也。
正是因为这般,她才孤注一掷,想用这张脸亲自去找龙非离,劝他打消攻打勐腊的计划,甚至不惜在营中下毒,以图阻止对方的攻城计划。
可……一切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以探子传回的消息,龙非离该对这张脸说的话言听计从才对。
难道真的是自己暴露了?
但看外面守着的两人并没有丝毫对自己不敬。
所以,有没有可能龙非离是真的担心自己,所以才让人守着自己,不让自己乱跑?
如果是这般,那她就没必要逃,等待时机,说不定还能扭转局面。
女子天真的想了一大堆,殊不知,龙非离早已知晓她并非程潇。
破绽太多,就算是程潇身边的夜四怕也能察觉出来,更何况跟她有亲密关系的辰王殿下?
胡人勐腊与渝国百川相距甚远,中间隔了一个大齐的永城,所以等程潇收到龙非离的喜讯已经是攻城后的第三天。
陆淮见她看信后一会儿笑,一会儿黑脸,不由的好奇:“辰王殿下信中写了什么,让你看了脸色这般幻变?”
帐中并无外人,程潇也没隐瞒:“他说勐腊已经拿下,现打算留下二万精兵驻守此城!”
其实,每一场捷报都有传回大齐,大齐也会派朝臣前往收编城镇,剿灭余孽,安抚百姓。
百姓无所谓受谁管制,只要能安稳度日,有饭吃,有地方住,那便得圆满。
“这是大喜事啊,该高兴!”
“确实,勐腊拿下,攻入胡人皇城指日可待。”
陆淮询问:“那你为何愁眉不展?”
闻言程潇顿觉气不顺,将信纸拍于桌面,张口骂道:“信中还说,有人冒充我去了军营!”
噗……
陆淮刚喝进嘴里的茶尽数喷的到处都是,幸好程潇离他够远,否则定惨遭荼毒。
“谁那么大胆,竟敢冒充你?”
光说外貌,程潇长的美,但这种美很有气质,也很有特色,想要从这世上找出一个相似的人,难。
“不知,但看对方目的,应该是胡人所为!”
“啧啧,用美人计啊,辰王殿下压根不会中招!咦,你担心什么?辰王殿下不都识破了吗?”
面对陆淮的疑惑,程潇嘟嘴解释:“他并未揭穿对方,想留她在军营!”
这下子陆淮是真的不解了:“留她做什么?做你的替身?”
程潇丢给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笨死你算了!”
“喂,我说兄弟,有你这样埋汰兄弟的吗?”
“谁让你笨的让人忍不住吐槽?我又不是死了或者不见了,他找替身……干嘛?”
程潇说到最后,反而是自己一脸惊恐。
不会吧,龙非离不会吧!
“靠,你又想到什么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程潇摇摇头,收回自我脑补的思绪:“没什么,这些都小事,下来再说,我们继续商量进军路线。”
两人再次来到沙盘,对着魏国的地形进行讨论分析。
“那曲在渝国边境,与魏国隔河相望,如果我们长驱直入,恐讨不到好!”
说起正事,陆淮脸上表情认真,也就这时候才能看出他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军。
“它在渝国的东北部,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从都城派兵增援很方便,而且,你担心魏国会从河运派兵偷袭?”
程潇摇头:“我不担心魏国,胡人受难他们并未出兵,那么对相隔甚远又没有河运贸易往来的渝国,自是不会参与进来。”
“渝国损兵三十万,就算都城派兵前来,最多也不过十几万,我们亦有十万精兵,加上一路收编入伍,至少十二万,要对抗也并非没有胜算。”
他们可是用十万对打过三十万大军的部队,和大梵山比起来就是小场面。
“我要的是绝对的胜算,那曲必须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拿下!”
陆淮又被程潇展露出来的霸气所镇住。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镇住,这个女人还长的贼好看。
“你有什么主意?”
“分兵围之!你明日率六万人马往西北方向推进,我带领剩下的人直入那曲!”
陆淮脑子转的很快,她刚说完便知晓对方用意:“万一这般都城不派兵呢?又或者他们在我与你合围之际再从后面偷袭?亦或者,他们提前看出我们的计划,趁我们分兵还未形成合围之际,便对我们下手,甚至想将我们逐一瓦解?”
他们手里兵马本就不多,分开后更容易给敌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