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啊?我和爷爷就等你吃饭了!”
嬴心悠看见徐子夜站在院子门口迟迟不进来,脸上有些不悦。
走过来后,脸上有露出讨好的笑容一把拉住徐子夜的手:“好啦,我错了,下次听你的,再也不下地去干活了!”
徐子夜明明知道这是幻境,可是在嬴心悠拉住自己手的那一刻,他还是选择了握住对方的手。
“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嬴心悠说着便将徐子夜拉进屋内,进屋的那一刻,餐桌让还坐着一位老人,手里那些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
“你个臭小子,吃饭还不知道回来,还得让我这个孙媳妇在门口等你!”
“爷爷?”
徐子夜皱眉,这环境这么逼真吗?
上一次自己进入这种幻境,可是没有这些人。(第三十九章剧情!)
“爷爷,您就别怪他了,子夜快吃饭吧!”
嬴心悠拉着徐子夜坐下,徐子夜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满桌的菜——也许在心里,他真的希望这里是真的!
吃过晚饭,徐子夜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正在洗碗的时候嬴心悠在后面抱住他的腰。
“子夜,答应我!下次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我害怕!”
徐子夜身体一颤,点点头。
做完一切后,徐子夜拉着嬴心悠的手在村里闲逛,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不断出现,他们都是徐子夜记忆中的村民。
两人来到村口的小溪旁坐下,看着潺潺的小溪,徐子夜捡起一个小石子扔进水里。
“心悠,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这本来就是真的?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嬴心悠将手搭在徐子夜的额头上,发现他并没有发烧。
“没什么!”
徐子夜拉住她的手,嬴心悠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嬴心悠的声音很轻,徐子夜低头看着她陷入沉思。
夜晚,等到嬴心悠睡熟之后,徐子夜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他抬头看着天空,只有一轮巨大的月亮,徐子夜尝试着催动体内的阴力,但却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是幻境,那引发幻境的点在哪里?”
他自言自语,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都在,包括自己的刀币,可刀币现在就如一把在普通不过的小刀,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的他只能暂时放弃,坐在凳子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小子,你也睡不着啊?”
身后,爷爷的声音突然传来,徐子夜扭头看去,徐禄披着一件外套,搬着这个小凳子走过来。
“是啊,睡不着!”
“有心事?”
“我在想,这也许就是我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那现在不就是挺好的!”
徐子夜看着爷爷在月光下的脸,那熟悉的脸庞如此真切。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徐禄也没再追问,爷孙俩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院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水,无声地淌过。
清晨,徐子夜总在鸡鸣三遍时醒来。
身边的嬴心悠还在熟睡,呼吸轻浅。他轻手轻脚地穿衣下炕。
外面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扑面而来。
他习惯性地走到院角的井台旁,打上一桶井水,哗啦啦地冲洗着脸,冰凉的水带走了最后一丝残存的恍惚。
厨房里,灶膛的火光映照着嬴心悠忙碌的身影。
听到徐子夜的脚步声,她回头露出笑容:“醒啦?粥快好了,还给你煎了两个荷包蛋,你最喜欢的溏心。”
“嗯。”
徐子夜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我来翻,别烫着。”
徐子夜的这种宠溺让嬴心悠低头抿嘴笑着,转身去切案板上水灵灵的小葱。
爷爷徐禄叼着烟斗,背着手踱步到厨房门口,看着灶台前配合默契的两人,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弯。
随后还故意板起脸:“臭小子,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上午去东头地里看看麦子。”
“知道了,爷爷。”
徐子夜应着。
曾经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那些诡谲莫测的阴物鬼魅,那些沉重的责任与谜团,在这个弥漫着粥香和烟火气的清晨,遥远得如同上辈子的一场噩梦。
吃过早饭,他扛着锄头跟着爷爷下地。
田野广阔,他学着爷爷的样子,仔细地检查田地,拔掉田埂边的杂草。
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的粗布衣裳,阳光晒在皮肤上有些灼热,但这种纯粹的身体力行的劳作,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充实和安宁。
爷爷偶尔指点几句,严厉中带着满意。
田垄上歇息的乡亲们看到他们,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徐老哥,带孙子下地啦?子夜这娃真能干!”
那些笑容淳朴而真诚。
午后,徐子夜会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看嬴心悠坐在一旁逗着小狗。
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偶尔会被小狗逗的哈哈大笑。
有时她会抬起头,撞上徐子夜的目光,便会嗔他一眼,脸颊微红,眼底却漾着藏不住的欢喜。
徐子夜的心,就在这样一点点沉溺下去。
傍晚,他依旧牵着嬴心悠的手,沿着村后那条蜿蜒的小溪散步。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水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嬴心悠有时会俯身采几朵,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踮起脚戴在他头上。
然后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咯咯直笑,笑声清脆。
她靠在他肩膀上,指着远处归巢的飞鸟,小声说着对未来的憧憬:鸡鸭成群,瓜果满园,再生几个娃娃在院子里跑闹……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夜晚,躺在温暖的土炕上,听着身边嬴心悠均匀的呼吸,徐子夜望着窗外那轮似乎亘古不变的巨大月亮,心底也曾有过一丝微弱却顽固的疑虑。
这一切,是真的吗?那场沙尘暴,赫赫提的警告,帐篷外的脚步声,还有那个阴气森森的冯瑞……
这些记忆的碎片好像才是梦,而这里才是真实的。
但很快,当嬴心悠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他怀里蹭了蹭。
或者爷爷在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安稳的咳嗽时,那点疑虑便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伸出手臂,轻轻环住怀中温软的身体,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和心跳。
他释怀了:何必去想?这里有心悠,有爷爷,有他从小熟悉的一切安宁与温暖。
那些所谓的真实世界,充斥着阴鬼、厮杀和冰冷,又有什么值得留恋?
也许,那场沙尘暴带来的不是灾难,而是上天赐予他的恩典,将他送到了这个他一直渴望却求而不得的港湾。
“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他将脸埋进嬴心悠的发丝里,放任自己彻底沉入这无比真实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