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曹彬的怒吼一声,他魁梧的身躯裹着浓郁的黑煞阴气,紧随着狄青撞进了缺口!
手中那柄沉重的陌刀挥出,瞬间将两名举着弯刀冲上来的蒙古武士阴魂拦腰斩断!
阴魂破碎的哀嚎尚未消散,种师道的长枪已如毒龙般探出,精准地刺穿了一名试图偷袭曹彬的萨满学徒咽喉。
辛幼安与岳飞并肩突入,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却又配合无间。
辛幼安剑走轻灵,剑气如丝如缕,刁钻地切割着萨满祭司们布下的无形咒力丝线,干扰着他们的施法节奏。
岳飞则大开大合,一杆沥泉神枪舞得泼水不进,枪影如林,每一击都将试图围拢上来的元军精锐武士硬生生逼退、挑飞!
宋军的阴兵浪潮般涌入缺口,与反应过来的元军阴魂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刀枪交击的刺耳锐鸣、阴魂破碎的尖啸、怒吼与咒骂声,乱做一团!
“痛快!哈哈哈!”
曹彬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陌刀再次横扫,逼退数敌,豪迈的笑声在战场上格外响亮。
“多少年没这么痛快厮杀了!徐老弟,卢老兄,别愣着,砍他娘的!”
这声呼喊让徐子夜只觉得热血沸腾。眼前是混乱的战场,耳边是金戈铁马的嘶鸣,这是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拒绝的了的?
这一刻被最原始的杀伐欲望席卷而来!
管他什么时间乱流,管他什么幕后黑手,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元军,萨满,就是敌人!
“冲上去,抢人头!”
徐子夜一嗓子下去,身后的四只鬼瞬间飞出随着徐子夜的身影悍然扑入战团!
徐子夜本人则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刀币每一次挥动都能收割一个阴魂。
一个元军百夫长挥着沉重的狼牙棒砸来,徐子夜不闪不避,刀币自下而上斜撩。
幽光一闪,狼牙棒连同那百夫长被直接砍成两半!
卢庭看着徐子夜瞬间化身杀神,又瞥了一眼侧翼方向。
那里,明朝阵营的攻势也发动了!
徐达和常遇春如同两尊降世的魔神!徐达的巨斧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
他率领的明军重步兵(阴魂)如同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在元营的侧翼,瞬间将元军的阵型冲得摇摇欲坠。
常遇春则是一柄锋锐的尖刀,长枪如电,专挑元军阵型节点突刺,所过之处,元军纷纷溃散。
刘伯温羽扇轻挥,无形的阵法之力悄然蔓延,干扰着元军萨满的集体咒术。
于谦则如定海神针般立在明军阵中,他并未直接出手,但周身散发着一种磅礴浩然的“炁”。
这气息让靠近的元军阴魂本能地感到畏惧和迟滞,仿佛面对着煌煌天威。
“好!明军兄弟也动手了!”
狄青见状更是战意狂飙,长刀直指元营深处那最高大的祭坛帐篷。
“别让那些装神弄鬼的萨满喘过气来!冲垮他们!”
战场彻底沸腾了!
宋、明两军狠狠地夹击着元军营地。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咒语吟唱声、阴魂破碎的尖啸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徐子夜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刀币在他手中化作收割生命的死亡之镰,配合着四道凶悍鬼影,在元军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一个萨满祭司躲在武士身后,正摇动着骨铃试图施放诅咒,徐子夜眼神一厉,刀币脱手飞出,精准地钉入那萨满祭司的眉心!
祭司的咒语戛然而止,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爽!”
卢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确实也未能完全置身事外。
几名元军骑兵阴魂盯上了他,挥舞着弯刀策动阴气凝结的战马冲来。
卢庭眼神一凝,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喝:“镇!”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阴气屏障瞬间在他身前竖起。
骑兵撞上屏障,连人带马如同撞上铁壁,瞬间人仰马翻。
卢庭双手一推,屏障化作数道阴气锁链,将倒地的骑兵死死缠住,阴力侵蚀下,他们的身形迅速变得暗淡模糊。
然而,混战之中,危险无处不在!
那是一支淬着幽绿毒光的吹箭,来自一名潜伏之人的位置极其刁钻,直取徐子夜后心!
“小心!”
卢庭最先察觉,但距离稍远,救援已是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徐子夜直接拽过来身旁一个元军士兵挡在身前。
“噗嗤!”
毒箭没入元军体内。
徐子夜霍然转身,看清了偷袭之人的着装。
是清军!他们也动手了!
鳌拜站在清营的高处,看着混乱的战场,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好!宋明蛮子替我们已经被元军牵制住了,八旗勇士们,猎物疲态已显!
目标——宋、明残军侧翼!给我杀!收网的时候到了!”
“杀!”
多铎一马当先,指挥着八旗阴兵如同潮水般从侧翼杀出,目标直指正在与元军核心缠斗的宋军狄青部以及明军徐达部的侧后方!
“鞑子卑鄙!”辛幼安最先发现清军的异动,厉声示警,“小心侧翼!”
狄青和徐达闻言,不得不分兵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捅刀。
元军压力骤减,在萨满祭司的鼓噪下,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找死!”徐子夜眼中戾气大盛,刀币指向清军杀来的方向,身后四只鬼主动迎向了冲来的八旗阴兵!
卢庭看着完全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目标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的徐子夜,皱着眉头。
他一边施展镇幽秘术,将靠近的元军和清军阴魂震退或禁锢,一边焦急地扫视着混乱到极点的战场。
试图在刀光剑影中找到一丝关于楼兰古城核心或目标的线索,但眼前只有无尽的厮杀。
就在这片震天的喊杀声的范围之外,一处营盘布置暗合军阵之道的营地里,却是一片异样的宁静。
此地为汉营,中央一座形制简朴却透着威严的大帐内,数人安坐。
为首一人,身着玄色深衣,头戴进贤冠,面容刚毅,眼神深邃如渊。
他正是汉初三杰之一,留侯张良(阴阳师,阴门顶尖人物,精通奇门遁甲、阴阳推演)。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龟甲,目光看向前方。
下首,一位身材雄伟,气势如龙盘虎踞的将军,正是淮阴侯韩信(镇幽使,武道通神,兵家集大成者)。
他抱着双臂,也紧盯着战场方向,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冷酷的玩味笑意。
另一位,面容方正,气质沉稳如山,是条侯周亚夫(镇幽使,以治军严整、防御无双着称)。
还有一位身着儒衫,气质却带着一丝锐利与狠辣的中年文士,乃是主父偃(阴阳师,精于纵横捭阖之术)。
“好一场大戏。”
韩信终于开口,“宋人刚烈,明人凌厉,元蒙凶蛮,清虏阴狠。倒是打得热闹。”
“宋明联手,看似占优,实则危机四伏。”周亚夫沉声道,“元蒙萨满底蕴未出,清虏择机而入,专攻侧翼软肋。宋明两军已呈首尾难顾之势。久战必失。”
“张先生!”
主父偃看向张良,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此乱局,于我汉营,是危是机?可要效仿那唐营,作壁上观?亦或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