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知道殷九的厉害，也不管两人打的昏天暗地，只要不吵到殷嬅睡觉，他们爱怎样就怎样。
等清淡的早膳做好，端到二楼，看到床上熟睡的人，眼中的温柔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放轻脚步，将托盘小心地放在窗边的桌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柔和地洒在殷嬅的脸上，为她沉静的睡颜镀上了一层浅金。
她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正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中。
李莲花坐在床边，俯下身轻轻唤道，“嬅嬅，起来吃点早餐，不然饿了会难受。”
殷嬅隐约听到他唠唠叨叨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把他的脸推开，翻了个身不耐烦道，“我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鬼王，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别吵我，我要睡觉。”
李莲花这才想起殷嬅的身份，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心虚的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这、这不是忘了吗，那你继续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鬼王？
鬼中王者吗？
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子，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活了几百年？
自己不过三十岁，就算武功再高，扬州慢心法再有枯木逢春的作用，也不能活上一二百年，那他们在一起后，自己老了，她是不是依旧这么年轻？
李莲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焦虑起来。
不行，嬅嬅看起来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再过十年，他脸上的皮肤会不会松弛？再过二十年，他是不是就要满头白发，拄着拐杖，而她依旧风华正茂？到时候，他这张老脸，怎么配得上她？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快速下楼，走出莲花楼，见笛飞声和殷九还在打，他手一伸，吻颈突然出现在手中，自下而上扬出一剑，分开缠斗的两人。
殷九收起剑，看向李莲花狐疑的问，“怎么了，我们还没打完呢，马上就能分出胜负了。”
李莲花一把抓过殷九，把人带远了一些，紧张兮兮的问，“小九你跟我说，你姐...你姐是不是容颜不老，永远是这样年轻漂亮的样子？”
殷九：...就这？
“对啊，你不是知道阿姐的身份吗？”
李莲花想到十年前殷九带他去看的院子，里面都是各种人间圣药，或许有让人容颜不败的药也不一定。
他紧张的问道，“我知道、小九你有没有可以让人容颜不败的药，我可不想在我们五十岁的时候成老夫少妻。”
殷九下意识打量起他这张只有二十一二岁容颜的脸，当年他吃的出云重莲也是圣药来着，加之他的扬州慢特殊，九年了容貌依旧没怎么变化，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好似兄弟俩。
不过，他理解李莲花的心情，点点头直接推脱给殷嬅，“有，你管我阿姐要去。”
李莲花顿时放松下来，忽而想到什么，又忐忑的问道，“小九，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殷九看向他，示意他说。
李莲花扫了一眼四周，而后靠近他，压低声音，“以嬅嬅的身份是不是还能活很久很久？”
问出这话时，他的呼吸都放轻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殷九。
殷九挑眉，不太意外他能问出这话，却反问道，“如果是，你待如何？”
李莲花实话实说道，“不如何，就是有些不能白头到老的遗憾，但那也只是遗憾罢了，我不想自私的留下她，只想在她心里留下一个浅浅的位置，但我希望在我死后，她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