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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侠女闯情关 > 第249章 多年心事终倾雪 一寸相思透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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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多年心事终倾雪 一寸相思透骨寒

雪儿缓缓直起身子,素白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她凝望着任冰消失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她抬脚欲行之际,耳尖忽然微微一动——左侧古槐的枝叶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

她手腕一翻,三枚梅花针自袖中激射而出,“簌”地一声轻响,一个黑影从树冠中栽落,腰间的铜牌闪过一道光——竟是九王府的密探。

雪儿眸光骤然转冷,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剑柄。她终于明白任冰为何要演这出金蝉脱壳——九王爷的暗桩竟已渗透至此。

她屏息凝神,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游走。

鱼骨剑的寒光扫过每一处可疑的阴影:东侧老槐的树洞、西边断碑后的草丛、甚至方才暗哨坠落的残叶中。

确认再无埋伏后,她将一枚六棱镖暗扣在韩冲衣领内侧——若有异动,这枚浸了麻药的暗器足以保他周全。

回到最初站立之处,阳光正斜斜照在那柄斜插在青石中的寒鸦剑上。剑穗在风中轻晃,剑尾系着的青铜古钥泛起幽幽青光。

雪儿俯身拾剑,指尖触到钥匙上“无想”二字凹凸的刻痕,她用力扯断剑穗,将钥匙贴身藏入里衣,温热的肌肤顿时被冰得一个激灵。

“驾!”雪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过不多时身后便传来杂沓的马蹄声。

她在城西米市突然勒马回转,惊起的粮袋砸翻了最先追来的三骑;穿过染坊时扯倒晾晒的布匹,五彩绸缎顿时化作迷阵;又借着一队送葬队伍的掩护,消失在蜿蜒的巷弄中。

暮色四合时分,她借着商队掩护穿过城门,在巷战中连挑三路伏兵。当最后一名追兵倒在血泊中,她撕下染血的外袍,露出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

当残月爬上枝头,雪儿终于站在道观废墟前,她轻车熟路地绕到半截倾颓的照壁后,那尊残缺的玄武石像依然保持着当年她离开时的姿态。

“咔嗒——”

青铜钥匙转动的脆响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清晰。随着机关启动的沉闷声响,那尊残破的玄武石像竟缓缓向右平移,底部露出一个幽暗的甬道入口。

潮湿的寒气顿时扑面而来,在夜色中凝成缕缕白雾。

雪儿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剑柄上轻叩三下——这是当年她与任冰约定的暗号。

没有回应,只有远处滴水声空洞地回响。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剑柄。寒鸦剑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浇不灭心头骤然窜起的焦灼。

不能再等了——雪儿咬了咬下唇,纵身跃入黑暗。身后石像随着机括声缓缓复位,将最后一丝月光也隔绝在外。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雪儿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放得极缓。火折子就藏在袖中,但她却不敢点燃。

指尖轻触冰冷的石壁,上面密布的剑痕成了最好的路标。这些深浅不一的刻痕,是当年她离开前亲手留下的。

越往深处,寒气愈重。石壁上渐渐凝结的冰霜,让那些熟悉的刻痕也变得模糊难辨。忽然,她脚下一滑——不知何时,石阶上竟覆了一层薄冰。

她的指尖始终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每走一步,寒气就更重一分,呵出的白雾在眼前凝结又消散。

她数着自己的心跳,已经走了三百六十七步——按照记忆,早该到达冰窖中央的密室。

石壁上的冰霜越来越厚,指尖触碰到的寒意已经刺得生疼。忽然,她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一声轻响。

雪儿立刻蹲下身,摸索着捡起——是一块碎冰,但形状却异常规整。她心头一跳,急忙用指尖细细描摹,果然在表面摸到了熟悉的纹路——这是任冰的贴身玉佩。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顾不得隐藏行踪,急忙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亮起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冰窖中央的石台上,赫然放着一柄染血的宝剑。剑身被刻意摆成十字形状,剑尖指向东北角的暗门。

更令人心惊的是,石台周围散落着七八枚六扇门的追魂钉,每一枚都深深钉入冰面,组成一个诡异的星象图案。

雪儿颤抖的指尖抚上剑柄,温热的鲜血立刻沾染了她的指腹——这血还未完全凝固!

她慌乱地举起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在冰窖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投映在冰墙上。

“任冰......”她轻唤出声,声音在冰窖中回荡,却无人应答。喉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已将下唇咬出了血。

“任大哥......”这次声音更大了些,尾音已经发颤。火光照耀下,她看见冰面上有几道凌乱的拖痕,一直延伸到东北角的暗门处。

那些痕迹上还散落着点点血迹,在冰晶的折射下,像一串猩红的星子。

“任清澜!”她终于失控地喊出这个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在火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寒鸦剑,一滴泪落在剑柄上,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跪在冰面上。寒鸦剑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任清澜,”她唤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沫,“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面上,“你说过......要陪我去姑苏城听寒山寺的钟声......”

哽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你说过......要教我把两个人的头发编进剑穗里......你还说要亲手为我披嫁衣......”

冰窖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呜咽,却再无人应她一声“傻丫头”。

雪儿突然抓起寒鸦剑,死死抱在怀里。剑身的寒气透过衣料刺入心口,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痛。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哭喊着,额头抵在剑柄上,“你怎么敢......怎么能就这样......”话语断在呜咽中,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冰窖里回荡着她肝肠寸断的哭声,那些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愫终于冲破桎梏,”从三年前你一把将我拽进沐恩居的那刻起......我就......我就......”

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你明明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突然,东北角暗门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雪儿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门边。

任冰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傻丫头......我这不是......等着听你这句话......等了三年......”

他话音未落,雪儿已经扑了过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胸口,“你混蛋!你......”

所有话语都被一个颤抖到极致的拥抱取代,任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亲耳听到我们雪儿的心意了......”

任冰将下巴轻轻抵在雪儿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从未示人的委屈,“你可知......上回你在沐恩居弃我而去......”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沉了下去,“我只能把珍藏的松子糖......一颗颗摆成你名字......”指尖在她背上轻轻划着笔画,“结果......糖化了......字也糊了......”

雪儿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颈间。这个在刑场上眼都不眨的冷面神捕,此刻竟哽咽得像个孩子,“那晚我砸了三个酒坛......后来......后来抱着你的鱼骨剑穗......”

他突然把脸埋进她肩窝,灼热的呼吸烫得她一颤,“......哭到天明。”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耳边,却像千钧重锤狠狠砸在雪儿心尖。她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从容不迫的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爱她千百倍。

任冰似乎察觉到她的震动,自嘲般地低笑一声。他松开怀抱,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抚过她咬破的唇瓣,“很可笑是不是?六扇门总捕头......抱着剑穗哭湿了三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