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微的夜色,我定睛观察,雪地上确实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因为暴雪还在一刻不停的下着,所以远处的脚印已经很浅了。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其中蕴含着深刻的道理。而这一道理同样适用于下雪天,尤其是暴雪天气。在这样的环境中,哪怕是再凌乱的脚印,再浓烈的血腥味,都会被不停飘落的雪花迅速掩盖,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转而抬头看向头顶,几棵光秃秃的大树立在两旁,虽说没有叶子,但是这几棵树可是委实够高的,目测也有个十来米的样子。
可是,因为暴雪的缘故,再加上本来我就近视,而且山中半夜能见度很低,五米的能见度,对于我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树顶即使真有什么东西隐藏,我也是看不清的。
我无奈之下,只得弯腰把收集到的木柴捡了起来,走回木屋。
“谁在屋里呢?”我拍了拍木门道
门被从里面拉开,李翠站在门里,冲外张望了一下,看到我道,“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韩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啊?韩兄?他没回来嘛?”我顿时一惊,感觉似乎不妙。
“是啊,你俩不是一起走的嘛?”李翠见我面色有异,随即问道
一起走的?不对啊,我是自己走的啊,让我想想……
我在离开木屋去手里木柴的时候,确实是说过,喊上屋里的韩天志,一起去找点柴火,但是,说完这话,我就先出发了,难道?
冷静!我心里对自己说道。
“啊,我找回来一步,韩兄在后头,对了,屋里的壁炉能不能用?”
李翠接过我手里的柴火道,“还好,我试了一下,烟道是通的,正好你回来了,要不然,壁炉里就真没有烧的了。”说完转身进了木屋。
我跟在李翠身后,反手关门的同时,瞬间在门缝夹了一张符箓,这是以防万一,如果下一个来到门前的是韩天志,那么过来开门的一定是我,我就可以正常拉开木门,不让符箓启动,但是,如果下一个站在门口的不是韩天志,而是刚刚偷袭我的东西,或者其他的一些人或者东西的话,他(它)是不会敲门的,而是会推门或者破门而入,那么,这张符箓就会自动燃烧,虽然我并不奢望一张火符能够杀敌,但是引起的声响也足够提醒屋内的我们注意防备了。
我走进木屋,只见唯一的木床上躺着段子枫,身上盖着两件棉衣,此时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旁边段子妍则靠着那把巨大的维京双刃斧,双目微闭,见我进来,连忙睁开眼睛。
我摆了摆手,转身看向正在往壁炉里添加木柴的李翠。
这个壁炉大约有普通微波炉的大小,表面呈黄铜色,上面已经微微氧化,看上去很有年代感,里面木柴夹杂着碳火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响,而壁炉后面的排烟管刚好连接在向外的木质墙壁上,管道转圈还缠了一圈的黑色防火棉,看来搭建这个木屋的人确实是个野外生存的行家。
“韩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这回是段子妍问的。
“你们确定是眼睁睁看着我俩一起走的?”我反问道
“是啊,你说让我回来喊韩大哥,我就下来了,跟着韩大哥上去之后,我们眼看着你就站在前面那几棵树的位置,韩大哥走了过去,你俩就走了。”段子妍纳闷道
“是啊,我也是看到,你走到那几棵树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等老韩过去,你俩才走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嘛?”李翠察觉到我问题的重点。
“实际上,我说完那句话,就走了,根本没有在那几棵树的地方等过。”我逐渐感觉事情的诡异。
那几棵树,莫不是我感觉身后有人偷袭我时的那几棵树?
我顿时感觉如鲠在喉,这种感觉,就像是让你知道了有人在跟踪你,另一个人在冒充你,等冒充你的那个人用你的身份做完了一些事儿以后,你才知道,但是,具体做了什么事儿,你还要被动的等待结果。
简直太难受太煎熬了!
我甚至都感到了严重的胸闷,气短,以及头重脚轻的感觉。
不对!这绝对不是心理作用,而是身体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我起身准备走到门口,而这时我发现,不光躺着的段子枫,连李翠和段子妍也都半躺在地上,一声不出。
我连忙取下符箓,拉开木门,顿时,一股冷冽但清新的空气随着门的打开,吹了进来。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身上的不适立即消散,果然,木屋空间太小,我们四个都挤在木屋里,加上在屋里点燃壁炉,屋里的一氧化碳含量超标了!
这事儿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仿佛是天方夜谭一般,让人觉得它绝对不可能发生。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北方寒冷的冬季,尤其是在农村地区,这样的事情却时有发生。
尤其是当人们在完全封闭的屋子里,点燃碳火火锅时,这种情况就变得格外危险。由于空气不流通,一氧化碳这种无色无味的致命气体就会在室内积聚,而人们往往对此毫无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氧化碳会迅速取代氧气,与人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结合,导致人体缺氧。中毒者可能会出现头痛、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严重的甚至会昏迷不醒,危及生命。
现在必须赶紧让她们三个赶紧出木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正想再次进屋,可是身后却传来几声巨大的声响,好像枪声,也像是什么极重的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猛的回头看去,也就是在我刚刚遇袭的几棵大树的中间,地面上忽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随后,又传来了几声轰隆轰隆的巨响,整块地面塌陷了下去,漏出一个井盖大小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