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时宜十岁生辰的那天,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的爹爹归来,因为爹爹答应过她,一定会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陪伴在她身边。然而,就在她焦急地等待时,崔时宜的母亲崔文君却突然前来找她。
“宴会开始了,我们去前厅吧!”崔文君温柔地对崔时宜说道。尽管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安,但崔时宜还是乖巧地跟着母亲一同前往前厅。
此次宴会规模盛大,崔文君的兄长崔广生作为崔氏的族长,同时也是朝堂上的重要大臣,自然是坐在高位上。崔时宜向崔广生行了个礼后,便与母亲一同落座。
崔时宜环顾四周,发现父亲并不在宴会厅里,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忍不住小声地问母亲:“母亲,爹爹呢?”
崔文君似乎没有料到女儿会问这个问题,她先是一愣,然后才缓缓回答道:“你爹爹没有在府里。”
这个答案让崔时宜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原本期待着能在生辰宴上见到父亲,可现在却得知父亲根本不在家。失望和难过涌上心头,崔时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整个宴席过程中,崔时宜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尽管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但她却始终无法融入其中。她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门口,希望能看到父亲的身影出现。
然而,直到宴席结束,崔时宜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这个原本应该充满欢乐和温馨的生日,最终却以失望和孤独收场。
崔文君心中犹如刀绞一般,痛苦万分,但她深知自己不能在女儿面前表露出来。她强忍着泪水,努力保持着微笑,与宾客们周旋,直到宴席结束。
当最后一位宾客离去,偌大的厅堂只剩下崔文君一人时,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的身体也因抽泣而颤抖着。
崔文君的丈夫七郎,因为不慎得罪了皇后高氏一族,而遭到了皇帝的严惩。皇帝念及七郎是崔氏崔文君的丈夫,而崔文君又是崔广的妹妹,崔广不仅是朝中重臣,更是历经两朝的元老,所以皇帝决定让崔文君与七郎和离,从此永不相见。
这个决定对于崔文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与七郎夫妻情深,怎能轻易割舍这段感情?然而,面对皇帝的旨意和家族的压力,她又能如何呢?
崔文君的哥哥崔广为了家族的利益,严厉地斥责了她:“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只是让你和七郎和离,并不是要了他的命!那可是皇家,我们得罪不起啊!你不只是七郎的妻子,你还是崔氏的女儿,清河郡崔氏的女儿!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让整个崔氏陷入危险之中!”
崔文君听着哥哥的责骂,心如死灰。她知道哥哥说的都是事实,可她真的无法割舍对七郎的感情。然而,在家族和爱情之间,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崔文君的内心犹如被撕裂一般,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为难。一边是与她共度风雨的丈夫,一边是她无法割舍的家族,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意味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损失。
就在崔文君彷徨无措之际,七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同意和离。这个决定虽然看似果断,但其中的无奈和痛苦只有七郎自己知道。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能够再见一眼他们的女儿崔时宜。
七郎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崔时宜的小院。寒风如刀,割在他的脸上,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哀伤。他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然而,他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迈开脚步去寻找她。
寒风吹过,七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始终没有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屋内的崔时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七郎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越发孤独和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崔时宜终于睡下了。七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但他知道,他不能再打扰女儿的休息。他默默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小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七郎来到崔文君的面前,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他们的爱情曾经如此深厚,如今却要面对这无可奈何的分别。为了不连累崔文君,七郎选择了妥协,他愿意独自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崔文君看着七郎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这一夜,崔文君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她知道,从此之后,她和七郎只能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当崔时宜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双眼时,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父亲。然而,当她急匆匆地跑到父亲的房间时,却被崔广拦住了去路。
崔广一脸凝重地看着崔时宜,缓缓说道:“孩子,你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他抛下了这个家,再也不会回来了。从现在起,你就跟着舅舅和母亲一起生活吧。忘记你的父亲吧,他不值得你去想念。”
崔时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父亲怎么会抛弃她和母亲呢?这一定不是真的!
还没等崔广说完,崔时宜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当崔时宜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是舅舅和母亲焦急的面容。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呼唤,崔时宜都无法发出声音。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用眼神和手势与他们交流。
崔广和崔文君心急如焚,他们立刻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医生。这位名医仔细检查了崔时宜的身体后,决定为她施针治疗。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名医的银针在崔时宜的身上扎了无数次,但她的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对崔时宜的康复失去了信心。
而卢瑶,在听说了崔时宜的故事后,心中充满了怜悯。她深知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女子往往是被牺牲的一方。崔时宜的母亲崔文君如此,崔时宜亦是如此,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