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松黑着脸来到市广播站,将秦思邈事先准备好的道歉稿当着全市人民的面念了一遍。
天知道当他拿到这篇道歉稿的时候有多抗拒。
稿子里不但写明了他办案不仔细,错把调料当成粟壳,损害了两位涉事人员的名誉,还写了他上门道歉赔偿遭拒的原因。
秦思邈认为,他们损害的名誉不是那金钱和物质能够补偿的,她跟严长春同志一个是下放人员,一个是整个南市最大制药厂的厂长,前者可以会因为背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而处境更加艰难,后者则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南市乃至全国的Gdp。
所以,她只需要许松同志当着全市人民的面,证明他们的清白。
有什么比广播站传播得还要广呢?
这个时候,每个村都装有大喇叭的,专门用来播报一些重要的通知。
是以,这篇稿子念完后,整个南市谁不知道有个叫许松的公安,连香料和粟壳都分不清楚啊。
这对于许松来说,简直就是社会性死亡。
等到他背着包去了平阳县后,负责接他的同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就是那个广播里出了大名的许松同志吧?”
许松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一边,小六在市委办听到那狗血的八卦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空间,跟秦思邈共享了它听到的每一个字。
秦思邈也很诧异。
“还有换人孩子夺别人气运的法子?这邪修的路子真是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
小六着急:“主人,到底是沈家哪个孩子被换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问问清楚吧,万一沈家真有孩子被换了,那事情就大条了。”
沈家地科学地位,即便是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那也是不可撼动的,要真有人换了他们家的孩子,那影响的就不仅仅是沈家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秦思邈直接去了军械所。
沈知行一听对象来找他,还愣了一下,随即便狂奔到门口去接人。
秦思邈几乎没主动找过他,就算是有事,那也会先打个电话。
可她居然直接找到了单位里,那说明事情很严重。
是以,等他跑到门口时,手心里都是汗。
他握住她的手,语气急迫的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思邈反手拉住他的手腕:“我们出去说。”
沈知行一脸莫名,直到被她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才问。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慎重?”
秦思邈随手布了个结界,确保没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这才将小六在市委办听到的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最后看着他问:“你们沈家,到底有几个孩子?中间有没有谁长得跟你们不像的,又或者性格上差很多的?”
她始终坚信一根藤上结不出两种瓜,沈家人她也见过几个,人都很和气,三观也正常,重要是的,他们都将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要是自己认定的,就会义无反顾。
这中间要是突然有个自私自利的,立场有问题的,那么这个人八成不是那一根藤上的瓜。
沈知行被她这话砸得有些懵,他那超于常人智商的脑袋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不可能啊,我们沈家的孩子都是在军区医院生的,而且,负责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那都是跟我们家关系不错的人,绝对不可能出差错。”
“就算是生完孩子后,也没听说哪个婶婶和伯母是在外面坐的月子啊。”
他爸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伯,下面有三个叔叔,每个叔伯都有两到三个孩子,结婚早的堂哥堂姐孩子都生了两三个了,沈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等等,堂哥的孩子?
沈知行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看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秦思邈:“你想到谁了?”
沈知行回了忆了一下,道。
“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跟北边毛熊起了冲突,打了一仗,我堂哥当时在前线负责作战指挥,有人趁乱将大堂嫂掳走了,当时大堂嫂已经快临盆了,国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人救回来。”
“那一胎是在北边境生的,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堂嫂几乎天天要抱着那个孩子,生怕被人抢了去。”
“要说被换,那也只有可能是那个孩子。”
秦思邈问:“那你堂哥堂嫂现在在哪?”
沈知行:“在西南军区,我堂哥已升任团长,堂嫂是军医,在北边境生的那个是老二,老大现在已经九岁了,你有办法确认老二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秦思邈摸了摸下巴:“有倒是有,就是从咱们这到西南曲省的铁路还没修,从这里开车到那边,不眠不休也得二十多个小时,一来一回太费劲了。”
这年代交通没那么发达,南方山多地少,很多路都还没修通,省与省之间看起来没有多远,但走动起来非常费时间。
她倒是可以直接飞过去,但是,她并不认得沈知行的堂哥堂嫂,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要是带上沈知行的话,那怎么跟人解释他半天不到就出现在另外一个省?
“你要是能直接拿到你堂哥或堂嫂跟孩子的血液样本,我立马就能告诉你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就是经过边境被掳那一遭后,你堂嫂可能不会轻易让人接近她的孩子。”
所以,这个血液样本并不容易拿。
沈知行思考了一下,道。
“我想想办法,等拿到样本我再找你,一定血液吗?比如说他们用过的东西行不行?”
秦思邈木着一张脸看他:“沈知行同志,我是比你多了项修仙的技能,但不是修狗,还能嗅出他们衣服上留下的体味是不是味出同源,你以后脑洞可以小一点。”
沈知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小声道。
“我觉得,你可往这方向研究一下,说不定还能给以后的亲子鉴定技术提供多一条选择呢。”
秦思邈“呵呵”两声,道。
“我是吃饱了撑的吗?去研究别人的体味?”
“行了,我还有事呢,你拿到血液样本后再来厂里找我。”
说完,她麻溜的走了。
丝毫没有情侣间依依惜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