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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忙疯了,修罗场正文随后补上,这个是之前发过的番外,大家先凑合凑合看qAq)

春未还过半,适逢乍暖还寒时候。

巍峨的宫殿前,玉桌排成长龙,宾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百年前霁清仙尊清剿南蛮大获全胜,回来后便闭门不见客。

就连天帝的问候,也只是派了个小仙童称战争过后,仙魂受损,需静心温养。

昨日霁清山传来仙尊出关的消息,天帝大喜,亲自为霁清仙尊举办盛宴,发出帖子宴请仙界八方来客。

霁清山的帖子也送到了随野的仙府中。

随野思忖片刻,觉得这是他发展人际关系的好时机,也就应下了。

待卯日星君上职时,随野备了份礼,带着他的小跟班二狗,匆匆往霁清山赶去。

随野的仙府离霁清山有段距离,等随野两人到的时候,位置基本上被坐满了。

加上他们人微言轻,引路的小仙童便把他们安排到了偏僻的角落。

二狗心生怨气,但看到桌上的琼浆玉露时,瞬间烟消云散。

酒过三巡,依旧不见霁清仙尊出现,随野高涨的兴致跌落不少,他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一边喝着琼花酿,一边听旁边的小仙高谈阔论。

兴许是活得久,他们谈的内容五花八门,大到南荒祸乱是否有人在背后操纵,小到哪位仙子跟哪位小仙暗通款曲…

听着听着,随野得了趣,咬着灵果,时不时跟着附和两句,俨然忘记自己来的初衷。

更别提二狗这个碎嘴子,平日在他那小仙府里,没人同他聊这些,此刻找到志同道合的,一脸“相见恨晚”。

正讲到凌云仙子的意中人是谁时,侃侃而谈的二狗却突然停住了。

随野疑惑地看向二狗,“怎么不讲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这位仙友好端端怎么停下了?”

二狗涨红了脸,“问春,我刚刚看到了个天仙。”

问春是随野的封号。

随野吐出嘴里的果核,用看二愣子的目光看着二狗,“大家都是仙人,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天天见到天仙?”

“问春,真得很好看!”二狗紧紧皱着眉,语气凝重。

二狗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随野顺着二狗指的方向,抬眸扫了过去。

只一眼,随野愣在原地。

那人一身素白绸缎,乌发堪堪挽起,眉眼温和如水,气质出尘,坐于高台的主位上。

阶下排排坐了一水儿的仙家,各个单拎出去,都是名震一方的大拿,如今却在那人面前,毕恭毕敬。

如此,高台那位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九重天的霁清仙尊。

仙界的第一人。

见二狗依旧跟丢了魂似的,随野一拍他脑门,“别看了,仙尊再好看,也是你肖想不起的。”

二狗讷讷道:“我就看看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随野低头啜饮一口清酒,遥遥又瞥了一眼那霁清仙尊。

与此同时,仙尊心领神会般,也朝随野那里看去。

瞧见低头夹菜的随野时,也与他对视。

眼波流转,朝着随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漂亮得如同带着露水的海棠花。

一干人眼睛都看直了。

只有顾着转桌夹菜的随野跟二狗,没有什么感觉。

宴会行至一半,仙家们开始献礼。

主台上摆放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奇石,乍一看,灰蒙蒙的,像块路边随处可见的杂石。

然而当你仔细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这块石头中所蕴含的万千星图,仿佛将天地万物都容纳进去了。

众仙家不由得议论纷纷。

“居然是星图石!这么大一块,怕是万年难得!”

“稀罕,真是稀罕!是谁如此大手笔?!”

仙童唱礼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清光仙君,极品星图石一块——!”

听到送礼人是清光仙君后,大家又不惊讶了。

清光仙君可是仙界最有钱的主,又心悦霁清仙尊已久,能拿出这么大一块星图石,为博君一笑,倒也不足为奇。

继清光仙君之后,各种各样的天材灵宝如同流水往台子上放,随野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麻木,最后索性屏了那仙童的声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二狗酸不溜秋地盯着那些东西,“如果给我该多好?”

在随野那里当职好是好,就是俸禄太少,说夸张点,就是一个大穷鬼领着一群小穷鬼。

大穷鬼随野一扇子敲到二狗头上,“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还不如多想想怎么修炼。”

二狗不满地“切”了一声,“还不许我想想…”

二狗嘟囔的声音太小,随野没听清,刚想开口问他说了什么,就见二狗一脸吃惊的表情,扯着他的衣袖低呼,“问春!”

随野被他弄得烦了,“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看!”二狗指着主台的方向,话都说不全了。

随野顺势望去,却见原本站在主台上的霁清仙尊居然下来了,还缓步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看着仙尊越来越近的脸,随野没由来感到不安,他环顾四周,发现在座的仙人纷纷朝这边看,暗道不好。

眨眼间,仙尊已翩然至二人面前,他的目光掠过二狗,落到随野脸上。

两人对视片刻。

“你,宴会结束以后,到本尊仙府一趟,本尊有话要与你说。”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宴席。

徒留一众人面面相觑。

在片刻诡异的安静后,仙娥们端上来琼花酿,众仙家又恢复成了推杯交盏的状态。

随野顺手给自己斟满酒,一边喝一边发愁。

气氛莫名有些怪异,就连粗神经的二狗都发现了。

他侧过身,小声问随野:“问…问春,你是否得罪过仙尊?”

随野眉心紧蹙,“我也想知道啊。”

二狗苦着一张脸,“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带的礼太上不得台面,所以仙尊才会生气的?完了完了……”

“你别说了。”随野冷声将一块糕点塞入二狗口中,这才打断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吃着吃着,他又突然蹦出一句,“问春,要不咱们跑路吧!”

这厮浑身发抖,一把拽住随野的衣袖,瑟瑟发抖地说:“我们下凡,去人界,就算他霁清仙尊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抓到我们吧?”

随野心里也挺没底儿的,但也不至于被吓得仓皇下凡。

听到二狗的话,他眼皮一跳,拍开二狗的手:“慌什么!霁清仙尊不像是那种嗜杀之徒。”

“你怕是不知道霁清是怎么成名的,当时南荒异族大举入侵,仙尊一人一戬,于百万大军中斩取敌方将领,高悬于城门之上,而后在军中大开杀戒,一人不留,那些士兵的血将整个战场都变成了血海,而且…”

他看了看四周,而后凑到随野耳边,小声道:“其实大家明面上喊他战神,背地里却都喊他‘恶鬼’‘修罗’……”

随野拧起眉,捏紧筷子,将二狗推开:“祸从口出,慎言。”

心里却乱糟糟的

一顿饭吃的魂不守舍,席面散了之后,随野磨磨蹭蹭不想过去。

哪知仙尊铁了心想要见他,竟然派了仙侍过来寻他。

这下是不得不去了。

随野与那仙侍共乘仙鹤,转眼便到了霁清仙尊的府前。

仙尊喜静,生活清贫,仙府前并未有任何装饰物件儿,只种了一棵琼花树,正值花期,枝上繁花似雪,拥拥挤挤,好不热闹。

随野站在树下,遥遥望向那仙府,脑海中回想起二狗的话,不停地做心理建设,这才抬脚迈入。

入府之后,经过一段回廊,见的前厅。

厅中空空荡荡,并不见一人。

随野环顾四周,疑惑地问引路的小仙侍,“仙尊呢?”

“方才见他还在这里呢,我去帮您找一下。”仙侍说着便退下了。

他走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随野身后,“来了。”

随野一怔,猛地转过头,直直对上一双瞳眸,清清冷冷如寒月,眼尾却是下垂着的,带着一抹红,瞧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虽然觉得用“乖巧”一词来称呼仙界功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不大妥当,但随野脑海中仍不自觉产生这个怪异的想法。

他敛下眸,抛开那些古怪的念头,正了神色,“仙尊,您找我?”

霁清仙尊看着他,薄唇轻启。

“许…许莘。”

随野愣了一下。

“唤我…许莘…便…便好。”

他如此说道。

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是一种微微的冷,像在指间消融的逝雪。

随野没想到这位仙尊在外不苟言笑,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个小结巴,还如此自来熟。

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随野讪讪一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问春。”

许莘眼底笑意更深,“欲问春…春…归何处…处去,且随燕…语…语访东邻。好…好…名字。”

“…过奖了,您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随野有点想开溜了。

他觉得这位霁清仙尊看他的目光有点…有点让他难以招架。

然而许莘却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随野突然抱在了怀里,浅淡的莲香扑面而来。

“本尊心…心悦于你,可…可否与本尊…结…结为道侣?”

随野:“??”

谁?

我吗?

见随野迟迟不应声,许莘捏住随野的衣袍,又重复了一遍,丝毫看不出之前在宴会上清冷寡言的模样。

“我…我突然想起我府上的狗忘记喂了,先回去一趟!”

许莘的心悦太过突然,随野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儿跑了。

见随野如此避恐不及的模样,许莘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却没有阻拦随野的离去。

随野以为许莘说要跟他结为道侣只是开个玩笑,算不得真,兴许过几日便忘了。

但没想到第二天就又瞧见许莘了。

听二狗说许莘拿着一把凤吟剑站在他的仙府门口,逢人就问他在何处时。

随野还以为他是因为昨日被拒之事,心生怒意,要找他算账,连房门都不愿出了。

但经过二狗的传话解释,随野才明白,许莘其实是想将那把凤吟剑赠与他,还想同他一比试一番。

两人同为剑仙,以剑筑道。

只不过许莘入道较早,又天资聪颖,随野堪堪摸到门槛时,他早已是名动一方的剑术大拿。

能跟当今剑道第一人比试,是多少剑仙梦寐以求的好事,随野自然也心动了。

他虽答应下来,但没收凤鸣剑。

他可是看清楚了,那剑穗上拴着的,可不就是前几日宴会上清光仙君献上的星图石,还做了个荼蘼花的造型。

清光仙君虽为仙家,肚量却是极小,把人折磨的神魂俱灭的事都干过,众仙家对其退避三分。

若是被清光仙君知道他收了许莘的这把剑,怕是要不死不休地寻他麻烦。

若不是许莘表情诚恳,他都怀疑这厮意图祸水东引,借清光仙君的手暗害于他。

见随野态度坚决,许莘也就不再执着于送剑。

二人约好,于每日寅时碰面,在校场切磋剑术。

许莘剑法高超,随野与其一对便知,因此还有点跃跃欲试。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互相喂招,交流心得,随野可谓收获颇丰,隐约摸到了突破的门槛。

可时间一长,随野却慢慢觉得有哪里开始不对劲。

不知道从何时起,正经的练剑时间越来越少,许莘频频出错,身子还总爱与他贴得极近。

态度不端正也就罢了,许莘没有拿剑的手还不老实,时不时就摸他一下腰,碰他一下腿。

随野忍无可忍,但每次看过去的时候,许莘却依旧是话都说不完整的结巴模样,好似刚才摸腰碰腿那等孟浪的事,不是他做的。

随野不是傻子,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一多,他要是不懂许莘对他什么心思,那他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可他委实不愿与许莘结为道侣,两人分明认识不足一月,此前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仙尊到底看上了他哪点?对他如此穷追不舍?

他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又不解风情,哪有那些身弱扶柳,婀娜多姿的仙子们动人?

这偌大个仙界,又不是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何必非得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