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辛拿着勺子的手,不由得顿了顿,夏蕙兰的话他并不相信。
“小姨随意造谣是要被带走拘留的哟。”陆绍辛抬眸凝视着她,“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你若敢在外面大肆的宣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
他虽然不信这些话,但也容不得别人对他的身世诽议,名不正则言不顺,倘若夏蕙兰的这番话被别人知道,那么以后他就很难在陆氏集团立足,更不用说拿下集团。
夏蕙兰一手托着腮,一手慢悠悠地搅拌着咖啡。
“放心吧,除了你我还没告诉任何人。”她摩挲着着刚做好的美甲,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在外人看来你没有得到公司的1%股份,却拥有1亿元这看起来也不错了,不过你真的打算拿着这些钱,放弃与陆绍倾竞争总裁之位?还是说你就甘愿被他永远压一头,你难道不怕他对你赶尽杀绝吗?要是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陆氏集团立足,更不用说以后接管集团?”夏蕙兰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正中他心脏。
陆绍辛眼中的怒火更甚,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他忽然想起在8岁那年,两个女佣在他的房间里一边打扫一边低声的议论,“我听说呀,二少爷是从福利院捡来的,并不是夫人的亲儿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一个亲戚在那家福利院工作,上次吃饭听那个亲戚提了一嘴。”
另外一个女佣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戏剧性的故事啊?”
“难怪我看二少爷跟夫人老爷一点也不像,小脾气也古怪的很!”
“没错没错,还真当自己是真少爷,原来只不过是捡来的一个冒牌货而已,还在这里耍少爷脾气真难伺候,真想不明白,夫人和老爷怎么会收养这么一个孩子在家里,我还是更喜欢伺候大少爷一些。”
“我也是更喜欢伺候大少爷,要不说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能打洞呢?这冒牌的呀,就是不能跟正牌的相比,你说是不是?”
哐当!虚掩的门被路上陆绍辛猛地踹开。
两个女佣眼睛瞪圆,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绍辛,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完蛋的表情。
陆绍辛跑到她们面前,朝着她们的膝盖猛踢,他攥紧小拳头,使上吃奶的力气,“我叫你们乱说!我叫你们乱说!”
女佣们连忙用手挡住膝盖,又不敢反抗。
一个劲地哭着求饶,“二少爷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是我们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陆绍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俯身抄起地上的扫把,狠狠地朝她们身上砸去,房间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嚎叫声。
夫人的房间离陆绍辛的房间有三米之远,陆绍辛房间里的动静太大,把夫人也吸引过来了。
夏蕙云站在门口看见这令人心跳的一幕。
女佣们瞥见门口站着的夏蕙云,仿佛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连忙大喊:“夫人饶命啊,我们错了。”
夏蕙云厉声道:“绍辛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
陆绍辛打她们打得满头大汗,听到夏蕙云的声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夏蕙云见状,几步上前夺走陆绍辛手中的扫把,两个对女佣逃命似地躲在了夏蕙云的身后。
女佣泪眼汪汪,可怜的说道:“夫人,我们只是说了一嘴,二少爷就拿着扫把将我们往死里打。”
陆绍辛最看不惯这种人,人前装柔弱背后捅刀子。这俩人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他咬牙切齿气汹汹地盯着她们,恨不得把她们打死。
夏惠云侧头问:“你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让绍辛这样生气?”
女佣们不敢骗夫人,要是随意编造,夫人知道了指不定有什么后果等待着她们,便如实相告。
夏蕙云看下她们眸色里充满了怒意,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们两个去胡妈那里领薪水,从今以后就不用来了,如果让我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我都会算在你们俩的头上,到时你和你们的家人面临怎样的结果,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还想好好过日子,就把这些话给我烂掉在肚子里,听明白了吗?”
两个女佣不傻,自然听明白夫人话里的意思。
两个女佣连忙点头,“是的夫人我们保证永远不说这些话。”
夏蕙兰看着两个女佣消失楼梯的拐角处,她把门合上,转身看见双手环胸还收嘟囔着小嘴的陆绍辛。
夏蕙兰轻轻摇头,朝他走去。
她扯过旁边的凳子,坐在陆绍辛的面前平视着他。她伸手去握他的手,陆绍辛挥开不让她碰。
夏蕙兰温柔地笑着,“你小时候呀,也是这样,爱挥开妈妈的手。我记得有一次夜里你突然醒来大哭,我感觉不对劲,摸了你的额头好烫。我才意识到你好像发烧了,一测体温居然39度,当时把我吓得不轻。给你喂了退烧药,你的体温降下来一阵,没多久又上升。”
陆绍辛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夏蕙兰对上他的视线,他又别过头去。
夏蕙兰继续说道:“我和你爸连夜开车带你去医院,到了医院给你打了点滴,测体温发现居然烧到40度。你妈妈我呀,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能吃的药也吃了,能打的针也打了,你依旧高烧不退。我生怕你出什么事,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你承受一切痛苦。”
“你在医院也是哭闹,我跟你爸又带着你带回家,你爸爸端水,我拿着毛巾帮你敷着额头,你呀别看只有几个月的,这力气可是真大呀,说什么也不愿意敷额头,就挥开妈妈的手。没办法我就抱着你一边哄着你,一边帮你敷着额头。就这样反反复复持续了四五个小时,你的烧退下来恢复正常,我也松了一口气,你这高烧反反复复的,不稳定,那几天我就这样抱着你,给你敷额头好几个小时,我的身体不宜操劳过度可能是照顾你,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落下病根。”
“有一次胡妈问我这样做值得吗?这些事他们下人也可以来做,没必要我亲自来做。”
夏蕙兰深深地凝视他,“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回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