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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欲那声“都杀了吧”轻飘飘落下,却像一颗高爆弹砸进死寂的舞池。

嗡!

妖异的粉色光晕骤然从她身上炸开,不再是先前那种朦胧的魅惑薄纱,而是汹涌、粘稠、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实质浪潮!

整个“极光幻梦”酒吧瞬间被染成一片令人作呕的诡异粉红。

空气变得滞重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裹着糖霜的刀片,甜腻得窒息,又锐利得刮喉。

绝望的尖叫还未完全冲出喉咙就被扼死。

离色欲最近的几个保镖,身体猛地僵直。

他们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从指尖开始,迅速起泡、溶解、剥离!

血肉骨骼在粉光中无声消融,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只有几滩迅速扩大的、闪烁着油光的粉色粘液留在地面,散发出甜腻到令人晕眩的腥气。

这溶解无声无息,却比任何爆炸更令人肝胆俱裂。

“怪物!恶魔!!”

有人终于崩溃嘶吼,像没头苍蝇般撞向出口。

人潮轰然炸开,恐惧像瘟疫般疯狂蔓延,桌椅被撞翻,昂贵的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混合着呕吐物和失禁的污秽,踩踏与哭嚎瞬间盖过了早已停止的音乐残响。

混乱的中心,色欲却笑得像个拿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她慵懒地依偎在怀里,纤细的手指带着灼人的热度,在他紧绷的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猩红的眼眸亮得惊人,贪婪地攫取着他因杀戮前奏而本能加速的心跳和奔涌的力量。

“看呀,老公,”

她的声音甜腻得发粘,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蜜的毒针,

“多热闹,多美的颜色……这才是配得上我们的喧嚣,对不对?”

她微微仰头,温热的呼吸喷在文慧的下颌,带着致命的诱惑和毁灭的邀请,

“别让他们跑了,好不好?一个都别剩……”

尾音拖长,带着孩童撒娇般的残忍。

【命运之眼】:

【德行值】:【-】

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无恶不作的恶魔。

“该杀!不过,交给我……”

文慧转过身,温柔的拂过色欲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情。

“不要脏了你雪白的小手~”

“不会呢,我很喜欢!”

色欲的指尖像带着倒钩的吸管,每一次触碰都试图从那濒临失控的力量中汲取一丝甜美的汁液。

低头,撞进她那双燃烧着纯粹毁灭欲的红眸深处。

那里面没有爱,只有对混乱与消亡的无限饥渴。

心,如坠冰窟,皱巴巴的皱在一起,像是被揉搓成一团的纸团。

一丝冰冷的决断,如同淬火的钢针,刺穿了因虚弱和侵蚀带来的混沌迷雾。

就在色欲指尖微动,更浓郁的粉光即将喷薄而出,准备将整个酒吧化作血肉炼狱的刹那——

一只苍白却异常稳定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猛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力量之大,让色欲那足以溶解钢铁的粉光都为之一滞,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勒出一道清晰的红痕。

“嗯?”

色欲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断兴致的薄怒,红唇危险地抿起,甜腻的声音陡然降温,

“老公?你拦我?”

文慧没有看她,那沉寂得如同古井的眼神越过混乱奔逃的人群,精准地钉在吧台旁瘫软如泥的凯恩·所罗门身上。

这个骄横的财团少爷此刻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昂贵的西装裤裆湿了一片,脸上毫无血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动物般的抽气声,连逃跑的力气都已丧失殆尽。

他身后的保镖,除了那个断臂昏迷的,其余几个也早已在溶解的恐怖中魂飞魄散,挤在墙角簌簌发抖。

“留着他。”

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满场的哭嚎踩踏,冰冷、坚硬,没有丝毫起伏,像一块砸进沸水的寒冰。

色欲的眉头不满地蹙起,指尖的粉光不安分地跳跃着:

“留着?这种碍眼的虫子?”

“圣约财团,”

文慧的目光依旧锁在凯恩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他姓所罗门。一条活的,比一堆死掉的杂鱼,有用。”

“有用?”

色欲眼中的怒意被一丝玩味的好奇取代,粉光稍稍收敛,但危险的气息并未散去。

她歪着头,像个任性的女孩在衡量一件新玩具的价值,

“他能有什么用?比得上眼前这场热闹?”

惹恼了当地的巨头,就不会再有安宁的生活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

要想在国美幸福的生活下去的话,还是要收敛一点。

文慧终于缓缓低下头,对上她探究的红眸。

那双沉寂的眼底,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能将星辰都吞噬的冰原风暴。

没有解释,只是用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施加了一点压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这无声的指令,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

色欲看着他眼底那片冰冷的深渊,片刻的权衡后,嘴角那抹妖异的弧度重新扬起,甚至比刚才更加灿烂。

她身上那令人窒息的粉光如同潮水般倏然退去,只留下空气中甜腻的血腥味和满地狼藉证明着它曾存在过。

酒吧里疯狂奔逃的人群骤然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消失,却无人敢停留,连滚爬爬、互相推搡着涌向出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束缚消失,生的希望像电流般击穿了凯恩·所罗门僵死的神经。

“活……活……”

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手脚并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像一只受惊的鼻涕虫,拖着湿漉漉的裤裆,手脚并用地疯狂向酒吧大门的方向爬去。

昂贵的皮鞋蹬掉了也浑然不觉,名贵的腕表在粗糙的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不敢回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光亮出口,仿佛那是天堂的门扉。

眼泪鼻涕糊满了扭曲的脸,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每一次手脚的挪动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仅存的尊严。

他撞开挡路的翻倒椅子,在粘稠的酒液和呕吐物里滑倒又挣扎爬起,终于在保镖连拖带拽的帮助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门外刺眼的光线中,留下一条狼狈不堪的水痕和空气中弥漫的骚臭。

喧嚣的酒吧,瞬间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死寂。

破碎的酒瓶、翻倒的桌椅、散落的衣物鞋子,还有地面上那几滩未干、闪烁着诡异油光的粉色粘液,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恐怖。

残留的霓虹灯光有气无力地闪烁着,在弥漫的烟雾和血腥味里投下扭曲的光斑。

“……”

色欲收回了目光,脸上那妖异兴奋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强行剥夺了心爱玩具的、毫不掩饰的不满和委屈。

她撅起鲜艳欲滴的红唇,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重新贴进文慧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用力地摇晃着,声音拖得又长又软,带着控诉般的娇嗔:

“老公!你赔我的热闹!赔我的激情!”

她仰起脸,猩红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深处却跳动着危险的、不依不饶的光,

“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玩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点燃的火焰,你一下子就给我浇熄了!我不管,你得赔!现在就赔给我!”

她的指尖又开始不安分,带着灼热和贪婪,试图再次钻进衣襟,去攫取那令她迷醉的元阳。

“就让人家吸一口,补偿补偿。”

本源被蚕食的虚弱感如同附骨之蛆,脸色在迷离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色欲每一次贴近,每一次索取,都让那蛰伏在体内的元阳巨兽更加躁动不安,濒临失控的边缘。

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堤坝在色欲这无休止的侵蚀下正加速瓦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滑向深渊。

眼底那片沉寂的冰原之下,有更冷硬的东西在凝聚。

就在色欲那不安分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皮肤,试图汲取更多力量的瞬间——

“宝宝,等晚上好吗?”

文慧猛地抬手,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色欲精巧的下巴!

动作突兀而强硬,迫使她仰起脸,直视自己。

色欲眼中那点委屈的泪光瞬间凝固,被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取代。

她清晰地看到,文慧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眼底,此刻正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暗涌。

那不再是木然的承受,而是一种深沉的、被压抑到极致后淬炼出的冰冷锋芒,带着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吸引力。

俯身,凑近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像淬了冰的低沉雷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色欲躁动的心弦上:

“赔你一个更大的游戏。”

色欲的红眸骤然收缩,里面的不满和委屈瞬间被一种极度亢奋的、近乎癫狂的好奇所点燃,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鬼火。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文慧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腹下是她微凉的、玉石般的肌肤。

盯着她眼底那簇因毁灭欲而兴奋燃烧的火焰,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带着血腥味的邀约:

“用整个圣约财团的血,来为我们的‘相爱’助兴,如何?”

空气凝固了。

酒吧残破的霓虹灯光在文慧苍白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将眼底那片翻涌的冰寒杀意切割得更加深邃莫测。

残存的电子音乐合成音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地跳跃了几下,发出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嘶鸣,更添几分诡异。

色欲脸上的委屈和不甘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被点燃的亢奋。

她那猩红的眸子亮得惊人,仿佛两颗燃烧的血钻,死死锁住文慧近在咫尺的脸。

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感从她的脊椎一路窜上头皮。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