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刚一靠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个人的胳膊虽然露在外面,但看上去很眼熟。
我快速的扒开胳膊上的灰土,等到衣服袖子露出来的时候,基本上我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猴子!
我不敢生拉硬拽的把猴子给拽出来,因为首先他的伤势情况不明,其次是被掩盖的土石碎屑结构也不清楚。
万一着急救人用力拖拽,导致猴子二次受伤的话,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于是我跟黑皮快速的清理掩盖在猴子身体表面的碎石土屑,先把他的上半身给挖了出来。
第一时间我先检查了一下猴子的呼吸和脉搏情况,看看是否有生命体征。
幸运的是猴子呈趴姿被掩埋的,他的头埋进了一块镂空的碎石上面,有空气流通,这才没造成窒息。
除了正常呼吸之外,他的身体上半身受伤情况还好,都是皮外伤,但下半身还在掩埋,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就他昏迷的状态来看,下半身有可能受到了比较严重的伤害,要么就是被掩埋时砸晕了而已。
为了尽快的把猴子给弄出来,我示意黑皮先朝四周刨,把四周的碎石土块给刨开。
而我开始清理猴子身上的碎石土渣,我们俩忙活了一阵之后才算把猴子给刨了出来。
我抱着猴子把他放到了旁边平坦的地上,他的八一杠自动步枪还在身子下面压着,这小子武器装备保护的倒挺好。
接着我举着电筒开始仔细检查猴子下半身的伤势情况。
可我检查了一遍之后却发现他的下半身并没有特别严重的伤,只有腿部擦伤,骨头也都没有什么异样。
我这时才想起猴子是怎么到这个地方被掩埋住的呢?并且把电筒举起看向了头顶。
头顶的一侧是我和黑皮趴下来的洞口,而正对着猴子的位置却吊着两条人腿!
确切的说这不是两条活人腿,而是两条尸身的腿,这两条腿我之前在上面还往外拽过,臭手就是因此而来。
这时我才搞清楚的问题原因,猴子之前被围困的时候,他提前发现了这个洞,之所以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是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猴子用了尸身做掩护,引爆雷管炸药同时跳下了洞中,所以身上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那他晕死过去的原因也搞清楚了,肯定是被摔的,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腿没问题。
从头顶到脚下这个高度应该是到了一楼以下,因为三楼底部到二楼有两米多高,二楼到一楼又是两米多高,加起来四米以上了。
猴子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腿没摔断或者骨折,能不算庆幸吗?
我之前爬下来的时候都不敢直接往下跳,顺着枪带向下爬了一段距离才敢跳下来。
既然是这样,我也算松了口气,猴子没死,他真的没死。
为了让猴子早点醒过来,我把水壶拿了下来,朝猴子那干巴的嘴唇上慢慢的倒了一些,让表层干裂的皮肤湿润的同时,嘴里也能抿一些。
不过这让他醒不过来的,于是我就把水往手上倒了些,慢慢擦拭他的额头,面部,刺激他醒过来。
没想到擦了不到一分钟,猴子果然醒了,但他醒过来的反应不是缓缓睁开眼,然后看到自己还活着而庆幸。
反而是眼睛都没睁开,直接侧着身干呕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怎么回事,忙拍了拍他的后背。
边拍我边问猴子说:“怎么样猴子?好点没有?怎么会干呕了起来呢?”
问的时候我注意到猴子的眼睛还是紧闭的,于是我抬手摸了摸猴子呢眼皮,生怕他眼睛出了问题。
结果我的手刚伸到他的面前,猴子就连忙睁开眼睛躲开了。
接着猴子又是两声干呕,然后龇牙咧嘴的对我说:“你给我喂的什么啊生哥?靠,臭死了,简直要熏死我了!”
猴子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手上的臭味把他给熏醒了,这双手实在是太臭了!
于是我连忙朝猴子摆了摆手说:“没喂你别的,就刚刚给你嘴唇上滴了些水,润润嘴皮。”
可猴子依旧满脸嫌弃且呲牙咧嘴的,他不停的吐着口水说:“不可能生哥,我怎么脸上这么臭!到现在还是一股一股的臭味直钻鼻孔,你肯定给我吃了啥吧?”
看到猴子对臭味的反感样子,我知道这家伙是没事,有惊无险,人没死,且活蹦乱跳。
于是我朝他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说:“味道是从这里来的,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了,弄了些水擦了你的脸,所以味道残留在了你的脸上。”
猴子稍微朝我手这里凑近了些,但刚嗅了一下就又吐起了口水。
他满脸苦瓜的样子说:“你这手上是咋回事?摸了屎吗生哥?怎么会这么臭,靠!”
“你还弄水抹我脸上,难怪一直都能闻到这怪臭味!”
猴子说完直接又干呕了一下,差点真的呕吐出来,眼泪水和口水都被憋了出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无奈的对他说:“你可别怪我了猴子,谁让你弄一个同归于尽的雷管炸药爆炸呢。”
“我为了找你,用手去抠尸身腐烂的尸体才把手给弄成了这样,这味道你们没一个人不嫌弃,当然,我也嫌弃它,可现在没办法,没地方洗手,只能先这样了。”
猴子听我说完用衣服轻轻沾了沾眼泪水,然后才对我说:“好吧,原来是这样,刚刚你不是有水吗?还往我脸上抹。“
“把水拿出来先洗洗吧先,我也洗洗,我现在只要一张嘴就感觉那股臭味直往口腔里面钻。”
一听猴子这话,我连忙把水壶给收了起来说:“不行,先忍着吧,我之前都没有用这个水洗手。”
“现在咱们可是在墓里,水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不能因为这点味道就浪费掉生命水。”
“别忘了,邹老爷子那帮人是因为什么变成了爬墓顶的怪物,所以现在的水不能浪费。”
猴子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也太难闻了生哥,真臭!要是不洗的话,真怕这臭味长我脸上了。”
我看着猴子笑了,可能是因为猴子又回来了,我把水壶装好对他说:“这臭味要真长你脸上,那我不是陪你一起了么?”
“我这双手的味道比你脸上的浓多了,你长脸上,我长手上行不?”
猴子听我说完也笑了,他十分清楚水的重要性,在我说完之后依旧想要水洗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随后我就让猴子慢慢站起来,然后走两步看看,身上有没有别的隐藏内伤。
之前检查是没有发现外伤,骨头也摸了没有大问题,但小问题我可摸不出来,毕竟我不是医生。
猴子随后就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来回走了几步,确实没什么问题,也就身上的外伤不少。
就在我们俩有些放松下来扯了两句猴子走了几步之后,头顶的格桑曲姆就朝我们喊了起来。
她压着声音朝我俩说:“你们两个没事就赶紧上来吧?怎么着,打算在下面好好唠唠再上来么?”
我一听也才算回过神来,我跟猴子还有黑皮可都在下面呢,把她俩留在上面确实是很危险。
于是我跟猴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沿着下来的地方重新爬上去。
黑皮就不用管它了,它在这地方不论是什么样的环境,对它来说都是最适应的,自己爬上去更是不在话下。
可就在我们俩准备搭人梯轮流往上爬的时候,突然猴子指着洞的一侧墙壁说:“等等生哥,你有没有看到那里有什么东西?我刚刚恍惚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就那个石头,它下面的缝里是不是夹着什么东西?”
猴子边说还边用手一直指着洞一侧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