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白的反应不冷不热，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席子向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尴尬地低头理了理衣服，“那个...我就是这么一说，我这不是看你这两天也不来科里，想着这样说不定能鼓舞一下你嘛...重新激发你的热情什么的...毕竟你之前给人留下的拼命三郎连轴转，印象实在深刻，你突然休息几天，我们反而不适应起来...”
于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吗，好的，我知道了。”
尽管于白答应，但是席子向还是有点失落，明摆着就是在敷衍他...“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呀？”
于白看着席子向明显伤心了的表情，才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剩下的4个案件我会安排的，至于兑换条件，到时候让卫斯来和我谈，我的确要一个‘大’的。”
“行，我转告他，卫斯专员最近都挺忙的，各种会议他都要去参加。反正，你答应回来就行。”
探视时间到，席子向也离开了探视室。
只是于白脑海里还思考着很多事情，眼下杀意侧写技术地位一路走高，并且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通力配合，特利市的犯罪率也肉眼可见每周都在下降。
他作为首席侧写师，精力当然要用在侦破大案要案、甚至是直接面对公众舆论的案件。小案和不重要的陈年旧案，自然是留给其他侧写师去办。
谢里夫疗养院那边还剩下3名出逃罪犯待捕，但他们最近貌似没有什么冒头迹象，显然是看在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火力覆盖”下在暂避锋芒...嗯...也有可能是在布置新的高调犯罪计划...
又回忆了一下《全民心理诊疗服务》的内容，于白原本是想找到当年自己案件的翻案线索，只是现在看来，要想翻案，还得从这份法案入手。
罗兹身份不方便，自从上次韦文被杀，稍微引起了惊动，于白自知自己不能再把罗兹拉进这趟浑水里来，作为老友，他已经帮自己太多，况且罗兹自己本身身份特殊，很多黑帮的眼线都在盯着他，于白也不想让罗兹那边人搅和进来。
所以，罗兹无论出于什么方面，他都不好再替于白出面了。
《全民心理诊疗服务》这条线，也应该让一个游离在警方、诺瓦集团、苏夏酒吧的局外人去替于白跟进。
还是得尽快安排和阮珂见面，看能利用什么条件收服对方。
……
苏夏酒吧的顶楼办公室，苏将通讯器扔在桌上，屏幕上显示着【未接通·目标信号丢失】的红色警告。
“第七通了。”苏皱眉，指尖敲击着桌面，“她之前就算再躲追杀，也不会完全切段联络通道。”
夏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抛接着一枚银色采集器——杀意粒子采集器。
他们没联系上阮珂，自然没法把这玩意交给阮珂，所以采集器还留在他们手里。
不过这正合夏意，她还想把这玩意拆了研究研究。
她吹了个泡泡，啪地一声炸开：“会不会……出事了？”
苏脸色凝重，他们才答应于白，原本于白选中的5个野刀，死伤4个，剩下这个阮珂要是还联系不上，怕是会让于白怀疑苏夏办事的能力……
苏站起身，快步走到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前，指尖在空气中划过，调出特利市的地下情报网络界面。屏幕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出几分冷峻。
\"最后一次确认的坐标是在城北工业区，\"他迅速筛选着地图上的红点，\"72小时前。\"
夏歪着头，口香糖黏在指尖拉出细丝：\"那地方可是野狗比人多，怪不得她喜欢那里。\"
苏没有接话，直接调出黑市数据库：\"查一下最近三天所有地下诊所的外伤就诊记录。\"
\"你觉得她受伤了？\"
\"如果她没死，但又没回安全屋...\"苏的视线快速扫过屏幕上滚动的数据，\"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在躲什么人。\"
*
于白正式复工，杀意侧写联合调查科的办公区比往常更加安静——所有人都知道首席回来了，连键盘敲击声都收敛了几分。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作站，桌面上已经堆满了积压的卷宗。
舒良策站在角落的咖啡机旁，递来一杯黑咖啡，面无表情道：“十六宗待办，其中四起标记为‘高优先级’，席子向刚给你列了简介。”
杯沿的热气飘散，于白随手翻开了最上方的那份案件报告。
于白随手翻了几页，案件大多乏善可陈——帮派火并、黑市交易、几起失踪案——全是一些比较普通的“常规业务”。
新出来的犯罪案件甚至没有陈年旧案‘“劲爆”。
就在他准备合上档案时，某页记录上的一行小字突然止住他的动作：
【案件编号：d-773】死者：莱昂·科斯塔（49岁，科斯塔制药集团cEo）
【初步鉴定：意外猝死（心脏麻痹），但现场发现异常——沙发缝隙夹有一根动物毛发，经检验为斗牛犬dNA】
“这个案件是什么情况？”
\"表面看是起寻常猝死案。但有三点异常：第一，死者死亡时面部肌肉扭曲程度远超正常心脏麻痹症状；第二，法医在指甲缝里提取到微量合成毒剂p-1135；第三...\"
一个警员走到于白身边，调出死者死亡现场的3d重建图：\"看沙发这个位置。\"
投影中，一根细小的毛发在红外扫描下闪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那根斗牛犬毛发。\"于白若有所思，\"毛发根部还沾着特制荧光剂？\"
\"正是。\"舒良策点头，\"这种荧光剂只在城北区的宠物收容机构使用。而距案发现场最近的收容点...\"
于白微微一愣，因为那个收容点，正是阮珂收养流浪狗的基地——城北废弃工厂。
所以这个案件要追查的嫌疑人是阮珂？
于白轻轻皱眉，不，再观察观察。
\"目前有锁定什么嫌疑人吗？\"于白保持着平静的语调，视线扫动。
站在一旁的年轻警员立刻翻开笔记本：\"我们排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科斯塔制药最近正面临动物保护组织的强烈抗议。有一个那个叫'生命边缘'的极端团体，上周还在公司门口投放烟雾弹。\"
于白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他们成了首要怀疑对象？\"
\"确实如此。\"警员略显兴奋地继续汇报，\"我们查到他们有个成员在城北废弃工厂附近活动，还经常喂养流浪狗。\"
于白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如常：\"‘有个成员’？你们见到这个人了？\"
\"啊，这个...\"警员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求助地看向舒良策。
舒良策反倒有些疑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于白的意见不同以往，能被他关心上的案子，说不定会牵扯出什么大案来。
于白淡然，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只是好奇你们怎么确认'这个人'的存在而已。\"
\"嗯，跟过这个男性成员。\"警员翻开工作日志，\"不过他还挺难逮，我们的警员几次去搜查，都只看到几十条流浪狗在工厂活动。好不容易把他逮住了，录过口供，案发当天他有不在场证明。\"
还想再问于白什么，不过于白只是随手把案件本一合，放到了一边，不再去关心案子，反而开始询问起最近谢里夫疗养院那几名出逃罪犯有没有动静、高塔最近有无活动迹象、有无明显恶劣并引起一定社会舆论关注度的案件……好似对刚刚这个投毒案不再感兴趣。
于白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敢”兴趣，真要以他的名义开始调查，那势必会引来警方和诺瓦的关注。
只怕到时候给于白惹麻烦。
但这个案件的确让于白留了个印象...如果不是和苏夏两兄妹聊过关于阮珂的情况，他还真留意不到这个细节。
话说，这个案件的嫌疑人真的是阮珂的话，那苏夏两兄妹能找到她吗？
看来先前他让苏夏把杀意粒子采集器交给阮珂的计划失败了，因为这个他都没见过面的阮珂现在是麻烦缠身。
不排除后面会被警方盯上。
如果苏夏两兄妹没能在警方之前找到阮珂，就只能放弃她了。
不过，于白尽量能捞则捞吧，主要是不想在苏夏两兄妹面前露怯，提前找到阮珂，还能敲打敲打这俩人。
那看来他得想办法提前知道阮珂在哪。
要是能得到阮珂的杀意粒子，事情就好办了。
……
不过，大家都是人精。
于白刚刚那一丝微妙的波动难免让人有心。
有人心里记了一下这个案件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