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赶到旅馆后院的露天温泉区时,看到的景象是:
艾尔夫曼和纳兹正在温泉池里…比赛憋气?
旁边是兴致勃勃加油的哈比,以及一脸“我不认识他们”表情的格雷。
艾露莎则抱着双臂站在池边,似乎在进行“裁判”,表情十分认真。
马卡洛夫会长在一旁扶着额头,显然已经放弃了阻止。
露西看着这熟悉又令人头疼的场面,忍不住笑了,对身边的卡娜说:“看来,‘疗养’的定义,在妖精尾巴这里,确实比较…广泛。”
卡娜收起素描本,脸上是看透一切的笑容:“这不是很好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比安安静静地泡温泉有意思多了。”
露西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月光下氤氲的温泉蒸汽,伙伴们吵吵嚷嚷却充满生命力的身影,忽然觉得,卡娜说得也许没错。
温泉之旅最终以马卡洛夫会长腰疼奇迹般好转,或许是被孩子们折腾得忘了疼,以及旅店老板娘带着复杂笑容,和一笔可观的赔偿金,送别他们而告终。
回到玛格诺利亚,公会似乎短暂地陷入了一种暴风雨后的宁静。
但熟悉妖精尾巴的人都明白,这种宁静,通常只是下一场风暴的酝酿期。
……
……
玛格诺利亚的午后,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公会大厅里还是老样子,吵吵嚷嚷的。
伊泽瑞尔把手里的旧书放到一边,揉了揉脖子,看向窗边的斑鸠——她正一脸认真地擦着她的刀,好像周围的声音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他笑了笑,走过去:“斑鸠,里头太闹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知道城外有条小溪,挺安静的,去钓会儿鱼怎么样?”
“总比在这儿听纳兹他们吵架强。”
斑鸠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擦刀。
不过伊泽瑞尔知道,这就算是答应了。
毕竟,能安安静静待着,谁愿意在公会里随时准备躲开飞来的椅子呢?
两人没多耽搁。
伊泽瑞尔换了身舒服的旧衣服,背起装渔具的小包。
斑鸠还是那身素净的和服,就是换了双好走的鞋,刀当然得带着。
走在街上,太阳暖烘烘的。
伊泽瑞尔舒服地叹了口气:“偶尔这样溜出来真不赖。公会里是热闹,但有时候也太热闹了点。”
斑鸠没接话,只是目光扫过街边的店铺,在一家新开的蛋糕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店门口站着雪乃和空乃两姐妹。
雪乃穿着条淡紫色的裙子,正微微弯腰看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
空乃站在她旁边,双手插兜,表情还是冷冷的有点酷,但眼睛一直没离开雪乃。
“哟,雪乃,空乃,这么巧。”伊泽瑞尔笑着打招呼。
雪乃转过头,看到是他们,温柔地笑了:“伊泽瑞尔先生,斑鸠小姐,下午好。”
她轻轻碰了碰空乃,“姐姐,是伊泽瑞尔先生他们。”
空乃这才看过来,点了点头:“下午好。”
“来买蛋糕?”伊泽瑞尔问。
“嗯,”雪乃笑了笑,“听说这家的草莓蛋糕很好吃,想买来尝尝。”
她又看了一眼橱窗。
空乃直接对店员说:“一个草莓蛋糕,打包。”
语气干脆利落。
伊泽瑞尔解释道:“我们正准备出城,去东边森林里的小溪那儿钓钓鱼,躲个清静。”
“是去星陨溪那边吗?”雪乃眼里有点兴趣,“听说那里环境很好,很安静。”
“对,就是那儿。你也知道啊?”
雪乃看向空乃,声音柔和:“姐姐,我们今天下午好像没事?天气这么好,去森林里走走好像也不错?”
空乃几乎没想,就对伊泽瑞尔和斑鸠说:“一起?”
话不多,但意思明确。
伊泽瑞尔本来只想两个人清静一下,但看雪乃挺期待的样子,空乃也不是难相处的人,觉得一起走走也行。
他看向斑鸠。
斑鸠目光平静地看了看那对姐妹,微微点头:“行。”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四人小队。拿了蛋糕,一起往城东的星陨森林走。
出城的路挺好走。雪乃性子温和,会聊聊路边的花或者天气,伊泽瑞尔也轻松地搭着话。
空乃大部分时间不说话,就走在雪乃旁边,保持着警觉。
斑鸠还是老样子,安静地走着。
伊泽瑞尔对斑鸠低声开玩笑:“多了两个人,希望鱼不会被吓跑。”
斑鸠淡淡回了句:“希望吧。”
走过一段平缓的坡路,便进入了森林的范围。
空气顿时清新湿润起来,温度也凉爽了不少。
参天古木掩映下,光线变得柔和而富有层次,耳边是潺潺流水与清脆鸟鸣,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沿着被落叶覆盖的松软小径前行不久,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便映入眼帘。
溪水不宽,水流平缓,水底铺满了圆润的鹅卵石,几缕阳光穿透林荫,在水面上跳跃着粼粼波光,果然是个幽静美好的所在。
伊泽瑞尔找了个水流缓的地方,开始摆弄渔具。
他递了根鱼竿给斑鸠,斑鸠接过,动作有点生疏,但架势挺稳。
雪乃和空乃在附近找了块平整的草地铺开野餐布,把蛋糕放好。
雪乃安静地看着,空乃靠在树边,看着周围。
准备好后,伊泽瑞尔和斑鸠各自找地方甩竿。
鱼钩入水,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自然的声音。
伊泽瑞尔放松地靠在树干上,闭上眼:“这才叫享受啊。”
斑鸠没有回应,但她的坐姿在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沉静挺拔,目光落在水面那小小的浮漂上,仿佛进入了一种专注的冥想状态。
雪乃恐惊扰鱼儿,安静地坐在野餐布上,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关于星座传说的书册,轻声阅读起来。空乃也保持着沉默,如同森林里一道安静的影子。
时间在宁静中缓缓流淌。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岸边草地上移动着光斑。
过了大约一刻钟,伊泽瑞尔的浮漂突然轻轻点动了几下,随即缓缓沉入水中。
他手腕沉稳地一抖,鱼竿瞬间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上钩了。”
他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开始收线。
片刻后,一尾银光闪闪、约莫巴掌大的溪鱼被提了上来,在岸边草地上活蹦乱跳。
“不错的开头。”伊泽瑞尔小心地将鱼取下,放进了带来的一个小鱼篓里,里面已经预先装了些溪水。
斑鸠转头看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随即又专注于自己的浮漂。
又过了一会儿,斑鸠的浮漂也出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