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敏敏的笃定,却没有让邱林图卢全然的放心下来。
眼中带着几分存疑:“你可知她心仪之人究竟是何身份,又叫什么?”
邱林敏敏摇头:“这我倒是没有询问。”
“你没有问,那之后又要如何的拿捏呢?”
一句反问,倒是让邱林敏敏沉默了。
随后,又继续狡辩一般的开口:“即便是我没有问,可却不妨碍之后的事情。”
“今日同兄长说这些,也是想要您帮忙,那个被沈汀兰心仪的男人是谁都不重要。”
这话说完,倒是得了邱林图卢的一个白眼:“如此的草率,你就是这么安排事情的?”
“之前算计秦川的时候,就是因为如此,这才会留了那么大的一个破绽,若不然,又怎会被大晟拿捏至此。”
简单的一句话,倒是让邱林敏敏的脸上笑意消散。
却反驳不得,因为她知道,兄长的这话说的在理。
看出她的心绪,邱林图卢冷哼了一声,之后这才缓缓开口:“你这个提议还算动了些脑子,就是之后的安排实在草率了些。”
“既然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沈汀兰那一边,你还是要多多注意的,她的态度还是要打探好,不要最后得不偿失。”
“尤其是她说的那个心仪之人,最好是可以侧面的打探一下,看一看是不是在框你!”
“兄长是觉得沈汀兰在框我?不可能的,她怎么敢的。”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框我啊!”
邱林图卢不像是邱林敏敏,他本人相比较疑心还是很重的,此刻见到邱林敏敏这一副不解的神情,随即缓缓开口:“到底有没有,调查一番便知道了。”
“之前便同你说过,来了大晟之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说过的话,你看看你现在,对一个官家小姐信至此。”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连一点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还有,你来大晟这么久了,想必也清楚,这沈汀兰是个什么地位,那建元帝瞧不上国公府,难道就瞧得上沈汀兰了?”
“之前我便有心想说,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正好借着今日,便同你说上一说。”
“也不枉我当你兄长一场,之后回了戎卢,你我兄妹二人天各一方也很难再想今日这边谈心,我即便是有心给你分析,也是徒劳无力。”
难得邱林图卢正色,邱林敏敏即便心中不愿,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不愿的话,只能老实的听着。
见此,邱林图卢缓缓开口:“那邱林敏敏本就不得沈明华这个郡主的喜欢,而沈明华还是大晟皇帝最宠爱的外甥女,这其中的分寸,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一个反问,邱林敏敏附和着点头:“大晟陛下对沈汀兰态度一般,这我是知道的,可这一切,也不单单指她一人,是整个国公府。”
之后又反驳的开口:“可即便如此,那国公府也是沈明华的本家,她总不能磨灭了自己姓沈的这个事实吧?”
“更何况,沈明华同国公府的关系本就是多变的,这一点,我之前便已经听沈汀兰说过了。”
“如今沈明华的种种做派,不过就是因着她觉得国公府对她不太重视,这才耍了脾气,之后态度上有所改变也是说不准的,那到时候,这沈汀兰身后的国公府,地位可就又恢复从前了,哥哥,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邱林敏敏努力的进行着辩解,邱林图卢看了她一眼:“你也说了是以后,那都是不大准的事情。”
“不是的,沈汀兰同我说了,如今国公府已经有了重修旧好的苗头,这几日她都在为此努力着,且国公府老太太的寿宴就要到了,只要到时候沈明华光临,那之前的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的。”
“兄长,你应当清楚,即便是闹得再僵,她沈明华毕竟是国公府的人,这是她的根,无法磨灭的事实。”
“且其实说起来,沈汀兰本人在丽妃娘娘的面前还是有些体面的,我之前听她提过,以往丽妃娘娘还会常常召见她入宫呢。”
“说起来,若是她来替嫁,即便家世上差一些,可也是没有太大的分别的。”
“您也不想有一个过于尊贵的侧妃挡在我的面前吧?”
邱林图卢听了这话沉默着,邱林敏敏却是再接再厉:“况且不论国公府同沈明华好与不好,沈汀兰如何,她都是我唯一能拿捏的人选了。”
邱林图卢说出来的话都被邱林敏敏一句句的反驳,她执意如此,谁都无法更改。
眼看拗不过,再加上即便有些话欠考虑,但毕竟也算在理,邱林图卢权衡再三之后,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好,这件事情既然你如此的坚持,我也就不反对了,只一点,沈汀兰这个人我不了解,你若是觉得自己能够拿捏得住,那便好。”
“毕竟到时候留在大晟的人是你,不要等我们回去之后,你无法掌握局势。”
这算是邱林图卢对邱林敏敏的提醒,她点头:“兄长放心,区区一个沈汀兰,我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她在京中地位也算尴尬,在我的面前,她是不敢有什么小心思的!”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通,最后,邱林图卢 还是答应了邱林敏敏之前的提议:“沈汀兰的事情我会看着安排的,只一点,在事成之前,不要把事情宣扬出去。”
邱林敏敏点头,看着邱林图卢的离开,心中说不上的欢喜。
兄妹二人商量妥当之后,邱林图卢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了建元帝的话,因为他心中清楚,若是这件事情一旦建元帝下了圣旨,便不可轻易的更改了。
如今,各方都是一个等字,但偏偏此刻,谁都不急。
但其实说起来,也不是谁都不急,沈汀兰算是一个,再一个,便是不想嫁人的林殊了。
可这二人,即便心急如焚,却也都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这面上看起来,难得的平静。
只不过,这片平静之下,是否暗潮汹涌,就只有那些当事人心中清楚了。
而这样的平静只存在了不到两日便被彻底的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