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全是对刚刚裴明礼说青瓷珍贵的否认。
她说自己不知道,难不成,不识货也是一种罪吗?
苗妈妈这个反驳,听的沈明华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倒是想看看,裴明礼会作何应对。
“黑市?苗妈妈这一到夜晚便要待在这仙乐居迎来送往,竟然还有时间逛黑市?”
这话,裴明礼显然是不相信的,直接给反驳了回去,苗妈妈也是难得碰到一个这般难缠的,脸色不是很好:“大人说笑了,这未必要我本人亲自前去,仙乐居养了不少的人,代为跑腿也是有的。”
“哦?那不知这代为买青瓷的是何人,我倒是要问上一问了?”
“毕竟,官窑的东西自私买卖,可是要治罪的!”
如今,是裴明礼提出一个问题,苗妈妈就敷衍一个问题,而她敷衍一个,裴明礼便质疑一个。
二人好似在过招,只不过,如今看来,这苗妈妈倒是已然甘拜下风了。
裴明礼这一句治罪,倒是再一次的让苗妈妈神情骤变:“大人这是在提醒奴家吗?”
裴明礼看着此刻这绞尽脑汁否认的妇人,面容没有丝毫的动容:“是忠告!”
这话,听的苗妈妈脸上多了几分的嘲讽:“不记得了,这仙乐居人太多,姑娘小厮的都有,我又怎能每一个都记得。”
她如今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主打一个不承认,这般,即便是疑点重重,她依旧可以推诿过去。
话说完,裴明礼也不恼:“哦?若是这般,那这罪责可就要苗妈妈你来担着了,毕竟,这地方是你的,人也都是你的,如今你一句不记得了,可洗脱不了什么。”
面对苗妈妈,裴明礼也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起来,他这般,苗妈妈自然是要反驳的,可裴明礼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开口:“若是如此了,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心中也是要有些普的,仙乐居原本只是配合调查,如今,怕是要彻底的被查封了,里面的一应银钱财宝,上到账本,下到平日往来,都是要重新盘问的。”
“就是连这楼里面的姑娘,也是如此,苗妈妈可想清楚了?”
一段话,直接让苗妈妈有些破防了。
“你这是以权压人!”
“我仙乐居也是正经在官府过了名目的,如今这般,裴大人可符合规矩啊?”
这话,苗妈妈说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似乎心中还有什么没坍塌,语气也多了几分的底气:“大人还是按规矩来的好,即便是大理寺,也是不能这般草草的决定的!”
可裴明礼这人,若是这般便能被吓住,便也不是裴明礼了。
轻轻一笑:“看来,苗妈妈心中还是有底气的很啊,只不过,我也是在就事论事,如今仙乐居的所用之物,牵扯到了官窑的物件,这件事情,不管是谁来,都是要严查一番的。”
“若是苗妈妈问心无愧,又何惧这些,只要调查清楚,照样可以还仙乐居的清白。”
不急不缓的把几句话给说完,脸上端的还是笑意盈盈,就光是这份心性,沈明华就佩服他。
可苗妈妈却还是不服:“调查什么,要我说,这就是你们跟大理寺做的局,我们仙乐居本就是受害者,被偷盗了之后,第一时间上报了京兆尹,且京兆尹已经参与其中了,是大理寺中间横插了一脚,如今事情拖了这许久,人没有抓到不说,甚至还把事情牵连到了我们仙乐居,用一个没凭没据的瓷杯便要给我们定罪,我看,这是故意要搞我们仙乐居!”
“裴大人,你们不会是惦记上了仙乐居的财产吧?”
苗妈妈上来就是一通的阴谋论,矛头直接指向了大理寺。
沈明华这般听着,心中止不住的冷笑,若不是知道她同秦川之间的关系,怕是真会以为,这人是在打抱不平。
一直等到人把话说完,裴明礼才再次开口:“苗氏。这个案子究竟谁来负责不是你说的算的事情,更何况,你刚刚那的些攀扯,不过就是再为自己狡辩的借口。”
“仙乐居查出来的物品,不单单只这青瓷一件,还有许多的官窑烧制,这数量,可不是你三言两语便能辩解的了的!”
“即便是你不配合,也还是能够把事情给查清的,毕竟,这仙乐居的知情人,应当也不止你一人。”
这最后一句,裴明礼是威胁上了,可苗妈妈此刻已然撕破脸,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大人这话说的,当真是霸道啊,我仙乐聚虽然无依无靠,可也是开了这许多年的,朝中也不是没有交好的大人,就是当着陛下面前求一个公道,也是可以的。”
“裴大人还是想清楚,是否要这般的为难我们?”
这话说的颇有些底气,裴明礼笑了:“哦?看来这仙乐居背后,还有苗妈妈所倚仗的靠山啊,那不知是哪些大人,说出来我跟郡主也听一听,看看是不是要有所顾虑了。”
裴明礼颇有耐心的同苗妈妈掰扯,听的沈明华直接一个白眼,这人是真能扯。
之后,又再次开口:“至于苗妈妈之前说的有关仙乐居失窃的事情,我也不妨给你透个消息,这凶手身份尊贵,牵扯甚广,不论是哪个案子,如今都不是能轻易了解的,若是苗妈妈不交代,这仙乐居怕是没有重开之日了!”
最后这一句话说完,苗妈妈脸色变了又变:“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我倒是不知,这大理寺何时竟然这般办案了?”
苗妈妈总是把事情扯到大理寺的上面去,听的多了,裴明礼轻笑:“苗妈妈闭目塞听久了,不知道很多事情也正常,我今日空闲,也跟你说些实话,如今这案子,可已经不在大理寺了。”
“瓷器事关重大,牵扯进了官窑,就连陛下都多有重视,这案子,如今负责的可是咱们郡主殿下!”
“所以,若是苗妈妈还有什么旁的心思还是收一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