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明显意有所指,尤其是此刻邬与看向沈明华的目光,试探中带着调侃,不似询问倒像是笃定。
而此刻沈明华对上邬与此刻的目光,却全然没有心虚,目光直视,甚至眼眸中带着少许挑衅。
“圣子这话说的真真是好一通污蔑,难不成本宫就这般的有闲心会去算计人?还是说在圣子的眼中,就是这般看待本宫的?”
沈明华这话倒是直接把邬与给听笑了,看着对面的女子,好一副狡辩面容,但说的倒是真诚,若不是了解她,怕还真的会被哄骗了去。
“我不过就是问上一问,怎么到了郡主的嘴里,就成了污蔑?”
二人你来我往,倒像是在斗法。
不过,这样的斗法,跟调侃无疑。
沈明华把面前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神情略带思索,明显是在考虑些什么。
这副样子看在邬与的眼中,倒是察觉出她怕是有什么动作了。
果不其然,在沈明华再次把玩了一圈手中的茶杯之后,她动作一顿,刚刚还放置于掌心的茶杯,此刻被倒扣在桌面上。
紧接着,女子缓缓开口:“青黛!”
“郡主!”
视线朝着楼下扫过,落在那此刻正大放厥词之人身上:“既然这般的喜欢说,那就带走一次性让他说个够。”
随着沈明华的话落,青黛点头,指挥着护卫上前。
顷刻间,护卫从天而降,仿若神兵一般,根本没有给人反应,就径直的把人给擒住了。
周遭的人都被这一举动给吓到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被噙住那人第一时间便要挣扎,奈何被牵制住,动弹不得,只得开口放狠话:“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这话刚一说出口,便被塞了抹布,人瞬间清静了下来。
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把人给带走了。
人一走,即便有人想要问一问,可看着刚刚那个架势,也都老实的住了嘴。
生活在晟京城,这样的事情,若不是身份绝对的高人一等,都怕管了闲事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去。
更何况,那些个有身份的,多数都在包厢中,就刚刚那些护卫的身手,一看便知不是平常人家所拥有的。
人被带走,不消片刻,便被拎到了沈明华的面前。
隔着屏风,听着动静,此刻沈明华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身旁的青黛开口:“一会儿问你什么如实交代,要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语气带着要挟,那人原本还有些嚣张,如今倒是偃旗息鼓了。
毕竟,自己此刻被绑着,身后还站着人,这架势,不是个贵人也是个身份不简单的。
没有等来回话,沈明华也不急,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情,究竟是何人指使?”
简单的一句话,男子再次沉默,可他身后站着的人却不会让他如愿。
踹了男子一脚:“老实交代!”
男子闷哼一声,赶忙开口:“无人指示,我也不过就是听人说的。”
这话,沈清华嘴角掀起嘲讽,没有开口,身边的青黛自觉说道:“听说?听何人说,在什么地方?”
语气不容置疑。
她本就是沈明华身边的女官,平日里说话,就带着一丝的威仪,如今更是让那男子听了,有些抵触。
“这,这小人不记得了。”
这话刚一说完,沈明华的说话声传来:“不记得了?刚刚的话倒是记得清楚,旁的倒是不记得了,我看,这脑子还是不要留了。”
用最轻缓的语气,说出最吓人的话。
紧接着,青黛继续:“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若不然,你这条小命也难保了。”
这话很管用,男子慌乱不已,甚至开口:“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的草菅人命,国公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句话,倒是把国公府给交代了,沈明华轻嗤却没有开口。
青黛反驳:“你刚刚妄议国公府跟晋王,你说说究竟哪个不放过你啊?”
“还不老实交代,究竟是何人让你说的刚刚的话,再不交代,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
没有丝毫的客气,邬与听到这样厉声的话都不自觉的抬头看了青黛一眼。
沈明华身边这两个小丫头,平日少言寡语,忠心耿耿,甚至颇为和善。
这是在他的视角看来的,今日这般,倒是让他有些意外,看来,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不过想想也是,自家主子这般不好惹,身边的侍女自然也是如此。
平日里那边,也不过是寻着规矩礼仪。
轻笑一声,对着沈明华小声的打趣:“你身边这小丫头,也真真是厉害啊,之前不觉,今日看来,倒是我小瞧了。”
“这唬人的身段气度,自是不同寻常的。”
“不愧是你身边的人啊!”
伴随着这最后一句感慨,沈明华勾了勾唇角:“我身边的人,自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这样的夸奖,丝毫不藏着掖着。
见此,邬与挑了挑眉。
伴随着刚刚青黛的威胁,屏风后的人此刻全然和盘托出:“是国公夫人跟老夫人。”
“他们让我把这话从酒楼中传出去,最好让人都知道。”
嗤笑,猜到了如此,但亲耳听见还是有些不同的。
青黛继续询问:“那你是国公府的什么人?”
“我娘是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
这话说完,也算是问完想问的了。
男子被再次堵住嘴,青黛看向沈明华。
沈明华看着桌子上倒扣的茶杯缓缓开口:“妄议晋王自是不能轻饶,扔到京兆尹。”
“他们之前不是觉得本宫抢了他们手里面的案子嘛,那就赏给他们一个。”
“省的闲着只能议论人。”
“正好这案子给他们打发打发时间,告诉京兆尹,要是查不明白,我不介意在皇帝舅舅面前再给他们上些眼药。”
京兆尹那边,之前便在朝中传出风声,指责她沈明华一介女流,插手各种事宜。
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被分了权,当面奈何不了自己,只能放出些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