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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回安微敛神色,眸子紧紧锁住谢英年。

而谢英年也丝毫不退让,眼神直直盯着季回安,大有要一直挡着大门的意思。

戚绍见状,赶紧打圆场:“谢镇抚使说的倒也对,那便请镇抚使出题。”

大祁向来有迎亲拦门出题刁难男方的做法,谢英年的做法也不算出格,无可非议。

戚绍虽然文不成,但论武艺他自信也能和谢英年一决高下。

可谢英年仍旧没有接受他的建议,反倒是对着季回安说:“季大人娶妻,就这般敷衍吗?”

季回安见谢英年话中满是挑衅的意味,翻身下马。

一步一步走到谢英年的面前,薄唇轻启:“你当如何?”

季回安身上的威压极重,冷酷如谢英年都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

其实他根本就没准备什么刁难的题目。

谢纵早就提点过他,今日是阿妤成婚的好日子,不许横生枝节。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希望阿妤能幸福美满了,即使这幸福并非来自于他。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阿妤添不快呢。

谢英年的皂靴朝前迈了一步,他与季回安仅仅半臂之遥。

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最好莫要负她,否则...”,谢英年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冷嗤。

“放心,你没有任何机会。”季回安单手负在身后,一手拿起红绸。

瞥了微怔的谢英年一眼,“谢镇抚使让让,季某要接阿妤回家了。”

谢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季回安先行而入,接亲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拥入。

唯余谢英年仍旧呆呆地伫立在一旁,听着喜庆的锣鼓声还有热闹的鞭炮声,心突地就空了一块。

而正厅之中,谢纵端坐在堂上,看着一身喜服盖着盖头的谢清妤,眼角有些潮湿。

他谢纵这辈子,原以为要孤苦一生。幸而上天怜悯,让他将遗珠认回。

季回安红绸的另一端交到了谢清妤纤长白皙的玉手上。

转身朝着谢纵作揖,郑重说道:“日后阿妤由我护着,谢大人请放心。”

“好。”谢纵微微哽咽,看着谢清妤的身影渐渐消失。

季谢两家联姻,满京都都沸腾。

内务府操办的婚事色色齐全、样样上台面。

而谢清妤的嫁妆,除却先前季回安给她备的那些,还有谢纵命人准备的。

足足一百六十八抬,压得严严实实的。

那边花轿到了季府门口,这边最后一抬嫁妆还未出谢府大门。

这空前的盛况可是令京都的百姓开了眼。

除此之外,还有更甚——

“圣旨到~”王公公的尖细的吆喝声从街头由远及近。

昭明帝故去之后,孙公公年迈,已经出宫颐养天年。

而季回安便令王公公侍奉在元佑帝左右。

“请季大人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辅政大臣季回安,忠勤体国,辅朕登基,定社稷于安澜,立纲纪于朝堂。

今值其与清平县主谢清妤喜结连理,良辰既定,天作之合,朕心甚悦。

念季卿辛劳,谢女贤淑,特赐:赤金累丝凤冠一顶,嵌东珠十二颗,碧玺、翡翠各百粒,以彰新妇尊荣;

云锦鸾凤和鸣袍一袭,绣五彩祥云,缀珍珠璎珞,寓意琴瑟和鸣;

良田千亩,坐落京畿之地,岁入充作清平县主私产;

玉如意一对,取 “事事如意” 之兆,愿二人同心,白首不离;

望二人婚后,共守顺遂。

钦此!”

圣旨一下,宾客们哗然。

这道圣旨说是给季回安赏赐的,但样样珍宝皆是赐给谢清妤的。

竟然还有给她的私产。

众人都在心里头掂量清平县主在元佑帝心里的地位。

季回安倒觉得元佑帝虽然对朝政太木讷,但好在还分的清好赖亲疏。

阿妤那些烤红薯和栗子,没有白白投喂。

他神情温和地牵起谢清妤的手,缓缓朝季府内而去。

今日之后,他的阿妤便是他的妻,与他共荣辱之人。

他何其有幸!

跨过火盆,他领着她站到了季大老爷夫妇面前。

季大夫人总算还顾着点脸面,在最后吉时时出现。

季大老爷的心情则是非常复杂。

他既明白又不明白。

自从知晓季回安是昭明帝的子嗣后,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权倾天下却不登顶?身上流着最尊贵的血脉却不愿被正名。

反而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上位。

就像他之前猜不透季回安的心思一般,他现在更猜不透了。

季回安好像真的就甘愿一辈子姓季,做季家的子孙。

他除却刚知晓时有几分不甘心,现在已经无半点抗拒之意。

有季回安在,他们季家只会越发的花团锦簇,越发的能延绵百年世家的尊贵。

在喜娘最后一声‘送入洞房’中,季大老爷才回过神来。

婚礼已经举行大半,他今日可得好好打起精神来宴客。

只要有季回安在一日,他们季家的繁荣便能再保百年!

新房设在清风阁中。

围观的季家女眷颇多,但有季回安在都不敢太过放肆吵闹。

只在季回安掀开盖头时,周围人都看惊呆了去。

她们知道清平县主容貌姣好,却没想到这般美艳。

有反应快的,喜话不要钱地说。

季三夫人见闹哄哄的不像话,又担心季回安不耐。

赶紧对着一众季家女眷说道:“新娘今日一日顶着冠子,恐怕累的慌。”

“咱们这热闹也瞧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散了吧,散了吧。”

哗啦啦,新房走的只剩下季回安和谢清妤二人。

红烛高燃,灯花如同鞭炮一样噼啪作响。

谢清妤端坐在床沿,大红喜服的裙摆铺展如盛放的牡丹。

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晃,映得鬓边红晕愈发明显。

她垂着眼帘,长睫在烛光下投出浅浅的影。

而身侧一直没有动静她缓缓抬眸。

视线撞进季回安眼底时,她慌忙又垂下眼。

他们分明早已经赤诚相对无数回,可今日她的心却仍旧砰砰砰直跳。

方才被他牵着手跨过火盆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留在皮肤上。

此刻他就站在眼前,吉服上的金线在烛火里流动,竟让她忘了该说些什么。

季回安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喉结轻轻滚动。

往日里的沉稳早已卸下,满心只剩滚烫的甜意。

“阿妤。”他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