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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星夜兼程的奔波,秦朗小组的四人终于抵达边境军营。

高原的紫外线灼人,空气却稀薄得让人胸口发闷,他们在这里短暂休整了一整天,

补充体力、检查装备,等待夜幕再次降临——行动必须在黑暗的掩护下进行。

当夜色如墨汁般泼满天空,边防军早已备好的直升机轰鸣着升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掀动着地上的碎石,

将秦朗、大强子、李凯和明华送到了靠近白象国边境的一处偏远哨所。

哨所屹立在一座小山之巅,厚厚的水泥墙简陋却坚固,墙体上还残留着风雪侵蚀的痕迹。

明华按计划被留下,她迅速架起数根长长的天线,调试着复杂的通讯设备,

明华的任务就是负责与后方军方实时对接,中转情报与指令,成为小组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桥梁。

剩下的三人,在两名边防战士的带领下,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踉踉跄跄地朝着预定出发地点行进。

高原的夜风远比想象中凛冽,裹挟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边防战士们扛着部分给养,早已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高原上任何需要付出体力的活动都很艰难,

将秦朗他们的装备稳稳放在地上后,边防战士们费力地挥了挥手,

每个人走过秦朗三人身旁时,都伸出粗糙而有力的手掌,重重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意味着祝福,祝愿他们“平安归来”。

随后,边防战士们转身踏上返程,身影很快便被漫天风雪渐渐吞没。

此刻的高原,海拔早已超过四千米,

凌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淬了冰的小刀子,

尖利地呼啸着,顺着衣领、袖口、裤脚的缝隙往衣服里钻,冻得人骨髓发凉。

三人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便瞬间凝结成细密的霜花,

粘在眉梢、睫毛和胡茬上,

稍一眨眼,霜花便簌簌往下掉,落在衣襟上化成点点冰碴。

高海拔带来的缺氧感更是如影随形,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胸口发闷得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因此一路上大家默契地极少开口,

所有交流全靠眼神与简单的手势传递。

秦朗望着边防战士们消失的方向,无力地挥了挥手,也算是告别了。

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打转,疼得几乎要炸开。

等战士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他立刻强压着头疼,对身旁的大强子和李凯做了个手势。

两人心领神会,迅速拿出高强度安全绳,将三人的腰间牢牢系在一起,

绳结打得紧实而专业——这是为了防止在湿滑的路面上侧滑,或是有人体力不支掉队,

在这绝境般的环境里,任何一个人的意外都可能导致整个任务失败。

秦朗随即掏出便携式导航设备和手绘地图,借着战术手电微弱的光线仔细校准方位与海拔。

地图上的红线蜿蜒曲折,标记着沿途的险地,

他指尖划过冰冷的地图,最后抬头指着西南方向,

他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按照路线,前面大约三公里,就是冰川融水河。”

大强子接过地图,展开时纸张因低温变得有些僵硬,发出“哗啦”的轻响。

他粗糙的指尖在红线上反复摩挲,确认无误后,沉声道:“现在是凌晨四点,气温零下十五度,这个点河水流量相对小些,但水温至少零下二度。蹚过去必须快,最多三分钟,超时就有冻伤风险,甚至可能影响行动能力。”

说完,大强子从背包里掏出三个加厚的军工级防水袋,

袋口的密封胶条泛着哑光,材质厚实坚韧。

他分别递到秦朗和李凯手上,叮嘱道:“把通讯设备、引爆器、急救包全装进去,一点都不能落下。记住,三层密封条都要粘紧,一丝缝隙都不能留,否则进水导致设备失效,咱们这次任务就彻底完了。这里气温太低,设备进一点水就可能冻坏,再也没法用了。”

前段时间刚在类似高寒环境中完成特训的大强子,对这种天气的险恶深有体会。

说完,他不满地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刚离开嘴唇,便在低温中瞬间凝固成一个小小的冰球,“嗒”地落在地上。

大强子熟练地抬脚一脚将冰球踢飞,嘴里嘟嘟囔囔地诅咒着这鬼天气,

语气里满是无奈,却也带着几分不服输的韧劲。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分配装备,将背包牢牢固定在背上,背带勒得紧紧的,确保在行动中不会晃动。

原本用来抵御严寒的熊掌般厚厚的防寒手套,此刻却成了累赘,

手指在手套里活动不便,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笨拙不堪,耗费着额外的体力。

大强子蹲在地上,又逐一给每个人的鞋底扣上防滑冰爪,金属爪尖闪着冷光,

他用力按了按,确认扣紧后,示意秦朗在冰面上使劲踩两下。

“咯吱——”金属齿尖扎进坚硬的雪地与冰层,发出清晰而刺耳的声响,

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突兀,远远地传了出去。

确认冰爪安装结实,没有脱落的风险,

秦朗猛地一挥手,做了个“出发”的手势。三人立刻排成一字队形,

秦朗走在最前面开路,大强子殿后,李凯居中,安全绳在三人之间绷得笔直,如同一条生命线。

脚下的路崎岖难行,碎石混合着残雪,踩上去又滑又硬,每一步都得格外用力,才能稳住身形。

越靠近河谷,空气中的寒意就越浓重,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呛得人喉咙发紧。

远处,冰川融水撞击岩石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如同闷雷般在山谷里来回回荡,沉闷而有力,预示着前方河流的凶险。

就这样在风雪中艰难跋涉了大约半小时后,一条宽约十米的河流突然横亘在眼前,挡住了去路。

河水裹挟着青灰色的碎冰碴,翻滚着、咆哮着,

泛着浑浊而森冷的光,湍急地冲向下方幽深的峡谷。

浪花一次次拍在岸边的岩石上,瞬间便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壳,层层叠叠,像是大自然雕刻出的冰花。

“我先探路!”

秦朗喘了一口气,胸口因缺氧而剧烈起伏,

他语速飞快地说道,“你们俩拉紧绳子,千万别松手,别让水把我冲走了。”

说完,他弯腰将早已准备好的防水套套在腿上,用结实的皮筋紧紧拉紧封口,

又将胸前的防水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