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赵玄风鬓角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喉间突然涌上酸涩。伤疤又在道袍下隐隐渗血。我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放心赵掌门,这几日我就会去魔渊,戴佳那个混球小子我到时候肯定带回来。”
赵玄风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黑血滴在太极图残片上,竟化作扭曲的卦象。他颤抖着摸出一枚古朴的玉珏,珏上刻着的 “武当” 二字已被磨得模糊:“这是武当山历代掌门传承的信物,若戴佳能......”
“陈掌门,我找卦仙算了一卦,我最多还有一年可活,我死是小,可戴佳这混小子的羽翼尚未丰满,我怕他镇不住武当那群长老。”
我眉头紧皱,刀秋剑在鞘中不安地轻颤。月光洒在赵玄风满是沧桑的面庞与破旧的道袍上,映得他腰间 “太极生两仪” 的道剑黯淡无光:“赵掌门,戴佳天赋卓绝,连武当核心的武当太极功法都能驾驭,岂会……”
“功法再精妙,也难敌人心复杂。” 赵玄风剧烈地喘息着,掌心的血迹在道剑上晕开,“上月宗门大比,他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却仍有长老质疑他的资历,在推选继任掌门一事上处处作梗。若我……”
他的声音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常浮手持九节鞭匆匆跑来,惊起一片夜鸟。我想起戴佳总爱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说 “武当未来看我的”,那时他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晃荡,眼中满是少年意气。
赵玄风突然单膝跪地,手中的玉珏在月光下泛起幽光:\"陈掌门,看在你和戴佳的交情上,务必帮帮这混小子。\" 他白发凌乱地垂落额前,道袍上的太极残片随着颤抖簌簌作响,\"武当山的长老们......\"
\"赵掌门快请起!\" 我急忙扶住他。我伸手扶住赵玄风颤抖的手臂,指腹触到他腕间凸起的青筋,如同盘绕的枯藤。他勉力起身,却因一阵剧烈咳嗽向前倾倒,我慌忙用灵力凝成软垫托住他。
“我不能在这久留,武当现在我得回去坐镇。”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将玉珏塞进我掌心,珏面的 “武当” 二字突然亮起微光,“陈掌门还请您快点带那臭小子回来,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道袍下渗出的黑血已将太极图残片染成诡异的紫黑色,他腰间的 “太极生两仪” 道剑竟开始龟裂。
赵玄风的身影在月光中逐渐远去,他每走一步,道袍下摆便在青砖上拖出一道暗红血痕。我握紧手中的玉珏,珏面残留的体温与寒意交织,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沙哑的嘱托。刀秋剑突然剧烈震颤,饕餮纹吞吐间,指向昆仑山的方向 —— 那里,魔渊的气息正裹挟着刺骨寒意,如一张无形的巨网缓缓铺开。
“池田,陈厉!” 我转身唤道。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从屋檐跃下。池田腰间的忍刀缠着渗血的绷带,陈厉则把玩着手中淬毒的飞镖,镖尖滴落的毒液在地上腐蚀出青烟。
“掌门,这就去昆仑山?” 池田眯起眼。
陈厉嗤笑一声,飞镖在空中划出寒光:“怕什么?正好试试我新炼的冰魄毒。”
我未多言,率先踏入夜色。
三日后,我们踏入昆仑山。寒风如刀,卷着暴雪呼啸而过,四周的山峰被白雪覆盖,宛如狰狞的巨兽。池田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的黑袍:“掌门,这鬼地方,比东瀛的极北之地还冷。” 陈厉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哼,等进了魔渊,我定让那些魔崽子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脚下的积雪嘎吱作响。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巨兽从雪雾中缓缓走出。雪兽身形庞大,双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喷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冰。
池田瞳孔骤缩,手中忍刀出鞘,寒芒闪烁:“掌门,这雪兽怕是守护魔渊入口的凶兽!” 陈厉舔了舔嘴唇,铁链挥舞,铁球呼啸着砸向雪兽:“管它什么凶兽,敢挡路,就将它碎尸万段!”
雪兽怒吼一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铁球。它后腿蹬地,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扑向陈厉。陈厉不闪不避,铁链猛地甩出,缠上雪兽的脖颈。雪兽吃痛,疯狂挣扎,陈厉被拖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池田趁机欺身而上,忍刀刺向雪兽的腹部。雪兽咆哮着,一爪子拍向池田。池田身形急退,雪兽的爪子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片血雾。
我站在一旁,灵力指尖流转,观察着雪兽的一举一动。
陈厉大喝一声,灵力注入铁链,铁链上的咒印光芒大盛。雪兽脖颈处被铁链勒出深深的血痕,它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疯狂地甩动身体。陈厉咬紧牙关,双手紧握铁链:“看你还能挣扎到何时!”
池田看准时机,再次冲上前,忍刀狠狠刺进雪兽的心脏。雪兽怒吼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陈厉猛地一拉铁链,雪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雪雾。
陈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这畜生,还真够难缠的!”
池田收起忍刀,望着雪兽的尸体:“幸好有掌门在此,否则我们还真不是这雪兽的对手。”
我微微点头,紫雷缓缓消散:“这昆仑山的凶兽众多,我们不可掉以轻心。继续前行,找到魔渊入口!”
我望着镇魔石上斑驳的咒文,指尖触碰到冰凉石面的瞬间,古老的纹路突然亮起猩红光芒。紫雷在周身炸开试图抵御,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天旋地转间,血腥味直冲喉间,待视线清明时,枯黄的草原在脚下蔓延,远处浮着暗紫色的瘴气云团。
池田和陈厉瘫倒在杂草中,陈厉嘴角溢出黑血,显然是被传送之力震伤了经脉。我解下外袍盖在两人身上,刚运转灵力为他们护住心脉,南方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桔梗踏着破碎的虚空走来,赤色裙摆扫过之处,枯草竟瞬间结满冰晶。
“陈一潇你又来魔渊找我玩了,这两个人是?” 她歪着头露出虎牙,发间的铃铛随着动作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