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的话音刚落，青杨草原上的风像是被重新唤醒，灵树悬在半空的叶子簌簌落下，滚到脚边的灵果继续往前滚了两圈，停在界无殇的靴边。
可界无殇像是没看见那枚灵果，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淡蓝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呼吸都忘了。
“你……你说什么？”界无殇的声音发颤，他往前踉跄两步，蹲下身捡起那枚灵果，指尖摩挲着灵果表面的纹路——这是只有孕育生灵的宇宙才会长出的灵果，果皮上带着鲜活的生命气息，绝不是他认知里“只存矿藏”的银河界能有的东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猛地抬头，语气带着近乎嘶吼的激动，“银家守护的银河界，是无殇界里最荒凉的界域！里面只有光秃秃的矿星，连草都长不出来，怎么可能有生灵？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创世之主？！”
越冥焰上前一步，将夭夭护在身后，随手从旁边的灵树上摘了一片叶子，递到界无殇面前：“你自己看。这片叶子里的生命本源，是银河宇宙独有的‘青杨灵韵’，除了银河宇宙，没有任何界域能孕育出来。我们所有人，包括夭夭，都是在银河宇宙出生、长大，你说的‘只有矿藏’的银河界，根本不是我们的银河宇宙。”
“不对！银家的典籍里写得清清楚楚，银河界就是银河宇宙！”界无殇攥紧手里的灵果，指节泛白，“我当年还跟着界银河去过一次银河界，里面全是黑漆漆的矿洞，连阳光都照不进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世楠觉得很无语：“界灵界无殇大人，典籍也会骗人的！说不定是银家故意篡改了典籍，把有生灵的银河宇宙说成‘只存矿藏’，就是为了独占里面的资源！”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矿石，“你看这个——这是银河宇宙的‘星髓矿’，里面蕴含的魂力比一般星球的矿脉浓三倍，要是银家知道，早就来抢了！”
萧励赢也跟着补充：“我们银河宇宙的青杨草原，光灵树就有上万棵，每年结的灵果能供整个宇宙的生灵食用。还有我们宗门如今布置的阵法，能抵御混沌境的攻击，这些都不是‘只存矿藏’的界域能有的。”
界无殇看着手里的灵果，又看着陆世楠手里的星髓矿，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这些东西骗不了人，尤其是灵果里的生命气息，是任何矿星都模拟不出来的。
“难道……银家真的骗了所有人？”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迷茫，“那界银河当年守护的，到底是哪个银河界？”
就在这时，冥天绝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归墟！当年救了夭夭的归墟，是从无忧界带出来的！”
“归墟？”界无殇猛地抬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你说的是你冥家至宝‘归墟’？那是界银河的东西！当年界银河失踪前，最宝贝的就是归墟，说那是能‘逆转生死’的法器！你怎么会有归墟？”
冥天绝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手指轻轻敲着石桌，陷入了回忆。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严肃的神情柔和了几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在无忧界修炼，修为刚突破神王境。有一天我在无忧界的‘忘川溪边’采药，遇到了一个小姑娘。”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场景：“那姑娘穿着浅紫色的裙子，裙摆上绣着小小的银河图案，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铛，走路的时候会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她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却比同龄的孩子沉稳得多，手里拿着一个青铜小盒子，就是归墟。”
“她主动过来跟我说话，问我是不是冥家的人。我说我是，她就把归墟递给我，说‘这个东西对你有用，以后帮我护一个人’。我当时还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笑着说‘你就叫我何音婕吧’。”冥天绝说着，皱起眉头，“后来我离开无忧界，就把这事忘了，直到刚才夭夭提起银河界，我才突然想起这个名字。”
“何音婕？”越冥焰的眼神突然一闪，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岳父，你把这三个字反过来念试试。”
“反过来？”冥天绝愣了一下，嘴里默念：“何音婕……婕音何……界银河！”他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对！是界银河！她把名字反过来告诉了我！”
夭夭也恍然大悟，她走到冥天绝身边，轻声说：“爹爹，这么说，归墟是界银河特意送给你的？她早就知道，将来我会遇到大劫，需要归墟来救命？”
界无殇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没错！界银河有个天赋，是我们界灵族里独一无二的——预知未来！”他走到夭夭面前，眼神里满是郑重，“银家的典籍里记载，界银河从出生起就能看到未来的碎片，尤其是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她当年送给冥天绝归墟，肯定是预知到了你会魂飞魄散，需要归墟来保住性命！”
“这么说，界银河早就知道我会成为银河宇宙的创世之主？”夭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归墟的温暖，“她把本源之力留在我身上，把归墟送给我父亲，都是为了帮我？”
越冥焰握住夭夭的手，眼神温柔：“应该是这样。界银河当年失踪，说不定就是为了躲避银家内部的敌人，她知道自己暂时无法保护银河界，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界无殇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是我错怪你了，夭夭。我之前不该怀疑你杀了界银河，更不该冒犯了秦晚歌秦夫人。”他对着夭夭和秦晚歌拱了拱手，姿态放得极低，“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秦晚歌摇了摇头，语气平和：“算了，你也是不知情。现在弄清楚了真相，就好。”
越帝拍了拍界无殇的肩膀，语气豪迈：“知错能改就好！现在我们的敌人是银家内部的叛徒，还有那些想找夭夭麻烦的家伙。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等银家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来银河宇宙找麻烦。”
越弑天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没错。银家主是老牌本源境，实力肯定比我强，而且还有十几个混沌境巅峰的长老。我们现在虽然有焰儿这个本源境，但硬拼肯定会吃亏。”
“我有个主意。”夭夭突然开口，她看向界无殇，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界无殇大人，你能不能联系上银家内部，那些忠于界银河的人？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就能里应外合，揭露叛徒的真面目，这样银家就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
界无殇眼前一亮，他拍了拍手，语气激动：“对！我怎么没想到！界银河当年在银家有很多追随者，都是忠于她的长老和弟子。当年她失踪后，这些人就因为弄丢了银家千金，才会被银家主打压，现在肯定还在暗中寻找界银河的下落。我可以通过界灵族的‘魂息传讯’联系他们，告诉他们界银河的本源之力在你身上，还有归墟的事情。”
冥天绝也点头附和：“这个主意好。只要能找到忠于界银河的人，我们就能证明你的清白，还能查出当年界银河失踪的真相。”
越冥焰看着夭夭，眼神里满是骄傲：“夭夭，你越来越有宇宙之主的样子了。”
夭夭脸颊微红，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因为我受伤。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一起面对困难。而且，我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是我不确定，需要联系银家的人，了解清楚后再说。”
她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对界银河多少有些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