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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追风楼 > 第443章 他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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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的空气正凝着冰,柳乘风握着笔的手僵在纸上,墨迹顺着笔尖往下淌,在“瞒报牺牲”四个字上洇开一片黑迹。

吴小姐的冷笑还挂在嘴角,秦武攥着的拳头青筋直爆。

炮仗垂着头,肩膀绷得像块铁板,对于吴小姐这样的女人,他们真的是毫无办法。

三声敲门声撞在雅间门板上,不疾不徐。

炮仗抬头,看了眼秦武,对方点了点头,他便起身去开门。

门轴旋转,门板打开,门口站着个男人,腰间悬着柄雁翎刀,他眉眼沉静,扫了眼炮仗,没说话。

“找谁?”

炮仗问了一句,下意识攥紧门沿,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锐,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不像是客栈里的寻常住客。

炮仗心里打了个突,这个人很面生,

没等炮仗再次开口,那男人侧身让了让。

炮仗的目光跟着挪过去,心脏猛地一缩。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两串羊肉串,两人嘴里嚼着,腮帮子鼓鼓的,看见雅间里的人,还咧嘴笑了笑。

“公子!?表!……表哥!?”

炮仗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喉咙,陡然变尖。

之前索命带回来的消息,说他们俩在玄阴观被炸得连骨头都找不回来了,怎么会站在这儿?还吃着羊肉串?

他浑身发冷,连退了两步,脚底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下,差点摔在地上。

那两人,一个是公子,一个是表哥,如假包换!

雅间里的人,注意力早被门口的动静引过来。

秦武愣住!蝰蛇和红鸡也同时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像是见了鬼。

吴小姐脸上的怒意还没散,看见葵青和公子、表哥三人站在门口,也有些发懵。

柳乘风是唯一一个没动的,他不认识葵青,也不认识公子和表哥,只看着满座人的反应,心里犯嘀咕。

这三个人是谁?怎么一出现,满屋子的人都跟见了阎王一样?

他目光在门口扫了一圈,落在那腰间佩刀的男人身上,又移到啃羊肉串的两人脸上,完全摸不着头脑。

秦武半天才开口,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你们……还活着……”

公子吃着羊肉串,抹了把油乎乎的嘴,说。

“老大,别来无恙啊?”

他指了指身边佩刀的男人,说。

“这位是葵青,是他救了我们。”

葵青,这两个字一说出来,柳乘风的脸色比他写检举信的纸还要白。

他总算反应过来,吴小姐让秦武找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口。

而那两个啃羊肉串的,就是之前,他们说的,在任务中牺牲的公子和表哥。

柳乘风低头,看了眼桌上自己写的检举信,冷汗就冒了出来。

“办事不力”?葵青就在眼前,找的人到了,这条不成立。

“瞒报牺牲”?公子和表哥活得好好的,还在吃羊肉串,这条更是笑话。

三条罪状去了两条,剩下的“大肆敛财”,在眼下这局面里,更像一句荒诞的注脚。

柳乘风暗叫不好,秦武等人要是趁机反咬自己一个诬告罪名,自己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的手指开始发颤,这封检举信不能留,留着就是祸害。

他偷偷看了一眼吴小姐,见对方没有注意自己,把信纸往桌下藏了藏,指尖飞快地捏住纸角,几下就把信给撕了。

雅间里的空气如同浸了水的棉被,又沉又蒙。

葵青在秦武对面坐下,不用人招呼,就开始吃饭,腰间的雁翎刀被他放在一边。

都是自己人,公子和表哥也不客气,拉过两把椅子,把没吃完的羊肉串往桌上一搁,也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炮仗回到自己座位,情绪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拔出来,见众人都没说话,喉结滚了滚,终于憋出句话来。

他的目光在公子和表哥脸上打了个转,问。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在清凉山玄阴观,被人炸了嘛?”

表哥正在啃一块葱爆羊排,听炮仗这么说,眉峰竖了起来,问。

“哪个龟儿子传的瞎话?咒我们死呢?”

炮仗赶紧摆手,说。

“不是我传的!是索命说的!不光他说,那晚好多人都瞧见了,说你们俩被十斤炸药炸上天了,连块整骨头都没剩下……”

“啊?索命?”

表哥脸上的火气消了大半,愣了愣,随即皱起眉,摇头说。

“他胡扯,那晚玄阴观里的,肯定不是我们,他看错了吧。”

秦武喝了一口酒,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沉声说。

“说清楚点。”

公子抹了把嘴,接过话头,说。

“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找葵青嘛,那个莫歧黄给了我们线索,说葵青已经死了,尸体在清凉山玄阴观。”

“我和表哥、索命,三个人就过去了。”

他顿了顿,往葵青那边瞥了眼,见对方没动静,又往下说。

“结果到了才知道,那地方根本没有葵青的尸体,是百中影他们的窝点。”

“莫歧黄那狗东西,把我们给卖了。”

红鸡很紧张,问。

“后来呢?”

表哥插话,语气里带着股后怕,说。

“后来就是死里逃生呗,那些龟儿子直接拿炮轰我们啊,要不是我们三个英明神武,恐怕真的已经死了。”

“我们三个从玄阴观逃出来之后,就去了济生堂,想找莫歧黄算账。”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再踏过清凉山一步,怎么可能被炸死在那儿?”

炮仗听得直眨眼,又追问。

“那你们后来上哪去了?为什么不回来?”

表哥吃饭吃得太急,像是被呛到了,吐出一块骨头,连连咳嗽,说。

“妈的,上吊也得让我先喘口气再说啊,”

公子接口,说。

“当时我们返回济生堂医馆找莫歧黄算账,索命在前堂搜,我和表哥去后堂找。”

“我们刚进后堂没两步,就从黑暗里窜出个人来,脸上戴着个弥勒佛面具,笑哈哈的,手里的棍子却不含糊,照我们后脑勺就是一下。”

公子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像是还能感觉到那股钝痛。

“我和表哥被敲晕,等我们醒过来,就发现被关在一个地窖里,黑黢黢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