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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短篇鬼故事录 > 第207章 火葬场灵魂的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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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镇的暮色裹着潮湿的腥气,李承道的青布道袍被风掀起边角,露出腰间褪色的八卦玉佩。他望着火葬场斑驳的朱漆大门,指腹摩挲过门环上凝固的暗红痕迹——那分明是干涸的血渍。身旁的林婉儿将桃木剑往肩窝又垫了垫,月白色襦裙下,十七岁少女的手指因紧握剑柄而发白。

\"李道长!\"镇长张有德从门内探出圆滚滚的脑袋,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您可算来了!昨夜新来的守夜人...生生被掐死在焚化炉前!\"他哆嗦着掀开白布,尸体脖颈处的指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某种非人的力量攥住咽喉。

李承道蹲下身子,枯瘦的手指划过死者眼睑。突然,尸体喉间发出\"咯咯\"声响,浑浊的血水从嘴角溢出,在地上蜿蜒成扭曲的符咒形状。林婉儿惊呼一声,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

\"莫怕。\"李承道抽出铜钱掷在地上,卦象瞬间被血渍浸透,\"西北方位,阴气最重。\"他抬头望向焚化炉所在的方向,铁炉表面凝结着黑色黏液,正顺着炉门缝缓缓滴落。

夜幕降临时,林婉儿抱着朱砂坛走进停尸间。惨白的月光透过气窗洒在尸体上,福尔马林的气味混着腐肉气息令人作呕。她刚要将桃木剑插进墙角,余光突然瞥见白大褂下晃动的裙摆——那是件沾满血污的白裙,正从第三排停尸床后闪过。

\"谁?!\"林婉儿握紧桃木剑追过去,金属床架碰撞出刺耳声响。当她掀开白布,却只看见具面容安详的老妪尸体。后背突然触到冰凉的触感,她浑身僵硬地转头,正对上无数双睁开的眼睛,整排尸体不知何时都扭转脖颈,直勾勾盯着她。

\"呔!\"李承道的符咒拍在门框上,金光闪过,尸体们重新躺回原位。林婉儿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而师傅手中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

\"不对劲。\"李承道盯着罗盘,目光扫过林婉儿腰间的羊脂玉佩,那上面雕刻的云纹竟与他在镇志上见过的镇魂符如出一辙,\"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绝非意外。\"

第二天清晨,李承道在管理员办公室翻出本布满霉斑的日记。泛黄的纸页间,潦草字迹记载着:\"七月十五,以焚化炉为阵眼,活人献祭可引魂归位...永年,莫怪父亲...\"他的手指突然顿住——署名处的\"陈永昌\",正是陈永年失踪的父亲。

\"道长在找什么?\"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承道转头,看见陈永年倚在门框上,苍白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右耳后蜿蜒着蜈蚣状的烧伤疤痕,\"这些老物件,不过是我父亲的疯言疯语。\"

林婉儿的惊呼突然从走廊传来。李承道冲出门,看见她呆立在女更衣室门口,镜子上的血字还在往下淌着血水:\"别相信任何人!\"而陈永年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味混着腐臭,萦绕在潮湿的空气里。

深夜,李承道在焚化炉前布置法坛。桃木剑刚插进土里,所有符咒突然无风自燃。林婉儿的尖叫从停尸间传来,他冲进黑暗,只见月光下,无数黑影正将林婉儿往焚化炉方向拖去。她的羊脂玉佩在混乱中坠地,竟在地面映出半张狰狞的鬼脸。

\"破!\"李承道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剑身。桃木剑挥出的瞬间,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林婉儿跌落在地,发间的银簪不知去向。当他们回头,发现整个火葬场已被浓雾笼罩,来时的大门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焚化炉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两人紧绷的神经。

林婉儿颤抖着捡起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突然头痛欲裂。恍惚间,她看见自己身穿白裙站在火场中,怀中抱着具焦黑的尸体,而不远处,陈永年正举着滴血的尖刀,对着她露出阴森的笑。

浓雾如实质般缠绕在李承道的脚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焚化炉特有的焦糊与腐肉混合的腥甜。林婉儿攥着重新系回腰间的玉佩,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方才那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像根倒刺扎在她心口。月光穿透雾气,在地面投下扭曲的暗影,那些影子仿佛活物般,正缓缓朝着两人蠕动。

\"师傅,我们被阵法定住了。\"林婉儿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四周若隐若现的黑雾漩涡,\"这些雾气...是用活人怨念凝成的结界。\"她腰间玉佩突然发烫,在雾中映出点点幽蓝符文,与李承道布置的残缺法坛产生共鸣。

李承道从怀中掏出一把五帝钱,铜钱表面的锈迹在符文光芒下竟开始剥落:\"二十年的怨气,果然不简单。\"他将铜钱按八卦方位掷出,却见铜钱刚触及雾气便发出刺耳的铮鸣,化作一滩铜水坠落。远处焚化炉方向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伴随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尖锐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倒计时。

林婉儿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衣袖,瞳孔猛地收缩——浓雾中浮现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每只手都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指尖还挂着烧焦的皮肉。最前方,一个浑身浴血的白裙女子缓缓走来,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蛆虫,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还我命来...\"

\"破魔剑印!\"李承道暴喝一声,桃木剑划出金色弧光。剑刃触及女鬼的瞬间,她发出凄厉的尖啸,身体化作黑雾四散。可不等两人松口气,那些黑雾又重新凝聚,数量竟比之前多出数倍。林婉儿腰间玉佩的蓝光越来越盛,她突然发现,所有怨灵都在刻意避开玉佩光芒笼罩的范围。

\"师傅,玉佩能克制它们!\"林婉儿扯下玉佩,却在触碰到的刹那,又一阵剧痛袭来。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年幼的自己被锁在焚化炉旁的铁笼里,陈永年的父亲举着沾满鲜血的仪式刀,嘴里念叨着\"灵魂容器,千年难遇\"。而陈永年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与现在如出一辙的阴森笑容。

李承道的符咒突然全部自燃,火光照亮了他震惊的脸。他终于明白为何陈永年对林婉儿的玉佩如此在意——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根本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镇魂玉\",而林婉儿,从踏入火葬场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仪式的关键祭品。

\"带着玉佩快走!\"李承道将林婉儿推向雾气薄弱处,自己却被怨灵团团围住。桃木剑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幕,但每击中一个怨灵,他的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林婉儿咬着下唇,转身朝着焚化炉相反的方向狂奔,玉佩在她掌心发烫,指引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生路。

穿过层层浓雾,林婉儿跌跌撞撞地冲进一间堆满杂物的仓库。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落,照亮墙角蜷缩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火葬场工作服的年轻人,眼神呆滞地啃食着自己的指甲,指甲缝里塞满黑泥。

\"别过来...\"年轻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他们...他们会听到的...\"他话音未落,仓库的铁门便被重重撞响,那些苍白的手臂从门缝里钻进来,抓挠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婉儿举起玉佩,蓝光扫过之处,手臂瞬间化作青烟,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你知道陈永年的秘密对不对?\"林婉儿抓住年轻人的肩膀,\"二十年前的仪式,镇魂玉,还有那些怨灵...\"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铛声打断。年轻人的瞳孔猛地放大,浑身开始剧烈颤抖:\"镇魂铃响了...仪式开始了...\"

李承道的怒吼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夹杂着符咒燃烧的爆裂声。林婉儿咬了咬牙,将玉佩塞进年轻人手中:\"带着它去找我师傅!我去阻止陈永年!\"她转身冲向仓库后门,却迎面撞上了正站在月光下的陈永年。

陈永年穿着绣满暗红符文的长袍,手中握着那枚本该属于林婉儿的银簪。簪头的玉兰花沾满鲜血,在雾气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他脸上的烧伤疤痕此刻呈现出诡异的红色,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小丫头,你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林婉儿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父亲用活人做实验,而你为了完成他的遗愿,不惜害死这么多人!\"她话音未落,陈永年便甩出银簪。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色弧线,直直刺向她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桃木剑及时挡下,剑身与银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师傅!\"林婉儿松了口气,却见李承道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方才被怨灵围攻时,他早已中了尸毒。陈永年见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火葬场回荡:\"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当镇魂铃响起的那一刻,整个青石镇都将成为献祭的祭坛!\"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焚化炉的炉门缓缓打开,无数怨灵从中涌出,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人脸。那张脸与陈永年的父亲有七分相似,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摄人心魄的咆哮:\"镇魂玉,归位!\"林婉儿腰间的玉佩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起,朝着怨灵人脸飞去。

李承道猛地扑过去,用染血的手抓住玉佩:\"婉儿,快找镇魂铃的位置!只有毁掉它,才能破解阵法!\"他的声音被怨灵的嘶吼淹没,桃木剑在他手中寸寸碎裂。林婉儿望着师傅决绝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冲进迷雾中。这一次,她不仅要拯救自己和师傅,更要阻止这场将整个镇子拖入万劫不复的邪恶仪式。

林婉儿的月白色襦裙在浓雾中翻飞,宛如一只濒死的白蝶。玉佩脱离掌心的瞬间,她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痛,伸手一摸,竟摸到一片与陈永年相似的烧伤疤痕——那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活物般顺着脊椎向下游走。

\"镇魂铃在钟楼!\"李承道的嘶吼穿透雾气,却被怨灵的尖啸撕扯得支离破碎。林婉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途中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半块烧焦的怀表,表盘内圈刻着\"永昌留念\"。她将怀表踹进怀中,继续向前,靴底踩过的地方,血红色的藤蔓正破土而出,紧紧缠绕住她的脚踝。

钟楼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铜铃特有的嗡鸣震得林婉儿耳膜生疼。她刚踏上台阶,怀中的怀表突然发烫,表盖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的泛黄照片——照片上,年幼的陈永年抱着个啼哭的女婴,女婴脖颈间挂着的,赫然是林婉儿的玉佩。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林婉儿攥紧照片,指甲刺破相纸。钟楼顶层传来锁链拖拽声,她握紧桃木短剑冲上去,却见镇魂铃悬浮在法阵中央,铃身布满人脸浮雕,每张脸都在无声呐喊。陈永年站在铃下,手中银簪插在法阵核心,鲜血顺着符文流淌,将整个地面染成诡异的紫色。

\"你以为毁掉铃铛就能阻止仪式?\"陈永年转身,脸上的疤痕已蔓延至半张脸,\"二十年前,我父亲用镇魂玉镇压怨灵,却被它反噬。现在,该由你来当新的容器了。\"他话音未落,林婉儿后颈的疤痕突然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镇魂铃走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破窗而入,手中五帝钱结成锁链缠住林婉儿的腰。他的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异常清明:\"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清心咒吗?\"林婉儿咬破舌尖,血腥味驱散了部分控制,她猛地抽出短剑刺向镇魂铃。剑身触及铃铛的瞬间,无数怨灵从铃中涌出,化作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场景——

火海中,陈永年的父亲将玉佩强行塞进女婴怀中,转身把陈永年推出火海:\"带着她活下去!\"而年轻的李承道举着桃木剑试图冲进火场,却被神秘人阻拦。画面最后,陈永年父亲的灵魂被吸入焚化炉,他临终前的眼神,竟与林婉儿记忆中举着仪式刀的形象重叠。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婉儿转头看向李承道,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李承道的锁链开始崩解,他苦笑:\"当年我没能救下你父母,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赎罪。\"镇魂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钟楼开始坍塌,陈永年趁机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推向铃铛。

\"仪式完成!\"陈永年癫狂大笑,\"父亲的灵魂即将归来!\"就在此时,林婉儿怀中的怀表突然炸裂,碎片刺进陈永年的手背。他吃痛松手,林婉儿踉跄着撞向镇魂铃,短剑刺入铃身的刹那,所有怨灵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

李承道趁机甩出最后一道符咒,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镇魂铃。\"婉儿,快走!\"他的声音被铃铛爆炸的轰鸣淹没。林婉儿望着师傅决绝的背影,转身跳下钟楼。身后,镇魂铃炸成无数碎片,每片碎片都映出陈永年父亲临终前的脸——那脸上,竟挂着解脱的微笑。

落地的瞬间,林婉儿摸到怀中的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小字:\"给我的小夜莺,永年留。\"她浑身发冷——原来从一开始,陈永年的复仇就藏着更深的秘密。而李承道消失前,悄悄塞进她掌心的,是张泛黄的药方,药方背面画着与焚化炉相同的古怪图案,右下角写着\"终局在炉心\"。

当林婉儿回到焚化炉前,只看到满地狼藉。李承道的道袍碎片挂在扭曲的铁栏上,而陈永年不见踪影。她握紧药方,正要靠近焚化炉,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是个背着药篓的老樵夫,他脖颈间的疤痕形状,竟与镇魂铃上的浮雕如出一辙。

\"小姑娘,要帮忙吗?\"老樵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腰间挂着的铃铛轻轻摇晃,发出与镇魂铃相似的嗡鸣。林婉儿后退半步,手按在剑柄上。老樵夫却只是将药篓递给她,篓底压着本残破的日记,封皮上用血写着:\"玉碎之日,真相将现。\"

焚化炉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断裂声,林婉儿打开日记,第一页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那是她母亲的笔迹,上面画着玉佩的结构图,以及一行小字:\"永年的计划,需要最纯粹的祭品。\"而此刻,老樵夫已消失在浓雾中,只留下若有若无的铃音,在火葬场久久回荡。

潮湿的雾气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林婉儿的指尖抚过日记里母亲的字迹,后颈的烧伤疤痕又开始隐隐发烫。她将日记塞进衣襟,握紧老樵夫留下的药篓,朝着焚化炉缓缓靠近。炉门虚掩着,缝隙中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地上凝结成诡异的图腾,每一道纹路都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在蠕动。

\"师傅!\"林婉儿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火葬场里显得格外渺小。她小心翼翼地推开炉门,一股热浪夹杂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炉膛内,李承道的桃木剑残片散落一地,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仿佛被鲜血浸染过。而在剑刃旁边,赫然躺着半枚破碎的镇魂铃,铃身的人脸浮雕扭曲变形,像是在无声地呐喊。

突然,炉膛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林婉儿浑身紧绷,手按在剑柄上。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正是消失不见的陈永年。他的脸上布满血丝,疤痕处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透明状,隐约能看到皮下蠕动的黑色脉络。\"你不该回来的。\"陈永年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焚化炉的核心,可不是你能承受的地方。\"

林婉儿后退半步,目光扫过陈永年身后:\"你父亲的灵魂,还困在里面对吗?二十年前的仪式,根本不是为了永生,而是为了镇压怨灵。\"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你利用我,就是为了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陈永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镇压?我父亲是被镇魂玉反噬,生生困在炉心二十年!\"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处的皮肤下浮现出与焚化炉相同的符文,\"看到了吗?这就是代价!我要让那些害死他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焚化炉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怨灵从炉壁的缝隙中钻出。林婉儿腰间的玉佩碎片开始发烫,与镇魂铃残片产生共鸣。她想起李承道留下的药方,掏出一看,发现背面的图案正在发光,指引着炉膛深处的某个方向。

\"小心!\"陈永年突然扑过来,将林婉儿推开。一道黑影从上方袭来,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林婉儿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怨灵漂浮在空中,它的身体由无数扭曲的人脸组成,其中一张脸,正是陈永年的父亲。

\"父亲!\"陈永年嘶吼着冲上前,却被怨灵的力量震飞。林婉儿趁机朝着药方指引的方向跑去,穿过层层怨灵,她终于看到了炉心。那是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体,里面封印着无数痛苦挣扎的灵魂,而在球体中央,悬浮着完整的镇魂玉。

“原来...镇魂玉才是真正的牢笼。”林婉儿喃喃自语。她正要伸手触碰镇魂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白天遇到的老樵夫。此刻的他,眼神变得阴森可怖,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把玉佩交出来,小夜莺。”

林婉儿浑身发冷,终于明白老樵夫口中的“小夜莺”正是母亲。她握紧剑柄,却发现全身的力气正在流失,后颈的疤痕如同活物般缠绕住她的喉咙。老樵夫步步逼近,狞笑道:“当年你母亲带着玉佩逃走,害我们功亏一篑。现在,是时候让一切回归正轨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永年突然从旁边冲出,撞开老樵夫。他的胸口符文光芒大盛,与炉心的镇魂玉产生共鸣:“想要玉佩?那就来拿!”他猛地扯出胸口的符文,化作一道光箭射向镇魂玉。球体剧烈震动,封印开始松动,无数怨灵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

林婉儿趁机冲向镇魂玉,却在触碰到的瞬间,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完整真相——原来当年,母亲为了保护她,偷走镇魂玉远走他乡。而老樵夫等人,为了得到玉佩,不惜纵火杀人。陈永年的父亲为了阻止他们,自愿将灵魂封印在炉心,用镇魂玉镇压怨灵。

“原来...我们都被利用了。”林婉儿泪流满面。她握紧镇魂玉,玉佩碎片自动飞聚,与镇魂玉合二为一。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将所有怨灵吸入镇魂玉中。老樵夫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化作黑烟消散。

而陈永年,在怨灵被镇压的瞬间,缓缓倒下。他望着林婉儿,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替我...告诉父亲,我做到了...”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婉儿,快走!焚化炉要塌了!”林婉儿转身,看到李承道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握紧镇魂玉,朝着出口跑去。身后,焚化炉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烟尘。

当林婉儿走出火葬场时,天已经蒙蒙亮。她望着手中的镇魂玉,心中五味杂陈。远处,青石镇的居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他们的脸上不再有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在镇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走来——是李承道,他的手中,拿着那个神秘的药篓,篓子里,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晨光刺破薄雾,青石镇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昨夜战斗的痕迹。林婉儿攥着镇魂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玉佩表面流转的幽光与她后颈的疤痕隐隐呼应。李承道缓步走来,道袍下摆沾着暗红血渍,手中的药篓却完好无损,竹篾缝隙间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师傅,这药篓...”林婉儿话音未落,李承道已掀开篓盖。里面躺着半卷残破的古籍,封皮上“长生禁术”四个字被血痂覆盖,而在古籍下方,赫然摆着个贴着“永昌堂”标签的药瓶,瓶中黑色药丸正发出诡异的脉动。

“二十年前,陈永年的父亲陈永昌并非死于怨灵反噬。”李承道用枯枝挑起古籍,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出张泛黄的婚书,“他与你母亲本是同门,却因长生术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你母亲盗走镇魂玉,是为了阻止他用活人炼制‘轮回丹’。”

林婉儿浑身发冷,婚书上母亲的字迹与日记如出一辙,而新郎姓名处,“陈永昌”三个字被朱砂重重划去。她突然想起老樵夫临终前的怒吼,喉间涌上腥甜:“所以老樵夫他们,是想重启炼丹?镇魂玉就是关键药引?”

李承道还未回答,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镇民们的皮肤开始龟裂,黑色血管如同蚯蚓般在皮下蠕动。一个孩童跑向他们,双眼已化作空洞的血洞:“救...救我...”孩童的身体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甲虫从血肉中爬出,朝着焚化炉废墟的方向汇聚。

“不好!”李承道甩出符咒,却见符咒刚触及甲虫便灰飞烟灭,“镇魂玉镇压怨灵时,释放的阴气唤醒了地底的‘尸蟞王’。这些甲虫,是它的触须。”他翻开古籍,某页图画上,尸蟞王盘踞在焚化炉下方,而在它的巨口之中,隐约可见半颗黑色药丸。

林婉儿握紧镇魂玉,玉佩突然发出刺目白光,将涌来的甲虫逼退。她后颈的疤痕剧烈发烫,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临终前将她藏进地窖,而地窖墙壁上,同样画着尸蟞王与轮回丹的图案。“师傅,我知道尸蟞王的弱点了!”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浮现的淡金色纹路,“用镇魂玉引动轮回丹的力量,以毒攻毒!”

李承道瞳孔骤缩,古籍中某段被血涂抹的文字突然浮现:“轮回丹需以镇魂玉为引,以尸蟞王为炉,成则长生,败则万劫不复。”他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腕:“不行!你会被丹毒侵蚀,变成活死人!”

“当年母亲为了阻止炼丹牺牲自己,现在该我做个了断了。”林婉儿将镇魂玉按在胸口,淡金色纹路与玉佩光芒融合。她朝着焚化炉废墟跑去,身后的甲虫群如同黑色浪潮般追随。废墟深处,尸蟞王巨大的甲壳破土而出,它的腹部嵌着半颗轮回丹,丹毒正顺着触须蔓延至整个镇子。

“出来吧!陈永昌!”林婉儿高举镇魂玉,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尸蟞王的巨口突然张开,陈永昌的灵魂从中飘出,他的面容与陈永年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癫狂:“镇魂玉终于回来了!有了它,我的轮回丹就能...”

“你儿子为了阻止你,魂飞魄散了!”林婉儿将婚书甩向陈永昌,“看看清楚,你追求的长生,害死了多少人!”陈永昌的灵魂剧烈震动,魂书触碰到他的瞬间,化作灰烬。而此时,尸蟞王已张开血盆大口,朝林婉儿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将药瓶中的黑色药丸投入尸蟞王口中。丹毒与镇魂玉的力量在巨虫体内碰撞,整个废墟开始崩塌。林婉儿趁机将镇魂玉按在尸蟞王腹部的轮回丹上,玉佩光芒如锁链般缠住丹毒:“以我为引,魂归天地!”

剧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林婉儿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龟裂,黑色血管爬上脖颈。陈永昌的灵魂突然冲过来,将她推出危险范围:“我造的孽,我来还!”他的灵魂与镇魂玉融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尸蟞王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化作飞灰消散。

当尘埃落定,青石镇恢复了平静。林婉儿瘫倒在地,镇魂玉失去光芒,变成普通玉佩。李承道将她扶起,药篓中那卷古籍已彻底化为灰烬。“你母亲留下的日记里,还有最后一页。”他从怀中掏出张字条,上面是母亲最后的字迹:“若镇魂玉现世,记得在月圆之夜,将它沉入镇外忘川河。”

三个月后,月圆如盘。林婉儿站在忘川河边,将玉佩抛入河中。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母亲温柔的笑脸。而在河底深处,玉佩与河底的古老阵法共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彻底封印了地底残留的丹毒。

李承道望着金光,从怀中掏出个铃铛——正是老樵夫腰间的那个。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山林中,隐约传来陈永年的笑声。“他们...都解脱了。”林婉儿喃喃道,转身走向新的旅程。

多年后,青石镇流传着这样的传说:每当月圆之夜,忘川河畔会响起清脆的铃声,而在铃声中,总能看到一男一女并肩而行,他们的手中,捧着散发柔光的玉佩,守护着这片安宁的土地。而李承道与林婉儿,继续云游四方,只是他们的行囊中,多了本崭新的医书,上面记载着如何用百草救人,而非用禁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