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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丰乐楼另一雅间。

黑衣人倾身对银面男子道,

“先生,传主子口令,宁竹鸣那边主子另有安排,先生不必再插手。

“还有,为防线人暴露,主子让属下告知先生,这段时间不可再与线人联系,一切等主子到京后再做定夺。”

银面男子微微颔首,他知道所谓的线人就是主子养狼计划中这些人,王晋新是其中一个,至于这京城还有没有旁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显而易见,主子对宁竹鸣还留有后手,只不过这后手到底是什么?

他压下思虑,抬首问,“主子何时入京?”

黑衣人沉吟片刻,答道,“快了,就在这两日。”

银面男子轻敲桌面,“主子可有说曼莎之事如何处置?”

“主子说,曼莎急功近利,鲁莽愚钝,死有余辜,不过此事与先生无关,只是可惜了那些死士。

“先生目前要做的便是全力以赴比试之事,其他之事先生不必挂心。”

银面男子应了声好。

黑衣人见命令已传达,抱拳后悄然退去。

银面男子独坐沉思,手指轻抚面具边缘,不免冷嘲:

想他从前多么风光,如今却成了见不得光的人,亦是他人棋盘上的卒子,可大仇未报,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隐忍。

他摘下银色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英朗俊逸的脸,一呼一吸之间,尽显成熟男子的风致。

他换了一身灰布长衫,取了一张轻薄的面皮覆上,锋芒尽隐,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先生的模样。

他收拾好后便出了雅间。

吱呀一声,对面的雅间门打开。

陈掌柜率先出来,恭敬退到一边,紧接着宁竹鸣走了出来。

两人迎面碰上,视线交汇,眼中俱是打量的目光。

陈掌柜见状迎上前,笑容满面地对灰衫男子道,

“客官,您这是用完膳了?这雅间是否还要为您预留?”

灰衫男子淡然一笑,

“不必了。鄙人等会儿还有事要办,办完事打算去城西逛逛。听闻那儿的姑娘姿色出众,技艺非凡。鄙人来到这京城,若不去那见识一番,岂不可惜。”

宁竹鸣见他貌不惊人,衣衫普通,但气度不凡,便道,

“先生不像是贪恋烟花之人,倒像是心怀丘壑之士。”

灰衫男子轻笑,

“这位公子怕是眼拙了。鄙人不过是个俗人,人生须臾,及时行乐方为正道。”

说罢。

他拱手作别,步履从容地走下楼梯。

宁竹鸣望着他的背影,沉了眸,这人莫名有些眼熟。

另一边。

云容很快回到云中院,用完膳后,想着时辰还早,就先去了趟杂役院。

一来,想和春妮好生道谢;二来,想约她们一同去听曲。

她径直到了杂役院住所。

春妮和玉珍见她到来很是欣喜,两人拉着她落座,又给她倒了杯茶,倒是珊瑚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像是病了。

云容走到珊瑚床边,关切道,“珊瑚,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让秦嬷嬷请府医来瞧瞧?”

珊瑚别过脸,捂着心口咳了一声,

“有什么好瞧的,不过就是天热有些气闷而已,休息下便能好。”

云容轻叹,知道珊瑚是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她有心解释,

“珊瑚,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和公子绝无可能,待契约满后我便会离开国公府,再也不会回来。”

珊瑚闻言眼神复杂,转过脸面对她,“为何?你不喜欢公子?”

她想不明白云容拒绝宁竹鸣的理由,不要说宁竹鸣身份显赫,容貌出众,单是那份深情厚意便足以让任何女子动心。

实话自然不能说。

云容脑子一转道,

“你也知道我从小与师父相依为命,师父知自己年事已高,恐无力再庇护我,便希望我能寻个安稳去处。

“所以,她早早将我定了亲,那人正是山下的猎户,我与他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他身份虽不及公子贵重,却是我心中良人。”

话罢,云容羞涩一笑。

心中却想,自己果真有才,这个借口编得合情合理。

如果拿这个去拒绝宁竹鸣,想来他也没办法勉强她。

只是需要和师父提前通气,免得日后露馅。

珊瑚愣住,半晌才道,“公子可知你已定亲?”

玉珍和春妮也面露惊讶,春妮抢先道:“这事怎么之前未听你提起?”

云容一一回道,

“公子尚且不知,我打算这两日寻个时间和公子坦白。至于之前未提起,是想着我反正要离开,不想多生事端。”

春妮抿着唇,“可我瞧着公子真心待你,你真的不考虑下公子?”

云容食指点了下春妮的额头,“难道你要我一女侍二夫不成?”

春妮道,“自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与公子般配。”

云容自嘲,“门不当户不对的般配?”

春妮连忙道,“云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很好,公子也很好。”

玉珍也点头附和。

珊瑚沉默不语,定定看向云容。

这是逼她出杀招呀。

云容将头垂得低低的,声若蚊吟,“我与那猎户虽还未成亲,却已经行了夫妻之礼。”

这话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春妮惊得张大了嘴。

玉珍亦是一脸错愕。

珊瑚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叹息道,

“你既有归宿,那我们就不好再多劝什么。只是你成亲之时,记得和我们说下,我们也好为你添妆,毕竟姐妹一场。”

云容道了声谢。

她转了话茬,问她们要不要同她一块儿去听曲。

听曲对她们来说本就难得,春妮、玉珍自是同意。

珊瑚因为身体不适留下来休养。

云容再三叮嘱珊瑚好生休息后,便与春妮和玉珍离了杂役院,往前院行去。

路上。

云容随口问玉珍,“最近大姑娘院中的那个小莲还有再找珊瑚么?”

玉珍低声道,

“听珊瑚说,小莲私自出府被无赖盯上,被那无赖杀害后抛尸了。应天府的衙役上门和夫人说了此事。只是小莲毕竟是大姑娘院中的,夫人压了下来,不让人外传。”

云容心中明了,这事估计是容庚让应天府办的。

她疑惑道,“那珊瑚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珍道,

“是秋文告诉珊瑚的。秋文说,她知道小莲和珊瑚是同乡,两人情同姐妹。

“如今小莲惨遭不幸她很难过,还说小莲与她要好,往后她会把珊瑚当亲妹妹般照顾。”

凑近身又道,

“秋文昨儿不是给公子砍了手指么,珊瑚还悄悄去看她了。她们二人现在是惺惺相惜,关系好着呢。”

春妮嗤了声,“我看她们二人都是爱而不得吧。”

云容听下来却觉得奇怪。

更确切的说,昨儿秋文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只是宁竹鸣昨儿太过深情护她,让她脑子一时宕机。

情爱让人降智。

现在回头想。

秋文是宁紫卿的贴身丫鬟,宁紫卿和许氏对宁竹鸣一直诸多打压,甚至不惜陷害。

作为主子信任的心腹,秋文自然也参与其中。

因此,她若真心喜欢宁竹鸣,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欺压?

这说不通啊。

“哐哐哐......”

铜锣声响起,将云容出走的思绪暂时拉了回来。

她侧眸看向台上的人,依旧是百灵姑娘和昨儿那个男子。

只是那男子今日换了身灰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