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好后,惊风似乎有点不适应,低着头咯哒咯哒走着。
“吼吼~”小野猪在旁边拱了李有为一下。
“噗通~”
“咳!呸!”
李有为从池子里爬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妈了个巴子的,倒反天罡了,你拱我干什么?”
“吼吼~”小野猪低眉顺眼,好像有点不高兴。
“有话就......你为什么不高兴?”
也不知道是猪通了人性,还是人通了猪性,总之现在小野猪和惊风的一举一动,他差不多都明白什么意思。
“吼吼~”
小野猪拱了惊风一下。
别看汗血宝马现在名字叫惊风,但也就几百斤,在重达四吨多的小野猪面前还是个小奶马。
“哗啦~”
“唏律律~”
惊风从水池子里爬上来,微微抬起前蹄,又慢慢放下。
根据李有为的分析,它很可能想给小野猪一脚,结果没敢。
这成了个恶霸猪了你说说。
“吼吼~”
小野猪脑袋冲惊风扬扬,又低下头。
“哦,你说马掌啊!”
李有为乐了,惊风现在踩着四只淡金色的马掌,确实很漂亮。
他抓着小野猪的大耳朵扇呼着玩,笑着说:“惊风需要打马掌,你不需要。”
“吼吼~”小野猪偏偏比犀牛还大的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行,等我去给你整两双鞋,给你穿上!”
这点要求无所谓的,反正认识会做鞋的人。
拓了个脚印,他便跳上惊风的后背,慢慢溜达到小院的一端。
“惊风,你现在已经可以时速400公里了,咱试试效果!”
“嗖!”
“嘭!”
“呲溜~”
李有为四肢张开贴在墙上,慢慢滑下来......
坐在地上,使劲摇摇头,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惊风忽然启动,又忽然停下来了,紧接着自己就因为惯性飞出来挂墙上了?
“吼吼吼吼~嗷~吼吼吼吼~”
小野猪四蹄朝天,大肚子直颤悠,笑得不行。
李有为又使劲摇摇头,带着惊风来到演武场里练马术的地方,其他人都回安定门医院了,长达四公里的长路一眼看不到头。
“惊风,快跑到头的时候,你慢慢停下来,知道吗?”
“唏律律~”惊风扬了扬头,后蹄轻轻敲打着地面,似乎迫不及待。
李有为握紧缰绳,深吸一口气,“走!!!”
轰!
巨大的风噪在耳边炸响。
李有为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他的嘴被风灌满,腮帮子像充气了一般。
三十多秒后,惊风停下。
李有为觉着,自己真要好好适应适应,下次不仅要准备风镜,还要准备个面罩,不然风太大,会下意识不用鼻子呼吸,嘴哪怕只张开一条小缝,也会被飓风扒开。
想想,时速四百公里的飓风扑面而来,那滋味太酸爽了。
趁着天空最后一抹黑暗,他骑着惊风以一般的速度赶到大前门车站。
对面就有一家丝绸店——雪茹丝绸店。
下马,将惊风收入洞天。
踩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走到丝绸店门口。
伙计...现在应该叫员工,一个年轻的员工正在下板。
看见李有为后,客客气气的说:“同志你好,来卖布吗?”
此时,李有为抱着好几卷布料,一看还真有点那意思。
“不是,我想来做几套丝绸材质的衣裳。”
闻言,年轻员工的手微不可察的哆嗦了下,现在哪有人敢做丝绸的衣物啊。
倒是不犯法,而是穿出去就属于朝着小资主义靠拢,那是什么好主义吗?
李有为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还有点善良,便笑着说:“给刚出生的孩子穿的。”
“哦,哦。您稍等,我帮您喊老板娘!”
年轻员工拉开门,让他稍候片刻,便走到店铺后窗,打开一扇窗,轻轻敲击一面小铜锣。
几声之后。
后院里传来慵懒的声音,“别敲了,一大早的敲什么?”
那声音,骚媚入骨,于莉与之比起来都是清纯的女大。
“经理,有客人要做丝绸衣裳。”
“啊?谁这么不要命啊,还有人敢穿这个?不怕被街道查家底?”
“这......”年轻员工不好意思的回头笑笑,又回头说:“客人在店里呢。”
里面没动静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浅绿丝绸,身材窈窕,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
“客人,您看我这张嘴。”
陈雪茹风吹杨柳般,摇着细腰走过来。
“你的嘴真好看。”
李有为盯着那双丰唇,真饱满啊,虽然未抿红纸,但原生的淡粉更加引人垂涎。
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见色起...一见钟情了。
“我......”
陈雪茹一下子被整不会了,还能这么交流吗?这应该是正常人的交流方式吗?
“陈老板。”
李有为拍拍自己带过来的几卷布料,“有三个小孩要出生了,按季节做几套衣服,要尽快!”
陈雪茹眼睛瞬间亮了,紧接着仿佛被灌注了胶水,定格了。
眼前的几卷丝绸,材质比她见过的都好许多许多。
甚至传说中的皇家面料,大概也就这样了。
这种丝绸制作工艺早已经失传,而现在,眼前人却轻易拿来好几卷。
虽然每卷不算多,但这些加起来足有一匹。
“客人,您贵姓?”
“李!”
“李先生,我是这家店的私方经理,陈雪茹,欢迎您莅临本店。”
陈雪茹微微躬身,谦卑的伸出一只手。
李有为脸色稍微冷淡下来,握了握手。
“李先生,请问您要按照您祖先那种制式的.......”
李有为蹙眉,“以为我是皇族之后?这他妈都建国十多年了,你至于这么卑躬屈膝吗?”
他完全无法理解,在新中国红旗的照耀下,为什么还有很多人要对亡国皇族异常敬畏。
伟大领袖最大梦想就是让大家好好站着,有的人偏偏要跪着。
忽然之间,对陈雪茹那点好感烟消云散。
“按季节做,看着做就行,就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小孩。”
“是,是。”
陈雪茹手微微哆嗦着,目送挺拔的身姿出门、远去......
“经理,您为什么认为他是前朝的......”
“因为这些丝绸......”
陈雪茹痴迷的抚摸着眼前紫红色和明黄色的面料,“这都是不世出的料子......”
“他不是说给普通老百姓家的小孩穿吗?那他也应该是普通老百姓吧!”
“你瞎吗?你傻吗?哪个普通老百姓家小孩穿丝绸?还是这种前朝留下来的丝绸?”
陈雪茹深吸一口气,“快,召集老师傅,好好给人做,马上给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