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强度的剧痛,已经严重影响了刀削脸的神经系统。
他的半边头皮不停抽搐着,耳道里仿佛长了一个巨大的火疖子,一鼓一鼓的疼。
他艰涩的开口,“我已经死了是吗?”
这个院里永远有烈日,却永远没有一丝风。
但他明明看见院外有日出日落,风雨奔涌。
如果不是阴曹地府,怎么可能会这样?
李有为坐在旁边抽烟,抽完后起身就走。
复仇,应该是一条漫长的路,慢慢折磨......
老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嘴角忽然咧出一丝丝嗜血的笑意,拿起了古代凌迟专用的小刀......
瘆人的惨叫陡然响起.......
......
“老关,又要麻烦你,你人头熟,帮我找下这个人。”
白彦海疲惫的点了根烟,又给关庆山一根。
关庆山没接,谨慎道:“老白,你女儿是公安,跟踪她被发现了可是有罪的。”
白彦海呼出一口烟,“要是被发现了,我帮着过去解释,不会让你为难。”
“行。”
关庆山松口气,“老白,你俩女儿怎么都喜欢精神病呢?一个李有为就没法对付了,再来一个真是......”
想到自己送出的那些古玩字画,他微微摇头,老白家招惹的精神病可真不是一般人。
深沉的夜色浸染着屋里的灯光,气氛逐渐压抑。
许久,白彦海又叹口气,“谁知道呢?尽快帮着找找,因为小玲的事,我媳妇真要疯了。”
“好。”关庆山说:“找到以后,我是把人带过去,还是告诉你情况就行?”
“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京城吧,越远越好,最好远到他找不到家,切记别伤了人家,人家救过小玲的命。”
“行,我一定给他送的远远的!”关庆山认真的说道。
白彦海走后。
关庆山走出家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孩胳膊粗的二踢脚,放在外面空地上点燃。
“次兔兔!”
盘着白色网状线的引信快速燃烧。
“噗!”
“啪!”
空中烟火灿烂,在浓重的夜幕中炸出漂亮的光点......
“妈的!谁家这么横?”
一公里外,李有为调转车头,估算了下,因为找不出烟火正下方的地点,也就作罢了。
“不过还怪好看的,我也找人做几个,闲着没事放放。”
“要不我给大家表演个一百八十九把枪对空齐射?或者来个炸弹空爆?”
“算了算了!”
李有为心说那可就浪大了。
回家。
........
“格愣!格愣!”
夜深人静,外屋,许大茂猛地睁开眼睛,慢慢从小折叠床上坐起来。
“晓娥,你在磨牙吗?”
“你娶了头大象?我长着象牙?能磨出这么大动静?我要是大象早把你踩死了。”
里屋,娄晓娥躺在大床上,双手轻轻抚摸大肚子,自由自在的晃着两个小脚丫,“你上去看看,耗子怎么跑房顶上了?”
“不是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李有为了呢?怎么......怎么那么不正常呢?”许大茂一脸郁气的坐起来。
外面有个大弟就够闹心了,家里这个又越来越像,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别提多酸爽。
娄晓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不仅她像,肚里小家伙也像呢。
旋即赶紧摇摇头,肚里小家伙当个乖宝宝就行了,可别像他爹那么骚气.......
“咯咯咯咯。”娄晓娥娇憨的笑,“赶紧点!上去看看!这耗子肯定不小!”
“哪有这么大耗子,估计是李有为那个缺德带冒烟的!”
许大茂一脸黑线,摸着黑坐起来穿鞋,脚指头不对劲,好像鞋穿反了,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出门。
借着月光,踮脚往房顶上一看,先是看见一道狭长的影子,果然坐着个人。
啊不对,竟然是两个人,还有声音飘下来。
“你认识啊,行,赶紧找人帮我做个百八十个,我要放着玩儿。”是李有为的声音。
“你做那么多干什么?”是傻柱的声音。
“好看啊!我给你钱!我知道你都穷的要尿血了。”
“行,不过到时候给雨水带着啊,让她也看看新鲜......要不别带她了!”傻柱的声音忽的很虚。
“傻柱,当年这院怎么荒废了?比后院大吗?”
“比后院大一点!咱95号院本来和94号院一样,都是四进的院子。”
“你们聊什么呢?”许大茂压低声音,在下面问道。
“大鸽醒了啊,上来聊聊啊。”李有为邀请道。
“那我先走了。”
傻柱飞快爬起来,张开双手顺着屋脊往烟囱方向走,下面很快响起许大茂压低的骂声。
“傻柱你他妈踩我头了!我操踩我手了!我你大爷的,你不能等我上去你再下来吗.......哎呀,你大爷!”
“废话,等你先上来你就在我后面,我从你旁边走的时候你肯定推我,老子为啥不先下来踩你?”
“啊我操?让你看透了呢?哎呦你又踩我头啦!嘶!我的手!手!!!”
“哈哈哈!”
“笑你大爷!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噗噗!
后院响起屁股落地沉闷的动静,两个人都摔到地上了,紧接着传来许大茂的骂声和傻柱“给给给给”的笑声。
自从娄晓娥怀孕,许大茂没少冲傻柱显摆,还要让傻柱当小孩干爹,还说傻柱这辈子肯定绝户,将来养老就靠老许家孩子了.......
傻柱面上笑哈哈,心里酸溜溜,早就憋着报仇了,可算赶上了。
“踹死你!踹死你个犊子!”
许大茂躺在地上虚空踢了好几脚,一脚也没踢中,便爬起来摆了摆梯子爬了上去。
战战兢兢的走上屋脊,“有为,大半夜你这是嘛呢?”
“我想给这院重建一下,住着宽敞点。”
李有为指了指后院后面的一个院子。
这院子很难称之为院子,因为后墙的砖瓦已经被掏了四分之三,院里房子的瓦和木望板、大梁什么都没了。
已经没法修缮,只能重建。
妥妥一个战后遗迹的样子。
“老弟,我几年前就去问过了,没意义啊。”
许大茂抓着李有为肩膀,借力慢慢骑在屋脊上。
叹口气接着说:“其实手续特别好批,但街道说重建后只能以奖励性质让我承租其中的一间,其他的还要公租给别人,那我还费那个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