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额要是单纯申请的话，难度不比八校联考前一百名低。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焦灼中来到了第四天。
“哎呦，这是教务处啊，又不是你们的办公室，你们挤在我这里干什么？”
成绩下来的当天，一大早教务处就挤满了人。
让教务处的老师十分头疼。
“成绩还没下来啊？”
七班班主任期期艾艾的赔笑看着教务处主任，“这不是为了第一时间能看到我们班的成绩吗？”
“成绩下来了自然就会发给你们……”
“知道，知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教务处主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十几个脑袋顿时凑了过来，看她刷新成绩的界面。
他忍不住瞥了众老师一眼，“你们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没有人家年轻的叶老师沉得住气，他就没来。”
其实学校老师有上百名，一般也不太会特别注意到叶空这么一个新人老师，但没办法，谁让他的战绩这么耀眼呢？
想不注意他都难。
经教务处主任这么一提醒，众人还真是发现，叶空没来。
“想不到叶老师这么沉得住气啊。”
“他班上的学生，没什么竞争力，就算成绩提上来了，也很难进一百名。他当然淡定了。”
“也不一定啊，他们班上现在也算是人才辈出，成绩的话……也出了个奥数冠军啊，还有，我记得他们班有个叫孙玉的，成绩提升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样。”
“孙玉啊，那个学生我也有印象，怎么说呢，孙玉成绩提升的确实快，但我觉得还是运气成份居多，之前几次月考考的不错，应该是刚巧考的题她都会，这次八校联考的题目可不是学校的内部试卷……”
看成绩还没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众人干脆的讨论起了高二三班的事情。
有老师说起了孙玉的成绩，对于她之前的成绩有很大的质疑，倒不是觉得她作弊，只是当过老师的都知道，学生的成绩提升提升这么快太难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孙玉这种突飞猛进的情况是试卷正好撞上了她会的题。
“她……”
“嘘。”
大部分的老师都赞同上面的说法，被叶空派来混在人群里打探消息的语文老师正想要反驳这种看法，却被数学老师默默的拉着。
数学老师朝着孙玉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引起众人注意。
语文老师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字给数学老师发消息，“为什么不反驳？他们居然这么说孙玉，明明孙玉的成绩真的很好！”
数学老师默默的打字回复，“没听教务处主任说高二三班沉得住气吗？咱们不要打破这种形象！”
语文老师四处看了一眼，“不可能吧？虽然叶老师没来，就没人注意到我们？”
随后，默默的叹气。
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就在老师们议论纷纷之际，教务处主任的电脑屏幕突然刷新，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赫然出现在邮箱里！
“来了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顿时停止了讨论，所有的脑袋瞬间挤到一起，屏息凝神。
教务主任熟练地下载、解压、输入密码，一份庞大的Excel成绩表终于缓缓打开。
瞬间，整个教务处只剩下鼠标滑动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天哪，这次联考的数学平均分这么低？我感觉题也不是很难啊！可能是最后那几道大题丢分的学生多！”
“我们班英语好像还行……哎，这个排名……”
“物理最高分还是在一班啊！”
“嘶，这语文平均分怎么回事……”
各班班主任飞快的扫着电脑屏幕，寻找着自己班级的总体排名和尖子生的位置，表情各异，有的眉开眼笑，有的眉头紧锁。
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在外围挤了半天，发现——根本挤不进去。
语文老师瞪数学老师，小声抱怨，“都怪你刚才拉着我，这下挤不到前排了吧？白来了，回去又得挨叶老师说。”
“又不是你一个人挨说，我不是也一样吗？”
就在两人互相埋怨的时候，人群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极其惊讶，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猛然拔高，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等等，这……这排名第一的是谁？”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说话的那位老师身上，然后又猛地转向屏幕顶端。
那里，通常显示着联考总分的排名序列。
拍在首位的名字，清晰无比。
“第一名：琅华高中，高二三班，孙玉。”
“总分：731。”
这个名字和分数像一颗无声的炸弹，在教务处里轰然引爆，带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刚才还在质疑孙玉成绩是全靠运气的几个老师，此刻张着嘴，表情凝固，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孙玉？真的是那个孙玉？”
“731分？这分数……甩开第二名十多分了！”
“八校联考第一是高二三班的？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孙玉的成绩确实非常耀眼，一路从倒数逆袭到年级前100名，只用了半学期的时间，但这些老师们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一跃成为了八校联考的第一啊！
震惊过后，是巨大的哗然和骚动，老师们再也顾不上矜持，纷纷挤到电脑前，想要亲眼确认这个惊人的事实。
“快看看她各科的成绩！”
“数学149？英语146？语文138也超高了啊！”
“理综也只扣了12分！”
“让——开！”
被挤在外围的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眼看着挤不进去，打算离开，反正到时候教务处主任会把成绩分发给各个班主任老师和科任老师，他们早晚会看到高二三班的成绩。
但听到孙玉考了八校联考的第一之后，语文老师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一股洪荒之力从丹田升起，直冲嗓门！
她大吼一声，左手右手往人群里一插，硬生生的挤出一条血路！
她还顺便一把把数学老师也给拽了进去，两人终于得以窥见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