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就你们这样的还给你们加分？加个屁啊加！
教导主任心里面嗤之以鼻，嘴上却敷衍着他们，“行行行，知道了，回头再说吧，你们赶紧回教室。”
好不容易把这群小祖宗哄走，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教导主任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转过身，正准备对那位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说点什么，却猛的发现——叶空还没有走！
他就那么懒洋洋的靠在楼梯转角处的墙上，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
教导主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他强装镇定的咳嗽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叶、叶老师啊？你怎么还没有回教室上课，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就是一场误会而已，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叶空没有动，目光从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脸上扫过，又落回教导主任那闪烁不定的眼睛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教导主任紧绷的神经上。
“主任啊……”
他慢悠悠的开口，“误会解除了就好，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位设备检修员同志，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在我这里撒谎可是要成本的。”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听的教导主任的心肝猛然一颤。
权衡利弊之下，他的老脸堆出笑容来，“叶老师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当时和校长据理力争这个事情应该告诉你，可是校长说拍的就是你自然的状态，我怎么说都没有用啊……”
他摊开手，“你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怎么做不都是听他的吗？所以我是真没办法。”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试图把所有的锅都精准了甩到叶如昔头上。
口袋里的手机却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铃声在空旷的楼梯显得格外刺耳。
教导主任拿出手机一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叶空，又看了一眼响个不停的手机，咬了咬牙之后，没办法的接通了电话。
“节目组的人……”
“校长，节目组的人我已经救下来了，这边算是没事儿了，虚惊一场。”
教导主任语速极快的说完，然后根本不给叶如昔反应的机会，立刻抢着说道，“不过，校长……节目组的事情你自己和叶老师解释吧！”
说完，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直播间的观众通过工作人员尚未关闭的麦克风，听完了对话的整个过程之后，满屏的幸灾乐祸。
【这属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主任卖的一手好队友！】
【这卖队友的速度……看来还得给他加大工作力度！】
【校长：你个老六你等着！】
挂了电话之后，叶空带着工作人员匆匆离开，在教学楼门口遇到了正赶来的叶如昔。
叶如昔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心虚的赶紧跑了。
叶如昔只好踩着自己的高跟鞋上楼。
空荡荡的楼梯间似乎还残余着刚才热闹的余温。
叶空靠墙站在那里，很明显就在等他过来，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怒意，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极淡的弧度，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沉静的冷意，周身散发着一种低气压。
叶如昔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
他越是平静，往往代表他越是不高兴。
毕竟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自己被欺骗或者算计。
“空空。”
叶如昔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件事……是姐姐考虑不周，我承认，瞒着你是我的主意。”
叶空没接话，只是微微偏头，示意她继续。
叶如昔被他这态度弄得心里面更没有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主要是当时和节目组签了保密协议，要求绝对不能提前透露给参与的老师和学生，就是为了保证拍摄的效果绝对真实……我也不是故意想骗你……只是觉得……”
她越说，声音越弱，在叶空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甚至开始列举节目的正面意义，比如展现新时代教育风貌、提升学校知名度等等，但是那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大约解释了快十分钟，叶如昔自己都觉得有些词穷和心虚了。
就在这时，叶空忽然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很轻，却让叶如昔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姐。”
叶空终于开口，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轻松，“你是我的亲姐姐，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叶如昔刚刚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所以，这个节目就不录了吧，到此为止。”
叶如昔愣了一下，“空空，你听我说，这档节目现在的热度很高，突然就退出的话影响太大了，而且合约……”
叶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叶如昔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了解叶空的脾气，知道他做了决定的事，几乎没有转圈的余地。
尤其是在触及他底线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拿出手机，“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拨通了了节目组总制片人李明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李明兴奋的声音，“叶校长，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没事儿了，您看到网络上面的热度了吗？完全的爆了，还上了很多短视频平台的热搜，节目所有直播间的在线人数都破记录了，尤其是琅华高中直播间的热度……”
叶如昔揉了揉眉心，打断了他兴奋的话，语气带着些歉意，“李制片，很抱歉通知您一下，节目录制恐怕需要即刻终止，如果方便的话请你们尽快安排工作人员过来拆除所有隐藏的摄像和录音设备。”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