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叶空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做题的数学老师，“我不是让你给他辅导奥数题吗？怎么你还在这做上题了？”
“叶老师，你总算回来了！”
数学老师一看到叶空，瞬间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简直热泪盈眶！
果然，张宁这家伙他从前搞不定，现在也搞不定啊！
数学老师张口就要告状，控诉张宁的恶劣行径，“他……”
“哦，我看数学老师的奥数功底不太行，所以给他出了几道题给他做。”
叶空瞪了他一眼，“他好歹也是教数学的，用得着你教啊？”
“对啊！”
数学老师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思路，“我好歹也教了你快三年的数学了，我还用得着你教啊？”
“不是，你看他，就这道题都快十分钟了他连第一小问都没解出来……”
张宁把自己刚出的题拿给了叶空看。
叶空愣了两秒钟，“这确实很有问题！不怪你！”
张宁得意的扬头，“对吧？”
“？？？”
数学老师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生气，“我只是一个教高中数学的，又没有专攻奥数的方向，这样的题做的慢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叶空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可是这样的题你做的那么慢确实不应该。”
“！！！！”
数学老师双眼喷火，“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专攻奥数方向的！我要是奥数那么厉害的话当年我也走奥数竞赛保送的路线了！”
“我之所以没有走奥数竞赛保送的路线，而是老老实实的刷题考上了重本！完全是因为奥数我不擅长！”
“这样说你们两个能明白了吗？”
叶空眯起眼睛，“……你这么大声干嘛？难道一个数学老师不擅长奥数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吗？”
数学老师，“……”
……
周末，叶空带着赵晋城来到了市体操馆训练厅内。
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镁粉气味。
看到两人的到来，一位正在训练自己学生的男教练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人是叶空通过几层关系联系上的前国家队退役教练，姓秦。
看上去四十岁出头，身材精干，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一丝常年高强度训练留下的严肃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看到两个人过来之后他眼神里的疲惫就更深了。
“叶先生，您好。”
他伸出手来和叶空握手，目光落在了略显局促的赵晋城身上，心里先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望子成龙想走捷径的。
自从他来到这里当教练之后，这样的人他见的太多了。
很多家长和孩子都对体操缺乏基本的认知，以为翻几个跟头就是体操，就能拿证书上大学了。
可是这些通过关系联系上他的他又实在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应付。
“秦教练，麻烦您了，这是我学生赵晋城，身体条件不错，想请您看看，能不能往体操方向发展？目标是拿到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
叶空看出来了他眉宇之间的那一丝不耐烦，所以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目的。
秦教练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和他寒暄，直接看向了赵晋城，“你以前系统的练过体操吗？在少体校或者俱乐部待过吗？”
赵晋城老实的摇了摇头，“没有，秦教练，我以前没怎么接触过体操。”
“没怎么接触过？”
秦教练听了他的回答之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觉得他的回答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可笑！
一个从小都没有接触体操并且现在已经成年了的男孩，现在跑过来跟他说要练体操拿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
这不是拿他开涮吗？
要不是叶空和赵晋城一个他没有办法拒绝的人物介绍的，他早就当场直接翻脸了！
他心里面的那点不耐烦又升腾起来，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详细的问了他一些关于基础体能、柔韧性、是否了解体操基本规则和评分标准等问题。
赵晋城虽然不是一问三不知，但是回答大多是否定的，或者只停留在非常粗浅的层面。
秦教练听完了他所有的回答之后，彻底的失去了兴趣，只想赶紧的把这两人打发走，不要耽误他接下来的训练。
他语气带着程式化的委婉，“叶老师，赵同学，为了避免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我这边就直接实话实说了，体操这条路没那么简单，他需要极高的天赋，更需要从小进行科学系统长期的训练，赵同学已经这个年纪了，完全是零基础，想要达到二级运动员的水平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几乎不可能，我建议你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文化课上，这样更现实一点。”
他这话说的还算是客气，但是拒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赵晋城眼神有些失落，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现在好像也还能接受……
叶空却好像没听出这层意思，他上前一步，目光平静的看着秦教练，“秦教练，你只是问了一些问题而已，这些问题不代表什么，我们特意过来一趟，我觉得你应该试一试，起码简单的测试一下他的身体素质和模仿学习能力，如果您觉得确实朽木不可雕，我们立刻就走，绝不再打扰！”
“叶老师，不用测试了，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体操……”
秦教练本来只想赶紧送走他，可是随后就看到叶空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显然是要打给那位颇有分量的介绍人。
他太清楚这种人情关系的压力了。
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
“哎，叶老师，你别着急啊，我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既然来都来了，测试一下……测试一下好了。”
“行，那就谢谢秦教练给机会了。”
看自己的目的达成，叶空从容的收起手机，仿佛刚才只是拿出手机要看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