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古必拧眉看着老土兽的身体。
巫土没有醒来,却闭着眼睛不住的发出哀嚎,表现的虚弱又痛苦,布满皱纹仿若树皮的老脸上满是恐惧,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
“汐芹,停下!让他回来!”
华添心觉不妙,立马叫停汐芹。
巫土是在场的人里最强的,如果他出事,以后就不好办了。
汐芹脸色很不好,她有预感,老废物恐怕又失败了。
真没用,要不是她信不过巫土的实力,就让巫土控制禁术她来入桑念的梦了。
意外老土兽会失败,同时海巫女也挺庆幸的,好在没信他,不然就凭他那么不靠谱,别误伤了自己了。
巫术一停下,老土兽立马半睁着眼睛,满脸惊惧痛苦的哀嚎着,不多时竟喷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古必脸色很差,老土兽是他最后的底牌,巫土是他救的也是他一直用力量喂养着的,耗费了不少心血,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该问他,谁知道他去桑念梦里又做了什么。”
汐芹眉头紧拧,反正她是想不通,按理说入梦的巫术就算失败了也只会直接中断停止。
受到反噬或许会陷入噩梦里,但就算是那样睡个几天就缓过来了,怎么可能会吐血。
汐芹蹲下身,朝巫土伸出手想查看一下他的情况,手悬于半空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古必。
“你掀开他眼皮我看一下。”这老东西腰部以下彻底废了,身上看起来脏的要死,汐芹看着都觉着恶心,根本没勇气碰他。
没等古必动作,远安自觉上前,手指翻开巫土的眼皮。
兽人依旧在低声哀嚎,就跟患了绝症,痛苦的濒死之人一样。
汐芹又指挥着远安摆弄着巫土的身体给他检查了一番,很快紧蹙着眉头给出了一个古怪的结论。
“看起来像是被气成这样的,也可能是吓的。”
“怎么可能?谁会气他?”
华添不理解,他们开始之前,巫土和汐芹就用这法子对他实验过。
“被入梦的人记忆不清晰脑子不清醒,桑念不可能会对他做什么的,是不是巫术出问题了?”
华添已经后悔了,果然,禁术就是禁术,不能轻易尝试。
“我的巫术不可能出错。”汐芹语气异常坚定,脸色不是很好,“王子,您不该怀疑我。”
就为了一只雌性,竟然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开始帮着外人怀疑她了,汐芹很难理解华添。
“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吗?”
古必焦急询问,别人都是在乎蛊惑桑念的计划失败,唯有他在意老土兽的死活。
巫土还不能死,不然他以后的计划就都完了。
“入梦相当于灵魂离开身体,只能等他的意识回来,不然没有任何办法。”
汐芹也是奇了怪了,意识都离体了,这土疙瘩怎么把自己身体气吐血的?
是桑念气得他吗?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按照王子的说法,桑念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反抗的。
古必一言不发看着巫土,心底忍不住担忧,很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奇怪。”桑念抽出了老土兽的力量,却发现那力量刚弄来身边就闻到了一阵古怪的下水沟的味道,颜色也污糟糟的看着很脏。
“咦……啥玩意儿啊!”
女孩一脸嫌弃,立马挥开,丢的远远的,管他的力量强不强,送她她都不想要,这也太膈应人了。
猝不及防之间,老土兽突然摇身一变,体积极速缩小,变成一只只能用两只前腿走路的大灰耗子,迅速叼起他的力量,转头就消失了。
桑念在自己的梦境里找了找,并没找到,看来那鼠兽是已经离开她的梦境了。
女孩忍不住嫌弃,都是鼠类,这只远没有撞地翁可爱就算了,看着就遭人厌。
桑念看着周围不见边际的空间,突然乐了。
老土兽这一出算是误打误撞让她在自己的梦里清醒过来了。
桑念开心的转了两圈,瞬间给自己了两栋大房子,旋即朝虚空伸出手,竟凭空牵出个小姑娘来。
玄灵睡得正懵呢,疑惑的看了看周围。
“念念,你又回二十一世纪了?”玄灵满眼不可置信,不是,她不就睡了一觉,感觉自己也要没睡多久呀!
这都发生了什么,桑念怎么回去的?斩厌呢?其他人呢?
“这是我的梦,刚刚有个土成精一样的怪物跑进来,误打误撞把我弄清醒了。”
桑念语气惊喜都炫耀自己的幻想成果。
“看看,怎么样?”
“挺不错的。”玄灵说着,原地给她加了巨大的沙发,一跳就扑了上去。
“咦?为什么你也能控制?”
桑念眼神震惊极了,她还以为自己的梦只能由她控制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也是我的梦境。”
玄灵无辜的眨巴眨巴眼。
“我在你的身体里睡着了,所以咱们的梦境能连接上,不过如果你不拉我过来唤醒我,我也没办法操控。”
“念念真厉害。”
小凤凰毫不吝啬夸奖,招呼桑念也坐过来,两个人琢磨着睡着也无聊,不如在梦里干些好玩的事。
逃跑的老土兽的意识一离开桑念的梦境,立马再次吞下了自己的身体,以一种闪电一般迅疾的速度飞速朝身体前进。
许是受了伤,速度竟然没有来时快了。
巫土忍不住说着极其恶毒的话诅咒桑念,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神力,竟然一下子就没有了。
忽然,一道深紫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追上疾行的力量,老土兽的意识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就被彻底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远隔数百里的华添和古必同时变了脸色。
巫土的身体骤然喷出一口鲜血,旋即,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迅速化作一摊散开的泥巴落在地上,肉眼看去,竟和地面的土没有任何区别。
“他……他这是死了吗?”
“不可能,他本来就没活着,不可能会死!”古必不可置信的捧起那堆土,试图把巫土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