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醒已经快下午三点,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
快速的洗漱收拾好,两人出门吃饭。
这里最多的就是火锅店,听说居民楼里火锅店,随便一家味道都不错。
两人随意的进了一家火锅店,现在不是就餐时间,店里没人。
贺聿川点了微辣。
杜锦:“我们能吃吗?”
贺聿川:“你没听说过,在这里吃火锅,微辣是老板最后的妥协。”
杜锦听是听说过,但也没必要以身试辣,“要不还是鸳鸯锅吧?”
贺聿川:“待会儿老板来砍人怎么办?”
杜锦:“你看形势不对就掀桌子。”
贺聿川抿了抿唇,然后勾起一抹笑。
难得杜锦也会跟他开玩笑了。
“我又不是乌鸦。”贺聿川说。
杜锦无声的笑。
锅底和配菜上桌,红汤翻滚,味道香辣扑鼻,两人的饥饿感更强烈了。
两人拿起筷子开始涮火锅,对于他们来说,微辣还是有点辣了。
两人一边吁气一边吃,时不时的用纸巾擦一下脸上的汗。
贺聿川看着吃的满脸通红的杜锦,“你辣吗?”
杜锦:“还好。”
贺聿川喝了一口冰水,“你平时做的菜很少有辣的,我以为你不能吃辣。”
“这不是因为你说你只能吃一点辣。”
说完这句话,杜锦敏锐的察觉到贺聿川有点辣不住了。
她又说:“我们要两瓶牛奶吧,我辣的头嗡嗡嗡的。”
锅里的红汤翻滚的更厉害,源源不断的升起烟雾,两人各拿着一瓶牛奶喝着,隔着烟雾看着对方有些朦胧的眼神,都不由的发笑。
两人一边吃火锅一边喝牛奶,结束了这一餐。
走出火锅店,两人还辣的头皮发涨。
杜锦问:“我们去哪?”
“坐缆车,看长江。”
两人坐上了缆车,雄伟的长江就在脚下。
杜锦说:“我第一次看长江。”
贺聿川还是能察觉得到杜锦的一点情绪,就比如说现在,杜锦是开心的。
贺聿川说:“喜欢就多坐几次。”
杜锦:“没这必要。”
坐完缆车,两人又上了观景台观景。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
庆城是旅游城市,夜生活很丰富。
两人白天睡多了,精力旺盛,又去了当地最热闹的步行街。
“以前来过庆城吗?”贺聿川问。
“没有。”杜锦去过的地方,都是出差去的。
“真是没见过世面。”贺聿川嫌弃的说,“以后有时间就带你出来走走。”
杜锦转移了话题,“你这几天玩了哪些地方?”
“我一个人玩什么!”贺聿川整天在酒店玩游戏。
杜锦觉得有点诧异,依贺聿川的性格,去到哪都要联系朋友,吃喝玩乐联络感情。
“你这里没朋友?”
贺聿川:“懒得联系。”
连他自己都觉得反常,居然在酒店房间里玩了三天的游戏。
除了和杜锦一起出门吃晚饭,他门都没出过。
肯定是被这个清心寡欲的道姑带坏了!
两人路过一家特产店门口。
杜锦说:“要不我们买点火锅底料,以后可以在家煮火锅,还能做干锅。”
“随便。”
杜锦买了一些东西,留了地址,让店家寄出去。
两人又吃了夜宵,玩到了凌晨才回到酒店。
今晚,贺聿川又要求杜锦穿上了黑色的那件衣服。
两人不知疲倦的索取,第二天又睡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以前的杜锦作息很规律,自从跟了贺聿川以后,她也经常日夜颠倒的。
今天是周六,杜锦订了明天的机票回江州。
吃了午饭,贺聿川带杜锦去森林公园玩。
跟贺聿川去哪,杜锦从来不用考虑玩的事,他会安排的妥妥的。
进入森林公园,杜锦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这里空气清新,林海郁郁葱葱,山峰形态各异,还有广袤的草场绵延在山间,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
漫步其间,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杜锦由衷的感慨,“这里真美!”
贺聿川唇角微微弯起,他就知道杜锦会喜欢这里。
“还有很多娱乐项目可以玩。”贺聿川问,“先玩什么?”
杜锦指着远处,“那是什么?”
“滑草。”
“我们先玩滑草。”
两人坐上了滑草车,从高高的山坡上冲下来。
杜锦感到又刺激又兴奋,她高兴的张大嘴巴,“哇···”
贺聿川内心: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滑草结束后,两人又去骑马。
贺聿川踩着马镫,熟练的坐到了马背上。
杜锦被两个工作人员扶的扶,推的推,好不容易骑上了马。
贺聿川在草地上骑着马飞奔,杜锦不会骑马,只能由工作人员牵着马,慢慢的走着。
贺聿川骑着马跑到杜锦面前,“想不想像我一样的骑着马跑?”
杜锦当然想,“我不会。”
“上来,我带你!”
杜锦有些迟疑。
贺聿川已经对她伸出了手,“快点!”
杜锦又上了贺聿川的马,她坐前面,贺聿川坐后面。
贺聿川双手拉着缰绳,把杜锦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
杜锦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度,甚至感受到了贺聿川有力的心跳。
杜锦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坐好了。”
话音落,马已经奔跑起来。
杜锦还没准备,吓得身体绷紧,紧紧贴着贺聿川。
贺聿川在她耳旁说:“别怕。”
马儿跑出一段距离后,杜锦慢慢的放松下来。
带着丝丝寒意的空气迎面拂来,风在耳旁呼啸而过,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地,骏马疾驰,杜锦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一刻,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只沉浸在这飞驰的快乐中,想要一直这样驰骋下去。
马儿跑出了很远的距离,跑累了,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贺聿川叫停了马儿。
两人坐在马上俯瞰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空无一人,万籁俱静,只有天地、草木,和他们。
贺聿川问:“过瘾吗?”
杜锦重重的点头,“嗯!”
贺聿川轻笑,“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杜锦:“···”
“回江州教你骑马。”
杜锦刚准备拒绝,又听见贺聿川嫌弃的说:“你不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先把开车学会了。”
“哦。”杜锦说,“要不要下来,给马休息一下?”
“也行。”
贺聿川先下了马。
杜锦的身体扑在马身上,左边试试,右边试试,不知道该如何下马。
贺聿川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窘样。
杜锦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你能帮我一下?”
贺聿川:“你这只脚踩着,身体偏过来,我抱你下来。”
贺聿川把人抱了下来。
两人坐在草地上看风景,马儿在悠闲的吃草。
贺聿川掏出手机,“给你看张照片。”
杜锦凑过去一看,又是她的丑照。
刚才她上马时,她弓着身体,一个人扶着她的上身,一个人推着她的屁股,她面容扭曲的样子。
杜锦不满,“你怎么总是拍我的丑照!”
“哪丑了?”贺聿川说,“像个龟丞相一样。”
前段时间才说她是母老鼠,今天又说她是龟丞相。
杜锦不服气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也有你的丑照。”
杜锦翻出贺聿川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照片,“像不像大黑牛?”
“呵!”贺聿川气笑了,“杜锦,我这么帅,你说我是大黑牛?!”
杜锦雪上加霜的说:“大黑牛比你帅。”
贺聿川:“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他伸手去抢杜锦的手机,想要删掉照片。
杜锦一下子缩回手,起身逃跑。
贺聿川一伸手抓住杜锦的脚腕。
杜锦摔倒在地上。
幸好茂盛的草地比地毯还软,她倒没有摔到哪里。
贺聿川趁机起身,去抢手机。
杜锦紧紧捏着手机,尽可能的伸展开手臂,不让贺聿川抢到。
两人现在的姿势是杜锦躺在草地上,贺聿川覆在她的上面。
贺聿川身高臂长,单手撑着地面,不压到杜锦,另一只手的手掌已经按住了杜锦捏着手机的手。
眼看手机就要被贺聿川抢走了,杜锦一时性急,抬头就朝贺聿川咬了一口。
她没用力,刚好咬到了贺聿川的喉结。
贺聿川的身体突然僵住,喉结滑动了几下,他垂眸看着身下的人。
瓜子小脸不施粉黛,五官精致好看,那双一贯清冷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波动。
一张如此绝色的脸,配上刚才恰如其分的挑逗,这点小手段······
贺聿川承认,他还挺吃她这一套。
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从一开始的温柔耐心到略带急切。
杜锦搞不懂,为什么事态朝这方面发展了?
再怎么没人,这里也是公共场合。
杜锦一个劲的推他,“呜呜呜!”
贺聿川才不管,一直到他吻够了才停下。
他覆在杜锦的耳旁调整的呼吸,“杜锦···”
贺聿川顿了顿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杜锦的手机突然响起,声音盖过了最后那句话。
“让我接电话。”杜锦说。
贺聿川侧开身子,躺在草地上。
杜锦连忙坐起来,一看来电人是“季老师”。
她走远了一段距离才接起电话,“季老师。”
“杜锦,你在忙吗?”
“没有,季老师有事?”
季明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师,你们还好吧?”
季明发说:“我们也都好。老师今天才听说年后你家里发生的事,你没吓到吧?”
季明发和陈彩虹退休后,社交活动少了,平日里,两人就在小区里一个下下棋,一个跳跳广场舞。
还是今天,陈彩虹听一个跳舞的朋友说起了那件事,老两口才知道这事。
当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季明发也知道杜锦没事。
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外面传杜锦被一个叫贺二爷的人包养了,那个贺二爷年纪四五十岁了,满脸横肉,做事又狠又绝,是个混黑社会的。
季明发不能看着杜锦走上这样的歧途。
杜锦说:“老师,我没事。”
季明发又说:“他们说你得罪了二爷,是一个叫贺二爷的人出面摆平的。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的?”
杜锦:“我跟他是朋友。”
季明发语重心长的说:“杜锦,交朋友得谨慎,这种混黑社会的人,千万不能结交。老师建议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杜锦只当季明发是关心她,“我知道。”
季明发不是她家人,又是男性,很多话不好明说,只能很委婉的说:“杜锦,女孩子要爱惜名声,也要爱惜身体。”
“我知道。”
“你在的那么远,遇到难处,老师也帮不上什么忙。”季明发说,“那笔钱老师一直没用,万一你遇到什么难处需要钱,你告诉我。”
杜锦从没想过要回那笔钱,“老师,那笔钱你安心的收着,我在江州一切都好。”
季明发絮絮叨叨的又说:“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千万不能走上了歪路!”
“我知道。”
挂了电话,杜锦这才看了眼贺聿川。
贺聿川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发呆,嘴里还含着一根草。
此时的贺聿川在想,也不知道杜锦有没有听到那句话?
他刚才冲动了!
他不该说那句话的!
一方面,他又不会娶杜锦,重新开始和现在这样,又有什么区别。
另一方面,他担心杜锦会以为他是想打着男女朋友的名义,以后就不给她钱了。
还有一方面,他以后跟杜锦提出分手,万一她又抑郁了怎么办?
杜锦暗暗提了一口气,走过来,“贺聿川,我们回去吧。”
贺聿川看着杜锦面色平静的样子,推断她是没听到那句话。
要是听到了,早该高兴的跳起来了。
没听到就好。
其实,杜锦听到了。
贺聿川就在她耳旁说的话,她怎么会听不到?
她很庆幸,这个电话来的及时,打断了一切。
她清楚贺聿川的性格,爱玩,对什么都不认真。
刚才说那句话纯粹就是一时兴起,可能说完就后悔了。
就像他当年追她,也只是玩玩,并没有一点真心。
当然,她对他也没付出一点真心。
现在两人的关系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她不想跟他搞什么恋爱关系。
她的爱情早就死在那个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