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佣人们瑟瑟发抖,这大少爷醒来到现在一言不发,滴水不进,小少爷就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发怒,他们做下人的了?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傅烨一把拿过佣人手中的汤盅,对着病床上的男人吼道:
“傅亦寒,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不吃不喝就能让那个女人心疼你了?你做梦吧!她都巴不得你死!”
那女人心这么狠,傅亦寒的痛苦根本不可能让她产生一点怜悯。
当初腹部的那一刀,悬崖的那一跳,还有这前段时间的一枪,这还没好多久呢,又来这胸口的一刀。
傅亦寒这条命也是真硬!傅烨想若不是傅亦寒从被绑架逃回来后,一直注意保护身体,怕是现在已经去死神那报到了!
见傅亦寒还不说话,傅烨对着佣人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他端着一盅补元气的药膳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
“哥,放过自己吧!不是放过她,是放过你自己!”
傅亦寒转过头,他的眼神格外幽深,“傅烨,那你能放过她,放过你自己吗?”
傅烨一怔,他当然知道傅亦寒讲的她是谁,那个该死女人,把他的心全夺走了就跑了,他放不下!
他傅烨曾经自诩是花花公子,他和封逸尘一起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曾经也不解为什么傅亦寒会吊死在明伊桃这棵树上,以为是傅亦寒没谈过恋爱,情感经验不足导致的,只是偏偏自己这么一个情感老手,也被……
傅烨心中的伤疤被掀开,他沉默了。
傅亦寒清冷的脸上是执迷不悟,他勾了勾唇角,苦笑道:
“所以,你不用劝我放下,我的心还在跳动,那么我对她的执念就不会停!”
何为执念,爱而不得,求而不能……
许久,傅烨起身走至门口停顿,他把明伊桃要买那港口的事情告诉了傅亦寒。
“你说什么?她要那个港口?”傅亦寒眉间微蹙,他有些难以置信。
傅烨转过头,这很难以置信吗?他傅亦寒不愿意给?
“哥,不就是一个港口吗?”
“那个港口恐怕她拿不到了。”傅亦寒俊美的脸上,神色难辨。
傅烨这倒是有些不爽了,他答应了明伊桃的,
“哥,你是不愿意给,是因为想拿这港口吊着明伊桃,还是这港口另有用处啊?”
许久傅烨没有没有等到回应,傅烨心里烦闷地向外走去,想着不是自己不给的,是傅亦寒不给,这明伊桃也不能怪他,更何况自己也只是口头答应了,是吧!
在助理将傅烨那边拒绝谈判港口的事情告诉明伊桃时,她正在练习散打,自上次被傅亦寒侵犯后,她就发觉女性在男人的力气和力量方面还是太弱了,所以她一定要锻炼,让自己遇到危险时最起码能脱险,以后小核桃她也一定要让她练习。
她脱下拳击手套,狠狠丢在一边。
“果真,这信傅的一家,言而无信,全是疯子、小人……”
明伊桃怒骂道。
助理继续道:“明总,我们这边打听到,傅烨已经不在本国内了,昨日就乘私人飞机走了。”
“该死的!”明伊桃只觉得自己被傅烨给耍了,“那傅亦寒呢?他醒来后有什么动向吗?”明伊桃继续问道。
助理立马回道:“我们的人还在医院监控着他,他还在医院内。”
明伊桃想到此事应不是傅烨临时毁约,应该是傅亦寒那卡住了,傅氏终归是傅亦寒说的算,所以傅亦寒是想接此事来拿捏她吗?
明伊桃愈想心中的烦闷愈甚!
“备车,我要去医院,看看他傅亦寒究竟想要什么!”
医院高级病房外,明伊桃被拦在那,这拦着的下属和佣人们也是害怕极了,又是安排茶水又是安排点心。
他们也都在心里嘀咕,真不知道这大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明小姐,大少爷平日求都求不来的人,今日虽是来势汹汹得来了,但怎么也算是来了,偏偏这大少爷这还躲着了,真是吊诡!
明伊桃在佣人又端上萨赫蛋糕时,真的忍不住了,她看了那一桌的甜品,她爱吃的甜品基本都在这,奥地利的萨赫蛋糕、英式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法式拿破仑千层酥、挪威水果布丁……
她来了那么久,他傅亦寒就是不见自己,倒是让人给她订购了一堆她喜欢的下午茶,她是闲到要来这医院里吃下午茶?
明伊桃望了眼那紧闭的门,她知道傅亦寒是执意不见她了,那她也没必要在这硬耗下去,她合上电脑,对着还在陆陆续续上甜点的佣人道:
“不必上了。”
又拿起电脑起身又对着傅亦寒的几个助理道:
“你们和傅亦寒说,那个港口陆氏是带着诚意购买的,条件都可谈。”
明伊桃说完带着人,头也不也不回离开了病房。
见明伊桃终于风风火火地走后,几名助理也是松了口气,只是他们还是头疼,这港口……偏偏是这座港口!
一佣人进门,傅亦寒已经起身,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高大又落寞。
“她走了?”男人的嗓音中带着失落,他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更何况就是她在这,他也不会见她,不是嘛。
“那些甜点她吃了吗?”
“明小姐她……可能是不喜欢这些甜点,所以一点也没动!”
佣人支支吾吾想要解释的模样,傅亦寒心底嗤笑了一声,她不是不喜欢这些甜点,只是不喜欢是他让备的罢了,他让佣人将那些甜点搬进来。
几名佣人看着男人一口又一口将蛋糕往嘴里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不喜甜食,如今这样全是因为那明小姐,他们想劝又惧怕男人阴鸷冷冽的眼神,只得作罢。
他想起了她失忆的那一年,那时候她总喜欢在下午茶的时候让佣人准备这些,她喜欢甜食,偏偏那么爱吃甜食的她,却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
这蛋糕明明很甜,但吃得他的心里和胃里都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可能是太久没进食了吧,也可能是别的……
她失忆的那一年,虽然他每日都提心吊胆深怕她会恢复记忆,日间担心,夜里害怕,但那一年却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年。
她说他不肯放手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那个失去记忆的明伊桃,真的是这样吗?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黑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他起身吩咐道:“备车,我要去找陆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