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贵不让你做,是因为……一来,能订餐食让送到府上的都是富贵人家,而这餐食若是送去不及时凉了,味道不好,岂不是砸了牌子?”宋南姝给薛阿瑶夹了一筷子菜,“二来,万一有人吃了咱们送去的餐食,吃出了事!不是在咱们天香楼内吃的,说不清楚……”
冯掌柜听到这话,恍然:“还是东家和朱管事思虑周全。”
“冯掌柜尝过晚娘的新菜了吗?”宋南姝问。
“咱们天香楼的人都尝过了,都觉着好呢!”冯掌柜说。
正巧端着最后一盘菜进来的林晚娘听到这话,笑道:“要东家说好才算好呢!冯掌柜可不要再王婆卖瓜了!”
“的确是好,你瞧……阿瑶吃的都没空说话了。”宋南姝转头瞧向掩唇轻笑的四个迎,“你们也坐下吃吧!都是咱们自家人,就不拘礼了,咱们都给晚娘提提意见。”
“是!”迎秋一向贪吃,在自家姑娘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新菜尝,菜入口,迎秋眼睛都亮了,“嗯!好吃!迎夏姐姐你们快来尝尝!好吃的!”
晚娘看着迎秋的表情,脸都红了:“真的这么好吃么?”
“那当然了!”薛阿瑶也连忙说,“晚娘姐,你对你的厨艺还没有信心吗?我跟你讲……打遍京城无敌手!”
宋南姝笑道:“晚娘,辛苦你一会儿再做一份,我带回去给夫君尝尝!”
“哎呀!”薛阿瑶眉头一紧,拽了宋南姝一把,装作凶巴巴的样子,“不给他带!南姝姐你不能心软!晚娘姐……那个姓沈的欺负我们南姝姐,不给他做菜!一定不能给他带啊!”
晚娘听到这话看向宋南姝,见宋南姝眼底全都是笑意,就猜测这薛阿瑶可能是不懂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趣,便敷衍着哄孩子点头:“好好好!不做不做!”
薛阿瑶这才满意。
“东家我还要去忙,就不在这里伺候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让人来传话。”林晚娘道。
宋南姝颔首:“好!去忙吧……辛苦了!”
带着薛阿瑶在天香楼吃过后,几人在上马车时,林晚娘让徒弟将一个食盒送了出来,里面就装着今日林晚娘的新菜。
薛阿瑶怒其不争看着宋南姝:“南姝姐!你……你可真没出息!怎么就不能狠狠收拾姓沈的呢?还给他带好吃的!要是我……还给他带好吃的?我让他梆梆吃我两拳!”
薛阿瑶挥动着自己的拳头。
不止宋南姝,就连迎夏、迎秋她们都被逗笑。
“你哪里会梆梆给人两拳,你只会唰唰给人两针!”迎秋笑着打趣薛阿瑶。
就连薛阿瑶自己都被逗笑。
宋南姝一回府没多久,全府上下都知道宋南姝从天香楼回来,还给自家主子沈序洲带了好吃的。
仆从们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新夫人心善终于肯给主子台阶下了。
宋书砚人刚回府,管事就拎着衣袍下摆,以宋书砚平生都没有见过的速度喜气洋洋跑到宋书砚的面前。
“主子!主子!今日夫人带着薛姑娘去天香楼,回来给您带了菜!”
宋书砚看着那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管事,面具下的眉头一抬。
“我知道了。”宋书砚应声。
“主子!夫人给您带了菜!您今晚应当就不会被夫人拒之门外了。”管事又道。
“我知道了。”宋书砚往宋南姝的院子走。
看着宋书砚的背影,管事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这次和好,可就千万别因为一个女人闹了。”
宋书砚进院子时,迎夏和迎春态度还算好,可迎雪、迎秋……尤其是迎秋,几乎没给宋书砚什么好脸色。
“备水了吗?”宋书砚问。
“回姑爷,备了。”迎夏应声,“现在要添热水吗?”
“添。”
宋书砚进屋,见宋南姝坐在棋盘前,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捏着棋子,正在研究那残局。
摘下面具,宋书砚走到宋南姝身后,双手撑在桌几上,低头看棋局:“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
“你回来了?”宋南姝放下书,回头瞧着身后的宋书砚,“给你带了晚娘新做的菜,不过你今日回来的比平日晚得多,那菜怕是吃不了了,只能等改日了。”
“那,今日我能正大光明宿在主屋了?”宋书砚问。
这几日翻窗实在是把宋书砚给翻的心里不舒坦。
和自己明媒正娶有婚书的娘子一起睡,还得翻窗户,弄得和偷人一般,他找谁说理去。
而且每次结束宋南姝不能清洗,就会很烦躁,第二日就不允许他胡闹,只允许他搂着睡,宋书砚也忍得很辛苦。
今日,生活总算是能正常了。
“你用过晚膳了吗?”宋南姝将棋子也放回棋盒里。
“用过了。”宋书砚不肯退让分毫,他很喜欢这样将宋南姝圈在怀中的感觉,很踏实,感觉心底都如被装满了一般,“只想和阿姐早些歇息!”
宋南姝面皮发烫。
尽管两人亲密之事已经经历无数次了,可宋书砚现在是一次比一次更孟浪。
说话也是,浑得很。
“姑娘,姑爷……已经备好热水了。”迎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今夜不必在门口守着了。”
宋书砚说着就打横将宋南姝抱了起来,朝后面的浴桶走去。
胡闹一夜,叫了两次水,还是宋南姝威胁要将宋书砚赶出去,才让宋书砚消停了。
青绿院子里的婢女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直揪帕子。
“这宋南姝到底是个什么妖精,怎么就这么能缠沈大人,居然要了两次水。”
正在用早膳的青绿头也未抬。
她知道,只要沈指挥使和夫人和好,之后便是让她妾室茶。
果然,青绿的早膳还没用完,宋南姝院子里的婢女便来传信,说让青绿过去敬妾室茶。
婢女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送走宋南姝院里的婢女,青绿的婢女刚才那副不满的表情全然消失不见:“原来,昨夜沈指挥使去夫人房里,是为了尽快给姑娘您一个名分!可见沈指挥使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您的福气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