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被光束反震的内腑震荡,顺着线涌过去;张飞硬抗光束时留在体内的灼热能量,顺着线流过去;赵云被逼退时紊乱的气息,顺着线冲过去;诸葛亮和周瑜尝试稳定钥匙时受到的法力反噬,像细小的电蛇,顺着线爬过去;马超黄忠夏侯杰攻击受挫时受到的能量震荡,如同闷锤,顺着线砸过去…
所有积累的、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伤势和能量损耗,在这一刻都被那无形的规则之线强行抽取、汇聚,化作一股汹涌的、充满破坏力的洪流,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尽数灌入林夜体内!
“噗——!”
林夜如遭万钧重锤,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一大口暗红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胸前的铜钥匙上,与炽白的光芒混在一起,刺目得让人心脏骤停。那鲜血里还混杂着细碎的内脏碎片——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甚至是支撑意识的灵魂,都在被这股汇集了所有人伤势和力量反噬的洪流瞬间撕裂、碾碎!
比对抗台风时的精神力透支更痛,比被空间裂缝拉扯更惨,比万年寒髓心的冰刺更烈!
极致的剧痛像海啸般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的生命之火,在这狂暴的伤害洪流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林夜的身体软软倒下,砸在冰冷的江底淤泥上。他的瞳孔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气息彻底断绝。怀中的林昼被这剧烈的冲击震得浑身一颤,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彻底停滞,陷入了更深沉的昏迷,小脸贴在林夜冰冷的胸口,毫无生气。
被动触发:复苏之境!
就在林夜生命之火熄灭的刹那,以他倒下的身体为中心,一个半径约三米的、半透明的淡金色球体猛地展开!
那球体像一颗被阳光浸润的琥珀,散发着柔和而神圣的光辉,将林夜和林昼轻轻笼罩其中。球体内部,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林夜和林昼的身体缓缓悬浮起来,衣摆和发丝都静止不动,如同沉睡在永恒中的精灵,不受外界丝毫干扰。
规则生效:
1. 不可选中:一道污秽符文的暗红光束恰好射向淡金色球体,可在触及球体边缘的瞬间,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光束诡异地扭曲、偏转,最终消散在空气中。紧接着,石门散发的恐怖威压碾过来,却在球体表面被一层更柔和的规则之力弹开,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任何来自外界的攻击、探测、锁定,在这里都成了笑话。
2. 生命归流:邹善断臂处的白光正在消退,露出底下被污秽侵蚀的黑紫色伤口。可就在淡金色球体展开的瞬间,一股温暖的规则之力顺着链接的线流回他体内。那黑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伤口处的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的痒意。关羽捂着胸口的手松开了,内腑的震荡感像被温水泡过般消失,连刚才被震出的血丝都隐去了。张飞臂膀上的焦痕在淡化,刘禅苍白的小脸渐渐透出红润,睫毛动了动,竟缓缓睁开了眼。赵云紊乱的气息变得平稳,诸葛亮和周瑜消耗的法力如同被清泉注入,瞬间充盈起来,连精神都清明了数倍。马超黄忠夏侯杰身上的疲惫和轻伤,眨眼间就被抚平,仿佛从未受过伤。
3. 状态充盈:邹善感觉体内原本枯竭的力量在疯狂回流,比受伤前还要澎湃,连灵魂深处那伴随了六十年的、被污秽烙印留下的阴冷和恐惧,都被这股力量彻底驱散,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轻松。关羽握紧雨伞枪,枪尖爆发出比之前更亮的银芒,内息在经脉中奔涌,比巅峰时还要浑厚。张飞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发出“噼啪”的爆响,他低头看向怀里清醒的刘禅,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臂膀,难以置信地低吼:“俺的力量…全回来了!不,比刚才还强!”
“这…这是?!”关羽丹凤眼圆睁,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和完好无损的内腑,一向沉稳的他,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颤抖。
赵云眼中精光爆射,手中的雨伞枪发出兴奋的嗡鸣,他试着旋出枪花,银亮的光圈比刚才大了一圈,气势如虹!
诸葛亮和周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诸葛亮羽扇轻挥,法力流转间,连空气中最细微的能量波动都能清晰感知;周瑜折扇展开,冰蓝与赤红的法力在扇面交织,比之前更凝练、更霸道。
马超翻身上马(不知何时召唤出的虚拟战马),马蹄踏在江底发出沉闷的响声,眼中战意熊熊。黄忠拉满弓弦,箭尖凝聚的光芒比之前亮了数倍,射程和威力都暴涨。夏侯杰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声,力量感让他忍不住想一拳砸向石门!
最震撼的是邹善!他挣扎着从淤泥中站起,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力量充盈得像要炸开。再看向空荡荡的右肩,那里的皮肤光滑如初,连疤痕都没留下,虽然右臂没有再生,但身体的虚弱和痛苦荡然无存,状态甚至比受伤前还好!他抬起头,看向那淡金色的球体,看向其中悬浮的、毫无生气的林夜,眼中翻涌着震惊、痛苦、感激…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呼吸。
复苏之境内。
林夜和林昼静静地悬浮着,眉眼舒展,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安稳的睡眠。可所有人都知道,在刚才那短短一刹,林夜承受了何等可怕的代价——他以自己的“死亡”为引,以灵魂为祭,换取了所有人瞬间的满状态复活!
“少爷…”夕桐的声音带着哽咽,通过诸葛亮维持的群体传音在众人心中响起。她的平板屏幕上,正忠实地记录下这震撼而悲壮的一幕:淡金色的球体,悬浮的少年,周围是伤势痊愈、力量暴涨的同伴,背景是仍在挣扎的石门…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割在人心上。
短暂的震撼之后,是滔天的怒火和决绝的战意!
关羽的目光如刀,死死锁住那因钥匙裂痕而停滞关闭、污秽符文再次疯狂反扑的石门,声音斩钉截铁:“夜小友以命相护,为我等争得生机!此‘门’,今日必关!”
“关紧它!给老子碎!”张飞怒吼一声,声浪在江底炸开,震得周围的淤泥都泛起涟漪,连残余的污秽气息都被震散了几分。巅峰状态的雷霆怒吼,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震得石门都嗡嗡作响!
“守护钥匙!完成夜小友未竟之事!”赵云枪指石门,银芒吞吐,身影一闪就冲到最前方,用伞面护住那道裂痕,不让任何光束靠近。
诸葛亮羽扇一挥,前所未有的庞大法力如同蓝色的海啸般涌出:“诸君!合力!稳固钥匙,净化残余符文!公瑾,助我!”
周瑜折扇合拢,冰蓝与赤红的法力交织成螺旋状:“固本清源!火炼污秽!”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他手中完美融合,化作一道双色光柱射向石门上的污秽符文。
马超、黄忠、夏侯杰瞬间散开,形成一个三角防御阵,将淡金色的复苏之境和石门牢牢护住,警惕着任何可能从“门”内涌出的威胁。马超的枪、黄忠的箭、夏侯杰的拳头,都蓄势待发,杀意凛然!
邹善沉默地拔出腰间的擀面杖,仅存的左手紧握。擀面杖上乌沉沉的镇压之力前所未有的凝实,仿佛能压垮一切邪祟!他一步踏出,与关羽、张飞、赵云并肩而立,目光落在那裂痕蔓延的铜钥匙上,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痛苦,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所有人的力量,在巅峰状态下,毫无保留地爆发!
诸葛亮和周瑜的法力洪流如同潮水,一遍遍冲刷着石门上的污秽符文,白色光纹在他们的加持下,重新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蔓延。关羽的枪光、张飞的拳头、赵云的伞影、邹善的擀面杖,如同重锤般砸在石门上,每一次撞击都让石门震颤,让那些反扑的符文黯淡几分。
淡金色的复苏之球静静悬浮在混乱的江底,如同风暴眼中最宁静的港湾。球内,林夜和林昼无知无觉,安睡在规则之力的守护中。球外,以诸葛亮周瑜为首的法力洪流、关羽张飞赵云邹善的物理冲击、马超黄忠夏侯杰的守护之力,汇成一股足以撼动江海的洪流,带着复仇的怒火和守护的决心,狠狠地撞向那扇濒临崩溃又垂死挣扎的“龙门”!
最后的决战,在林夜以生命换来的转机下,以最惨烈也最壮烈的方式,轰然爆发!
污秽符文在双重洪流的冲击下发出最后的尖啸,那声音像是无数濒死的野兽在嘶吼,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暗红光芒如同油灯将尽前的回光返照,骤然变得刺目,几乎要压过诸葛亮与周瑜的法力光辉,却终究敌不过巅峰状态下众人凝聚的决绝之力。
诸葛亮羽扇急挥,淡蓝色的法力如同奔涌的清泉,一遍遍冲刷着石壁上的污秽;周瑜折扇翻转,赤红与冰蓝交织的法力似燎原的烈火,灼烧着每一寸暗红。两股力量缠绕、碰撞,在石门表面炸开层层光浪,白色光纹在他们的加持下,如同被春风拂过的草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一寸扩张都带着吞噬黑暗的决绝,顽强而坚定地啃噬着最后的暗红符文。
关羽的枪光如银龙探爪,每一次刺出都带着裂石穿金的力道,枪尖点在石门上,便炸开一片细碎的光屑,将符文震得黯淡几分;张飞的拳头裹着雷霆般的怒吼,砸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石屑簌簌落下,蛛网般的裂缝从拳印处向四周蔓延;赵云的伞影如同流动的银盾,时而化作利刃劈砍,时而化作屏障格挡反噬,伞骨划过符文时,总能激起一串火星;邹善的擀面杖则像一柄沉默的重锤,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砸在符文最密集的地方,乌沉沉的光芒压得暗红能量连连退缩。
石门在众人的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崩裂。可就在这胜利近在咫尺的时刻,那枚嵌在石门中央的铜钥匙,却成了整个净化进程中最顽固的节点。
“咔…咔咔咔…”
裂痕在钥匙炽白光芒的中心蔓延,起初只是一道细缝,转瞬便如蛛网般扩散开来,细密的纹路爬满了钥匙表面。每一次扩散,都伴随着更尖锐、更令人心碎的哀鸣——那声音像是琉璃破碎,又像是幼兽濒死的呜咽,听得人心头发紧。钥匙的光芒开始剧烈闪烁,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白色光纹蔓延到钥匙周围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速度骤然变得迟滞,边缘甚至开始微微扭曲、退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
“不行!钥匙承受不住‘门’关闭的最终反噬了!”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与周瑜的法力如同遇到堤坝的洪水,被钥匙裂痕处逸散出的狂暴反噬之力死死顶住,每往前推进一步,都要耗费数倍的力量。
关羽的枪尖精准地刺在裂痕附近的石门上,想借攻击之力分担钥匙的压力,可一股沛然莫御的反弹之力顺着枪杆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枪尖的银芒都黯淡了几分;张飞的怒吼音波如重锤般撞向钥匙,却被裂痕处逸散的力场消弭于无形,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赵云试图用伞尖轻触钥匙稳固它,可伞尖刚一靠近,就被一道无形的斥力狠狠弹开,伞骨都震颤起来。
“这鬼东西!”张飞急得眼珠子发红,大手在胸前重重一拍,“难道真要功亏一篑?老子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它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盯着钥匙裂痕的邹善,眼中猛地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裂痕深处,那里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翻涌,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那是“门”最后挣扎的意志,是污秽规则不甘的咆哮。他看清了,看清了那股反噬之力的核心轨迹,它正顺着钥匙的裂痕,一点点蚕食着规则之器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