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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时,马秀英端上了新熬的小米粥和几样清爽小菜。张飞一边大口喝粥一边刷着手机新闻,忽然“咦”了一声:“嘿,你们看这个!昨晚西郊老厂房区那边,有夜钓的人说看到河里有‘鬼火’飘来飘去,还有怪声,吓得够呛,报警了都。”

关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无稽之谈。定是磷火之类,加上风声水声,以讹传讹。”

诸葛亮却若有所思:“西郊老厂房区?那里临近穿城而过的清河下游,地势低洼,多年来荒废……夕桐,可有相关记录?”

墙上的显示屏无声亮起,夕桐的虚拟形象浮现,银发管家微微躬身:“已调取该区域近一个月内的异常事件报告及环境监测数据。共有三起类似目击报告,时间均在午夜至凌晨,描述相似:淡蓝色光团,伴随低频嗡鸣或类似呜咽的声音。环境监测显示,该区域地下水位近期有异常波动,电磁背景噪声比平均值高出约百分之十五。”

“能量异常?”刘备放下筷子。

“可能性较高。”夕桐回答,“但波动强度微弱,未达到安全局常规介入标准。警方已安排夜间巡逻,尚未有实质性发现。”

林夜安静地喝着粥,仿佛没听见。但林昼停下了小口吃咸菜的动作,抬头看了看林夜。兄弟俩目光交汇一瞬,林夜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介入的时候。

饭后,林夜按照约定,将整理好的部分符文资料(经过筛选和部分模糊处理)通过加密渠道发给了傅义。几乎同时,傅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激动:“林先生!您发来的资料太珍贵了!特别是那个‘地脉共鸣基础阵列’的推演图,与我们研究所刚刚复原的一处古代祭祀坑壁画有七成相似!我们怀疑这可能是某种大型仪式的基础阵图!您……您能不能抽空来研究所一趟?几位老专家都想当面请教!”

“没空。”林夜干脆地拒绝,“有问题可以发邮件。”说完便挂了电话。

旁边的张飞听得直咧嘴:“小夜,你这脾气,跟云长有得一拼。”

关羽冷哼一声,没接话,但眼底似乎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上午时光平淡度过。林夜在房间里继续研究符文,林昼则被马秀英叫去帮忙择菜——这是他最近发展出的新“兴趣”,小手认真地掐着豆角两头,动作慢但很仔细。刘禅趴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画画,这次画的是雨后的彩虹和许多歪歪扭扭的小花。

临近中午,小院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枫离。

他依旧西装革履,但眉宇间少了些商人的精明,多了几分真诚的关切。手里提着几盒包装精美的进口水果和一套最新的儿童科普图书。“路过,顺便来看看大家。听说前阵子出门辛苦了。”枫离将礼物放下,目光扫过众人,在林夜和林昼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枫先生太客气了。”刘备起身相迎,“快请坐。”

“叫我枫离就好。”枫离在石凳上坐下,显得有些拘谨但真诚,“没有各位,就没有我和我家人的今天。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马秀英沏了茶端上来。枫离抿了一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今天来,除了探望,还有件事……可能是我多心了,但觉得还是应该跟各位提一下。”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枫离放下茶杯:“我经营的几家娱乐场所和物流公司,最近两个月,陆续有员工反映,深夜下班时,在西郊那片老厂房区附近,感觉‘不太对劲’。不是具体的看到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发毛,像被什么东西盯着,有时车载收音机会突然出现杂音甚至短暂失灵。开始我没在意,但最近类似的汇报多了,加上昨晚的新闻……”他看向张飞的手机。

诸葛亮羽扇轻摇:“枫离先生是说,西郊那片区域,可能确实存在某种……非常规的干扰?”

“我不敢确定,”枫离苦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可能有问题。我手下有些老人,过去混江湖的,感觉比一般人敏锐些。他们都觉得那地方‘不干净’。”

邹善一直沉默地听着,此时开口:“具体位置?”

枫离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地图,指着清河下游一片被标注的区域:“主要是这一片,废弃的第三纺织厂老厂区和周边几个仓库。上世纪八十年代就陆续搬空了,现在基本是流浪汉和探险年轻人的地盘。”

林夜的目光落在地图上。那片区域在普通地图上只是一片灰褐色的空白,但在他的感知中,城市的地脉能量流如同经络,而那片区域……像是一个细微的“阻滞点”,不显眼,但确实存在。夕桐监测到的电磁异常和地下水位波动,枫离手下人的直觉,夜钓者的目击……种种线索开始指向同一个方向。

“我知道了。”林夜对枫离点点头,“谢谢你告知。”

枫离松了口气:“能帮上忙就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他又坐了一会儿,喝了茶,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对邹善低声道:“邹哥,需要人手或者设备的话,随时开口。我那边还是有些资源的。”

送走枫离,院子里短暂安静。

“西郊……”诸葛亮沉吟,“地势低洼,水汽汇聚,若是当年厂区建设破坏了局部地脉,又久无人气镇压,确实可能滋生些阴秽之气。加之近期天象有变,雨水频繁,或许是个诱因。”

“要去看看吗?”张飞跃跃欲试。

“暂且不必。”林夜说,“夕桐,加强对该区域的监测,尤其是夜间。能量波动一旦超过阈值,立刻报警。”

“明白,已调整监测频率和精度。”夕桐回应。

事情似乎暂时按下。午餐后,夏侯杰又来了个电话,闲聊中提起,西郊那片报警的夜钓者,今天白天被派出所叫去做详细笔录了,但除了坚持自己看到“鬼火”和听到怪声,也说不出更多细节。警方准备今晚加派巡逻,但也只是例行公事。

下午,林夜带着林昼出了趟门,没去书店,而是去了市图书馆。他调阅了一些关于本地地理志、工业史的老档案和地图,特别是关于西郊第三纺织厂兴建时期的记录。林昼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一本厚厚的、带有插图的《河流与文明》。

档案记载,第三纺织厂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曾是本市的利税大户,九十年代末因污染严重、设备老旧而搬迁。原厂区土地性质复杂,牵扯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未能顺利开发,闲置至今。值得注意的是,建厂前,那片区域是清河沿岸的一片滩涂和少量农田,再早一些的地方志野史中,则模糊提到那里曾有个小小的“河伯祠”,香火不旺,早已湮没无闻。

“河伯祠……”林夜指尖划过泛黄的复印件。民间祭祀水神的祠庙,多建在水流特殊或事故多发之地。如果当年建厂时无意间破坏了祠庙遗址或者其下的地脉节点……

“夕桐,查找所有与‘清河河伯’、‘西郊祭祀’相关的民间传说、老人口述记录,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正在检索全市地方文史数据库、民间文化保护档案及相关学术论文……”

等待结果的时候,林夜带着林昼去了图书馆顶层的露台。从这里可以望见城市西边的轮廓,更远处,天空与大地交界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片低矮的建筑阴影,那就是西郊老厂区。

黄昏的风吹过,带着远方城市的气息。林昼趴在栏杆上,指着西边天空:“哥哥,那边的云,颜色有点暗。”

林夜凝目望去。夕阳余晖下,西郊方向的天空确实仿佛蒙着一层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灰翳,不是污染,更像是一种能量的郁积。普通人只会觉得那边天色稍暗,但在他眼中,那是不协调的征兆。

“该回去了。”林夜说。

回到小院时,晚霞正好。诸葛亮和刘备在院子里下棋,张飞和赵云在切磋一种新的步法,据说是赵云从现代格斗视频里改良的。马秀英在厨房忙碌,香气四溢。

晚餐时,夕桐的汇报来了:“主人,已检索到十七条相关记录。其中三条值得注意:一是民国时期编撰的《清河杂记》中提到,西郊滩涂旧有‘小祠’,每逢夏汛,偶有乡民祭祀,以求‘平息河怒’;二是八十年代末一位民俗学者的田野调查笔记里,记录了一位当时已近百岁的老船工口述,称其幼时听祖父说,西郊河湾处古时曾为‘回水沱’,水流诡异,溺亡者众,后建祠稍安;第三,在第三纺织厂建厂初期的工程简报(内部资料,已解密)中,提到地基挖掘时曾遇到‘异常坚硬的古旧夯土层’及‘少量碎裂陶瓦’,当时作为‘无关杂物’清理了。”

林夜放下筷子。线索串起来了。古时的危险河段,镇压性的祠庙,被现代工程无意破坏,之后工厂兴衰,最终荒废。数十年的沉寂,地脉的微小损伤或许被掩盖,但近期异常的天气(包括他们回来前那场大雨)可能像催化剂,让原本就脆弱的不平衡开始显现。那些“鬼火”和怪声,很可能是紊乱的地脉能量与残留的微薄愿力(或怨念)在特定条件下的具现化。

“能量强度?”林夜在心中问。

“仍然很低,但呈缓慢上升趋势。按照目前速度,达到可能对普通人产生轻微生理影响(失眠、心悸、幻觉)的阈值,预计还需要五到七天。达到可能引发物理性异常现象(如物体无端移动、低温点、异常电磁爆发)的阈值,时间不确定,但若遇到雷雨等极端天气,可能加速。”

“继续监测。设定两级警报。”

“已设定。”

晚餐后,林夜将情况简单告知了诸葛亮、关羽、邹善等核心几人。并非需要立刻行动,但有必要让他们心中有数。

“地脉淤塞,阴秽滋生。”诸葛亮总结,“若置之不理,轻则影响一方安宁,重则若遇引子,恐酿成祸患。然其势未成,且地处偏僻,暂无大害。”

“等它冒头?”关羽言简意赅。

“静观其变,谋定后动。”刘备点头,“夕桐既已监控,我等可先做些准备。”

于是,这个夜晚,小院的准备工作悄然展开。并非大张旗鼓,而是润物细无声。诸葛亮开始查阅古籍中关于疏导地脉、安抚水灵(如果存在的话)的记载;赵云检查并保养了所有人的应急装备;邹善清点了仓库里可能用到的物资,包括一些特制的、刻画了基础净化符文的玉牌(林夜早年随手做的试验品);连张飞都收敛了咋呼,跑去默默打磨他的兵器。

林夜则回到房间,开始根据夕桐提供的能量波动数据和古籍记载,推演几种温和的疏导或封印方案。他需要找到影响最小、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大规模的能量爆发或强行封印容易留下后患,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林昼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小地毯上,摆弄着几块彩色积木。他搭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桥”,然后又推倒,如此反复。

“哥哥,”他忽然小声说,“水不开心。”

林夜手中的笔一顿,看向林昼:“哪里水不开心?”

林昼指了指西边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搭的积木桥:“那里的水,被堵住了,桥也坏了。”他词汇有限,表达得有些混乱,但林夜听懂了。林昼对能量,尤其是与水相关的能量,似乎有着比他更细腻的感知。

“那我们想办法,帮水疏通,把桥修好,好不好?”林夜放柔了声音。

林昼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搭他的积木桥,这次搭得比之前认真了许多。

夜深了,林夜停下推演。初步方案有了轮廓,但还需要更精确的数据和实地勘察。他走到窗边,再次望向西边。夜色中,那片区域的方向,似乎比别处更暗一些,连星光都显得稀疏。

邹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温牛奶。“还没睡?”

“快了。”林夜接过一杯,递给林昼一杯。

“西郊的事,你有把握?”邹善问,声音低沉。

“小事。”林夜喝了口牛奶,“比‘深渊低语’容易处理。只是需要找准节点,用对方法。”

邹善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点了点头,没再多问。“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

“嗯。”

午夜钟声遥遥传来。小院众人都已安歇,只有书房和门廊留着夜灯。夕桐的虚拟形象在总控室(数据层面)静静值守,无数数据流在他身周环绕,其中一条专门监控着西郊的能量曲线,如同守望者注视着一片沉睡中开始暗流涌动的湖泊。

平静之下,新的涟漪已然荡开。而这一次,或许不再需要惊心动魄的战斗,需要的只是恰到好处的“疏导”与“修复”。这,同样是小院众人守护这座城市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