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熟悉的熏香气息弥漫,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那场不堪的凌辱,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之中。殿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刘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她不敢看邵明珠,只能死死盯着脚下光洁的地砖,手心冰凉,渗出了冷汗。
邵明珠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他并未如刘娥预想般立刻扑上来,反而踱步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殿内只点了几盏烛火,光线昏暗,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沉默在殿内蔓延,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刘娥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终于,邵明珠转过身。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光影交界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再像在长乐宫时那般充满侵略性和戏谑,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一丝探究。
“刘娥。”他开口,声音低沉,却出乎意料地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疲惫,“这里是你曾经的寝宫。”
刘娥身体一颤,没有回答。她不知道邵明珠想说什么。
邵明珠缓缓走近几步,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并未靠近到让她感到威胁的距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
“今夜,本公……我想让你侍寝。”邵明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刘娥浑身一僵!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然而,邵明珠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但是……”邵明珠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坦诚,“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刘娥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邵明珠!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愿意就算了?这怎么可能?他是征服者!他是掌控一切的太傅!他想要她,不是天经地义吗?就像刘聪之前那样……
邵明珠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一丝自嘲的弧度:“我邵子卿,从不强迫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温和:“你若不愿,我立刻让人送你回偏殿休息。或者你若觉得不便,我让人去把靳月光、靳月华姐妹叫来伺候便是。她们想必是愿意的。”
刘娥彻底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邵明珠,大脑一片空白!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没有强迫!没有威胁!甚至还给了她选择!这真的是那个在长乐宫当众强吻她、轻薄她、冷酷下令屠戮匈奴贵族的太傅吗?
邵明珠看着她呆愣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吧。站着不累吗?”
刘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软榻的另一端,离邵明珠远远地坐下。她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邵明珠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疏离。他靠在软榻的扶手上,目光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
“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邵明珠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明明在长乐宫那般轻薄于你,此刻却又假惺惺地说什么不强迫。”
刘娥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疑惑却说明了一切。
“长乐宫……那是做给刘聪看的,也是做给所有人看的。”邵明珠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冷意,“我要让他知道,他珍视的一切,包括他的皇后,如今都归我所有。我要让他尝尽屈辱!那是他应得的报应!”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恨意,但随即又缓和下来,看向刘娥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但你……是不同的。”
刘娥的心猛地一跳!不同?哪里不同?
邵明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让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反而显出一种难得的青涩和真实。
“我邵明珠……其实是个读书人出身。”他自嘲地笑了笑,“虽然现在手上沾的血比墨水还多。但我骨子里,还是信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强迫女子行那苟且之事,非君子所为,也非我所愿。”
他看着刘娥,眼神真诚:“我府中的夫人们……凝霜、凝雪、灵儿、嫣儿、婧瑶、云洛、芸熙、容儿、漱玉……她们每一个,都是我心尖上的人。我疼她们,宠她们,都快把她们宠坏了。”
提到他的夫人们,邵明珠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无奈?
“你是不知道……”邵明珠的语气带着一种“家丑外扬”般的无奈和好笑,“我在府里……可是出了名的惧内!”
“惧内?!”刘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更大了!太傅惧内?!这简直匪夷所思!
“是啊!”邵明珠苦笑着摊了摊手,“你是没看到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的样子!霜儿和雪儿仗着有孕,稍不顺心就给我脸色看;灵儿贤惠,但有时也变着法子捉弄我;嫣儿看着温婉,生气起来能三天不理我;婧瑶性子直,说不过我就动手,她那草原摔跤的功夫我可吃不消;云洛、芸熙、容儿她们看着文静,联合起来给我下套也是一套一套的;还有漱玉……唉,她那双眼睛,一看我我就心虚……”
他掰着手指数落着,语气里满是无奈,但眼底深处却盛满了宠溺和幸福。
“就连……就连我想纳个妾……”邵明珠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做贼心虚般的窘迫,“都得偷偷摸摸的!先得探探她们的口风!她们要是集体不同意,我连提都不敢提!上次……上次我想收个西域舞姬进府,结果被她们知道了,好家伙!霜儿挺着大肚子哭,灵儿揪我耳朵,嫣儿冷着脸不说话,婧瑶差点把我书房拆了!最后还是容儿和漱玉好说歹说,她们才勉强同意……条件是那舞姬只能在外宅,不许进国公府大门!你说说……我这太傅当的……是不是太窝囊了点?”
邵明珠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失笑。那笑容干净、爽朗,带着一种大男孩般的阳光和傻气?与他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形象判若两人!
刘娥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抱怨着“家事”、脸上带着无奈又幸福笑容的男人,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惧内?被夫人们联合“欺负”?纳妾还要偷偷摸摸看夫人脸色?这真的是那个在战场上如同杀神、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让匈奴汉国灰飞烟灭的邵太傅吗?
反差太大了!太神奇了!
看着邵明珠那副“可怜兮兮”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刘娥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她甚至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这笑声很轻,但在寂静的殿内却格外清晰。
邵明珠一愣,随即看向刘娥。只见她脸上那层冰霜般的警惕和恐惧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忍俊不禁的笑意和一丝好奇与探究。她笑起来很美!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
“你……你笑什么?”邵明珠故意板起脸,但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没……没什么……”刘娥连忙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红晕和笑意,但肩膀还在微微耸动。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微妙起来。之前的恐惧、尴尬、对立,仿佛被邵明珠这一番“惧内”的自白给冲淡了。
邵明珠看着刘娥低垂的侧脸,烛光下,她的肌肤细腻如玉,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他心中一动,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刘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很特殊。你是刘聪的皇后。按理说,城破之日,你的命运难测。”
刘娥身体微微一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和紧张。
“但是……”邵明珠话锋一转,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看得出来,你与刘聪不同。你有傲骨,有智慧,也有不甘。那晚之事,我已知晓。那样的屈辱,不该是你承受的。”
提到那晚,刘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涌起屈辱的泪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邵明珠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从今往后,你是你,刘聪是刘聪。你不再是匈奴汉国的皇后。你只是刘娥。”
“我……”刘娥张了张嘴,声音哽咽。邵明珠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沉重的枷锁。她不再是那个屈辱的皇后!她只是刘娥!
“留在我身边吧。”邵明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诱惑,“不是作为俘虏,也不是作为战利品。而是作为一个新的开始。我会给你尊重,给你庇护,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他站起身,走到刘娥面前,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真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期待。
“告诉我,你愿意吗?”邵明珠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刘娥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足以融化冰雪的温柔和真诚,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她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
恐惧消失了!屈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悸动和渴望!渴望靠近这个强大温柔又充满魅力的男人!渴望一个新的开始!
她不再犹豫!不再退缩!
刘娥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缓缓站起身,主动向前一步,靠近邵明珠。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邵明珠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太傅……妾身……愿意!”
说完,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邵明珠的唇!动作生涩却无比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满腔的情意!
邵明珠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反手紧紧搂住刘娥纤细而柔软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长乐宫时的粗暴掠夺,而是充满了温柔和缠绵!
烛火摇曳,映照着相拥的两人。椒房殿内,那晚残留的阴霾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旖旎的春光和无尽的温柔。
这一夜,刘娥心甘情愿地投入了邵明珠的怀抱。她不再是那个屈辱的皇后,而是成为了邵明珠的女人。她献上了自己的一切,也迎来了一个崭新的人生。